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國家地理》《南方周末》知名專欄撰稿人蕭易最xin作品——但凡考古上有新的發(fā)現(xiàn),蕭易總會去現(xiàn)場一探究竟,而《中國國家地理》和《華夏地理》上但凡有和巴蜀地區(qū)的石窟、考古相關的文章,幾乎都是他寫的!吨袊鴩业乩怼肪庉媱⑶ぴ榻B到,自2009年蕭易為雜志撰寫安岳石窟起,今天的他已經(jīng)是《中國國家地理》發(fā)稿量第一的作家了。此次出版的《尋蜀記:從考古看四川》是蕭易繼《知.道——石窟里的中國道教》《影子之城——梁思成與1939/1941年的廣漢》之后的又一部作品。
★ 歷時10年19次親自踏訪,足跡遍布巴蜀的考古尋訪發(fā)現(xiàn)之旅——10余年的考古尋訪,19次與《中國國家地理》同行的發(fā)現(xiàn)之旅,4000余年的文明追溯,匯集成了一部在腳下遺跡與千年文明間切換的蜀地史。書中的考古發(fā)掘大多是蕭易參與的,他的足跡幾乎遍布巴蜀,那些荒野中的遺址,也是他一步步踏訪、整理的。從新石器時代到清代,作者將四千余年的四川歷史作了有序梳理,通過生動的考古發(fā)掘,具體而微地講述歷朝歷代的故事。那些原本不見于史料記載的人物,也在他筆下變得鮮活起來……
★ 以考古的角度進入歷史,集結了四川最ju有代表性的考古發(fā)掘遺址——蕭易選擇了四川近年來具有代表性的考古發(fā)掘以及荒野田疇的遺址,以時間為斷代,跨度從新石器時代到清代。這之中不僅有耳熟能詳?shù)娜嵌、金沙遺址,也有諸多難得一見的現(xiàn)場見證(如蒲江船棺、江口沉銀),還有大量文物出土和遺址留存(如漢闕、龍橋群),而這些文物串連起來,恰恰形成了一部可以觸摸、踏訪的歷史,從而以考古的角度為我們呈現(xiàn)了四川的歷史與沿革,展現(xiàn)了四川豐富、深厚的人文歷史。
★ 極具人文關懷的民間立場記述,將目光投向那些被史書遺忘的片斷——我們熟悉的歷史,往往是通史的書寫方式,但還有無數(shù)故事的發(fā)生,由于未進入史學家的視野,自然也就鮮為人知了。通過考古發(fā)掘,我們得以管窺更多歷史的細枝末節(jié),串聯(lián)各個時期的考古遺址,就翻開了一部史書外的歷史。蕭易在書中將自己“投射”到歷史里去,讓歷史想象建立在考古實物與文獻史料比對之上,并試圖從微觀的剖面解讀蜀地歷史——它的主角,大多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它的故事,來源于某些被史書遺忘的片段。
★ 收錄300余幅高清配圖,內(nèi)附“出土文物在哪里”古跡導覽示意——書中收錄高清配圖300余幅,均為《中國國家地理》雜志攝影團隊拍攝,同時配文物線描圖若干幅,生動展現(xiàn)中國文物之美。該書采用了流暢舒適的設計風格,選擇了墨綠色皮面材質(zhì)打造封面,書中還設計了兩幅“古墓內(nèi)景”大拉頁,書后還附上了一份“出土文物在哪里”的導覽示意,將書中提及的出土文物現(xiàn)在所藏的博物館信息進行了詳細的羅列,大家可以一起尋古跡、看考古、賞文物、知巴蜀。
微觀的四川
公元前316年,秦惠文王遣大夫張儀、司馬錯率兵伐蜀,蜀王敗績,后為秦軍所殺,古蜀國就此覆滅。亡國陰霾下,古蜀國王公貴族何去何從?
大約漢代的一天,大鴻臚荊文君在府上遭遇飛來橫禍,在宮中出任黃門侍郎的兒子荊中,因事得罪皇親國戚,罪該當誅。皇帝念在荊文君昔日平定羌人有功,且年事已高,這才赦免了荊氏的死罪,令其舉家流放至蜀地。
中大通五年(533)正月十五日,上官法光之妹令玉尼去世,崇信佛教的上官法光找來工匠,為亡妹開鑿了一龕釋迦像,希望她能往生凈土,也將一家老小的形象留在了佛龕背面。
宋端平年間(1234—1236)的一天,成都府彭州城,夜深了,董宅的燈還亮著,董家上下面色凝重,聽說蒙古人從大散關打來,恐怕不久便打到彭州,倘若蒙古人進城,不但家中的金銀器難保,連性命都難以保全。董家人商量再三,決定將金銀器挖坑埋藏,暫避風頭,爾后踏上了流亡之路。
明正統(tǒng)三年(1438),宣撫司僉事、昭信校尉王璽,領著龍州城的番人遠赴京師,例行朝拜、進貢,并向明英宗遞上了意圖創(chuàng)建報恩寺的奏折。兩年后,王璽在龍州城中修建報恩寺,將朝廷的恩澤如同雨水一樣灑在王國的邊陲。
清道光二十年(1840),梓州鹽亭縣鄉(xiāng)紳倡議重修蓮池寺前字庫塔,鄉(xiāng)紳的倡議得到耆英、文生的響應,耆英蒲思儒捐錢四百文,文生王德炳、王德洋共捐錢四百文。
戰(zhàn)國年間的開明王族,漢代的荊氏家族,南北朝的上官法光,宋代的董氏家族,明代的土司王璽,清代的耆英、文生……他們的故事,或隱藏在地下的墓葬、窖藏,或銘刻在地上的石窟、碑刻,不見于史料記載,也并非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倘若不是因為這些遺址,我們或許很難知道其名字,以及伴隨他們的流亡、離愁、死亡、恐懼、信仰。
在荊文君、上官法光、董氏所處的時代,他們的生活,或許與身邊的蜀人別無二致;而今日,他們的故事,卻成為后人解構歷史的標本。拿董家來說,1993年,董宅的珍藏在一次施工中被發(fā)現(xiàn),這便是著名的彭州西大街金銀器窖藏。窖藏共出土了350余件金銀器,包括金菊花盞、金瓜盞、鳳鳥紋銀注子、銀梅瓶、金釵、金簪諸多類別。八百多年前宋人精致奢華的生活,重現(xiàn)于世,驗證了《東京夢華錄》《武林舊事》中關于宋人喜好金銀器的記載。南宋末年,蒙古入侵巴蜀,四川州縣大多被攻破,無數(shù)蜀人踏上流亡之路,董家的遭遇,恐怕也是千萬悲劇之一。
這些名不見經(jīng)傳的蜀人,給了我全新的角度。我們熟悉的歷史,往往是通史的書寫方式,比如漢朝,從公元前202年到公元220年,延續(xù)四百余年,它的歷史,卻被縮略在《漢書》與《后漢書》中,就連位列大鴻臚的荊文君,都未能留下只言片語。史學家分配給蜀地的章節(jié),就更為有限了,直到今天,我們對漢代蜀地的了解,也只是停留在“列備五都”“錦官城”“文翁興學”“文君當壚”幾個關鍵詞上。
可以想象,大漢王朝的每一個郡,每一個縣,每一個鄉(xiāng)村;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刻,都有無數(shù)故事發(fā)生,只是未進入史學家的視野,自然也就鮮為人知了。從20世紀50年代開始,為數(shù)眾多的考古發(fā)掘,讓我們得以有機會管窺這個龐大帝國的細節(jié)。就漢代而言,四川就接連發(fā)現(xiàn)了綿陽雙包山漢墓、成都老官山漢墓、德陽塔梁子壁畫墓、安寧河流域大石墓等,而在山野林間,漢代崖墓更是密如蜂巢,其數(shù)目何止萬計。
1993年,綿陽市涪城區(qū)磨家鎮(zhèn)雙包山發(fā)現(xiàn)一處大型西漢木槨墓群,墓中出土了包括經(jīng)脈漆人在內(nèi)的大量漆器,墓主身份極為高貴,當在列侯之上;2012年的成都老官山漢墓,不僅出土了蜀錦織機模型,還有諸多醫(yī)簡,其中部分醫(yī)簡上多次出現(xiàn)“敝昔”名稱,古時“敝昔”通“扁鵲”,醫(yī)簡可能屬于失傳已久的扁鵲學派;塔梁子壁畫墓的主人,則是昔日獲罪西遷的荊氏家族,荊文君子孫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生活,也把中原地區(qū)流行的壁畫帶到了蜀地。
大漢王朝的邊陲,北方絲綢之路沿途分布著樓蘭、龜茲、烏孫、焉耆等諸多古國,而在西南,昆明、邛人、笮人、滇人、夜郎等部族,則分別把持著廣袤的土地。此前,我們對于這些部族的了解,來自司馬遷的《史記·西南夷列傳》:
西南夷君長以什數(shù),夜郎最大;其西靡莫之屬以什數(shù),滇最大;自滇以北君長以什數(shù),邛都最大:此皆魋結,耕田,有邑聚。其外西自同師以東,北至楪榆,名為巂、昆明,皆編發(fā),隨畜遷徙,毋常處,毋君長,地方可數(shù)千里。自巂以東北,君長以什數(shù),徙、笮都最大;自笮以東北,君長以什數(shù),冉駹最大……
自20世紀50年代以來,《史記》中的“西南夷”陸續(xù)在考古發(fā)掘中得到證實,那些消失的部族,向后人展示著自己的戰(zhàn)爭、外交,乃至對死亡的態(tài)度。安寧河流域矗立著兩百余座大石墓,由重達數(shù)噸、數(shù)十噸的巨石壘砌而成,墓中尸骨累累,史前的邛人部落對死亡極為敏感;笮人則是些狠角色,老龍頭墓地出土了大量青銅兵器,有意思的是,滇人的編鐘、銅鼓,昆明人的雙環(huán)首劍、臂甲,蜀人的三角援戈、巴蜀圖語帶鉤都在墓地出現(xiàn),史前的笮人還是些做生意的好手。
這些漢代的遺跡、墓葬,讓我們得以接觸漢代蜀人的鮮活生活,倘若串聯(lián)各個時期的遺址,也就翻開了一部史書外的歷史:先秦時代的寶墩古城、三星堆青關山遺址、金沙遺址、蒲江戰(zhàn)國船棺葬,南北朝的萬佛寺遺址,唐代樂山大佛與它的“兄弟們”,宋代的瀘縣宋墓、彭州金銀器窖藏,明代王璽家族的報恩寺、張獻忠江口沉銀,清代鹽亭的字庫塔……
在《尋蜀記》中,我選擇了一些四川近年來具有代表性的考古發(fā)掘,以及荒野田疇的遺址,試圖從微觀的剖面,解讀蜀地歷史——它的主角,大多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它的故事,來源于某些被史書遺忘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