本書設(shè)詩學建構(gòu)、詩史掃描、詩教縱橫、中外交流四個欄目,收錄《元白先生說詩》《晚清民國詩家以古體長詩寫作求“詩體革新”考說》《詩有可解有不可解》等16篇文章。
1. 兩大機構(gòu),傾力創(chuàng)辦!吨腥A詩詞研究》(第四輯)系中華詩詞研究院、復旦大學中文系聯(lián)合創(chuàng)辦的期刊。
2. 一刊在手,盡覽前沿。本刊分四大欄目,貫通古今中外各詩詞研究視域,囊括該領(lǐng)域研究熱點、難點。
3. “盟主”、新秀,同臺“論劍”。所收論文為國內(nèi)外詩詞研究領(lǐng)域極具威望的專家、優(yōu)秀學者乃至青年學生的全新研究成果,不乏論爭與交鋒。
中華詩詞研究院隸屬于國務院參事室、中央文史研究館,復旦大學中文系是1925年在國文部的基礎(chǔ)上擴充的,是復旦大學下屬院系之一,也是中國大陸地區(qū)中文研究領(lǐng)域的□□人才培養(yǎng)基地。
目錄
◎詩學建構(gòu)
元白先生說詩(李修生)
兩種《近代詩鈔》的比較研究(黃仁生)
當代詩詞審美學研究綱要(宋湘綺)
◎詩史掃描
晚清民國詩家以古體長詩寫作求“詩體革新”考說(陳友康)
另類的經(jīng)典——論晚清民國王次回詩歌的流行(耿傳友)
20世紀30年代“詞的解放”運動和“新樂歌”的創(chuàng)建(周興陸)
論任可澄與民國中期京津詞壇(姚蓉、賈艷艷)
論周慶云民初舊體詩風的轉(zhuǎn)變與對晨風廬詩人群的影響及意義(李昇)
論中國詩歌中冢墓意象的古今演變(梁思詩)
不薄今人愛古人——論《疑庵詩》的繼承與新變(李肖銳)
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的互補——論吳興華“化古”詩的繼承與新變(李舒寬)
“向傳統(tǒng)回眸”——洛夫詩歌基因檢測(岳宗洋)
◎詩教縱橫
詩有可解有不可解(查洪德、王樹林)
城市的想象:香港詩詞的審美與創(chuàng)新(黃坤堯)
◎中外交流
王治本在日本越后、佐渡地區(qū)的足跡與詩文交流(柴田清繼)
晚清外交官員在開港城市神戶的詩文交流——以水越耕南《翰墨因緣》為中心(蔣海波)
詩有可解,有不可解。這里的不可解,絕非晦澀其辭,使人讀不懂,不得其解。所謂不可解,其意大致可概括為三個方面:詩之遣詞用語之妙,在可解與不可解之間者;詩之蘊含多義性,有得于語言文字之外,非確切語言所可涵括揭示者;詩之味獨得于心,可會于心不能形于言者。晦澀其辭,艱澀難讀,缺乏詩意詩味,讓人讀之不快,不能稱作詩,那種不可解,不在我們討論的范圍內(nèi)。前段時間我在網(wǎng)上看到一個材料,一個年輕人記我多年以前在他詩集的扉頁上寫的幾句話:“詩家妙語總天成,奇險盤曲在平中。蹇澀言詞艱難句,須著磨著歷練功!痹娬Z艱澀,那是欠功夫。
詩歌的蘊含極其豐富,詩歌的表達又具有多種解讀的可能性,所謂“片言可以明百意”,所以只可讀,在讀中體悟、體味、感受,任何解說都不得要領(lǐng),古人說:“理之妙,不容言”,“心得而存之,口不可得而言之”。詩之妙,也不容言,所謂“妙處難與君說”(宋張孝樣《念奴嬌·過洞庭》語)。解詩的人,都是根據(jù)自己的經(jīng)驗和眼光作出自己的解說,都是各有所得,各有所見。在薛雪看來,讀者各自之一得、一見、一解,都消解了詩歌本身意蘊的豐厚性,得一而漏萬,把詩解薄了。要不把詩解薄,□好只品味,不解說。
當然,一直有一種反對意見,說詩首先應該能夠使人解。所謂“大樂必易”,如清人李漁,他說那些“意極精深,詞涉隱晦,翻繹數(shù)過,而不得其意之所在”的作品,那只有“束諸高閣,俟再讀數(shù)年,然后窺其涯涘而已”。所謂“白香山一言”,指釋惠洪《冷齋夜話》卷一所記:“白樂天每作詩,令一老嫗解之,問日:‘解否?’嫗日解,則錄之;不解,則易之!毖芯空呔驼f,白居易的詩連老嫗都能解,這種說法很難讓人相信。我們找白居易□淺易的作品,比如他的《長相思》:“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吳山點點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逼渲兄,連我們也只能體悟而難以說清。只這“吳山點點愁”五個字讓燒飯的老太太解釋一下,為什么吳山會愁,愁怎么是“點點”?若說老太太們能弄明白,也太神奇了。金圣嘆更激烈地反對詩有不可解之說,他甚至說:“弟自幼□苦冬烘先生,輩輩相傳‘詩妙處正在可解不可解之間’之一語!弊苑Q“斷斷不愿亦作‘詩妙處可解不可解’等語”。詩的妙處,金圣嘆真的都可“解”嗎?且不說金圣嘆解詩,不少解說都離開原作自說自話,就他評為“妙”處的,也并未說出如何“妙”。如他評唐人張說《幽州新歲作》“去歲荊南梅似雪,今春薊北雪如梅。共嗟人事何常定,且喜年華去復來”曰:“共嗟’,妙,只是一、二之兩上半句;‘且喜’妙,只是一、二之兩下半句。筆態(tài)扶疏磊落,讀之疑其非復韻語!比绻麅H僅是所“嗟”為一、二句前三字,所“喜”為一、二句后四字,有何妙?似乎另有妙處,所謂“筆態(tài)”云云。但究竟如何妙,還是沒有說出來。當然,李漁和金圣嘆,其主要成就都不在詩歌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