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是好女人的時候》是菲利普羅斯創(chuàng)作的第二部長篇小說。小說的背景設(shè)置在一九四〇年代美國中西部的一個小鎮(zhèn)。在露西納爾遜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她就把她不負責(zé)任、酗酒的父親扔進了監(jiān)獄。從那以后,露西變成了一個性情暴烈的青少年。她對中產(chǎn)生活和美國小鎮(zhèn)式的虔誠充滿憤怒,一心想改造她周圍的男人,特別是她那無能的丈夫羅伊。隨著時間的流逝,露西努力擺脫父親造成的可怕失望,永遠渴望著他父親不能成為的那種男人。羅斯以手術(shù)刀般的精準,刻畫出占據(jù)露西生命的憤怒、仇恨和暴烈的情感。
這是一部另類的羅斯作品。沒有猶太性,沒有諷刺戲謔,沒有多元文本敘事。羅斯以不折不扣的寫實主義筆觸,塑造了一個被原生家庭所困的憤怒的好女人形象,影射了一種虔誠與傲慢、希望與失望并存的美國愿景,既殘酷無情又充滿悲憫。
1、當她不再是好女人的時候……
美國浪漫主義詩人朗費羅有一首詩,叫《有一個小女孩》,1950年代被譜成了一首童謠,在美國本土家喻戶曉。其中有一句是當她好的時候,她好得要命;當她壞的時候,她壞得要死。到了本世紀,我們接觸到更多類似的敘事,蕾哈娜的Good Girl Gone Bad,碧梨的All the good girls go to hell,等等。好女人變壞儼然一個經(jīng)久不衰的敘事潮流。
《當她是好女人的時候》的背景就設(shè)在1950年代的美國一個中西部小鎮(zhèn),小鎮(zhèn)姑娘露西早早見識了以她酗酒父親為代表的成人世界的雙標,于是在她的成長過程中,她拒絕家長權(quán)威,抗拒男性規(guī)訓(xùn),可當她成為成人世界的一員,繼女兒之后成為妻子和母親,她的不故作颯爽、不隨波逐流、敵對態(tài)度,讓她成了別人眼中的惡女。而當好女兒、好妻子、好母親不再好時,她被剝奪了女兒、妻子和母親的身份;當她不再是好女人的時候,她甚至不再是女人。
2、當不道德羅斯開始道德綁架的時候……
當不道德羅斯開始講道德時,你深刻體會到了什么是梭羅所說的善惡之間,從無一瞬休戰(zhàn),它體現(xiàn)在好女人露西與周圍人的舌戰(zhàn)上,饒舌、強勁、雄辯、毫不妥協(xié)。然而,當露西祖父威爾老爹的內(nèi)心獨白響起時,你又會被引入善與惡,有無標準答案的思考。也許,正如羅斯所說,他講一個受了傷害的女兒的故事,講她有足夠的理由為她生命中的那些男人感到憤怒,是為了檢視憤怒的本質(zhì),傷害的深度,以及憤怒給露西和其他人帶來的后果,讓我們看到真正的憤怒是很痛苦的,它的代價亦是高昂的。
菲利普?羅斯(Philip Roth,1933-2018),美國著名作家。出生于美國中產(chǎn)階級猶太人家庭,1954年畢業(yè)于賓夕法尼亞州巴克內(nèi)爾大學(xué),1955年獲芝加哥大學(xué)文學(xué)碩士學(xué)位后留校,同時攻讀博士學(xué)位,但在1957年放棄學(xué)位學(xué)習(xí),專事寫作,以小說《再見吧,哥倫布》(1959)一舉成名。此后筆耕不輟,獲獎無數(shù)。2012年宣布封筆,一生共創(chuàng)作29部小說,代表作《波特諾伊的怨訴》《薩巴斯劇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