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都是95后,他們的書寫,直接源于心靈的需要,他們的文字聽到了孩子們的召喚,一個個排成隊,聽從作者的指令,一行行,一段段,一章章,山川有了,云有了,青天有了,樹林有了,還有了教室,有了可以稱呼為哥哥的老師們,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有了好朋友……
他們美好的文字構(gòu)成了本書九輯的文章:“遠離與遲暮”“永生花”“阿瓜”“午夜之語”“蝴蝶飛過嘉年華”“雪”“章綸塔下”“風(fēng)繼續(xù)吹”“上海紀行”,每個章節(jié)主題獨立,構(gòu)思新穎。他們均為第十八屆獲獎?wù),文字美而細膩,是一本?yōu)秀的青春文學(xué)讀物。
用豐富細膩的情感和打動靈魂的文字,勾勒出獨特的青春校園和少年滋味,是可讀
性非常強的作文學(xué)習(xí)輔導(dǎo)和課外閱讀書籍。
青春時尚的裝幀設(shè)計,隨書附贈“盛開”簽約畫手手繪明信片一套。
全新包裝,全新出發(fā)!本書精選、集結(jié)第十八屆優(yōu)秀獲獎?wù)叩纳铣俗髌,全新“蜂鳥”系列,全力打造青春文學(xué)精品系列,品享文學(xué)盛宴。
1重點推薦 遠離與遲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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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永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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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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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午夜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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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振杰// 午夜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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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蝴蝶飛過嘉年華
凝佳恩// 蝴蝶飛過嘉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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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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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章綸塔下
滕盧濤// 章綸塔下
肖辰星// 諸葛的消亡
李益鑫// 舊養(yǎng)雜憶
8 風(fēng)繼續(xù)吹
孫凝翔// 哲學(xué)綠豆湯
苗杰// 無知
邵蔚// 無意義
楊一欣// 風(fēng)繼續(xù)吹
9 上海紀行
凝佳恩// 最美不止舊時光
史恒瑞// 圖南
馮浩華// 萬語和千言都不過一句懷念
徐仲瑞// 一夢五日,如過三秋
天灰灰
文/趙鍵超
“人死后,我們的靈魂可以遇見熟睡在床上的世間男女的心靈!
——《我的名字叫紅》
這是十一月的一天。天氣晴朗且寒冷。渾濁的塵埃讓天空在黯淡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灰蒙蒙一片。那些被壓抑晚秋的肅殺氣氛讓劉璃覺得,世上再沒有什么會比現(xiàn)在更糟的了。心情,思想,身體感受,還有這壓抑的環(huán)境。不,沒有什么能夠更糟糕的了。以前沒有,以后?劉璃覺得應(yīng)該也不會再有了。
轉(zhuǎn)轉(zhuǎn)身,環(huán)顧了眼四周。一大片破破爛爛的居民樓正挨擠在劉璃的身邊,畏縮不已的。連帶著掛了滿樓的花花綠綠的衣服與床單,看起來也是焉頭耷腦,硬邦邦的倒吊在窗戶口,沉重到好似過往的秋風(fēng)都沒辦法把它們吹動哪怕一分一毫。在離劉璃最近的樓梯口,只有象征作用的鐵門上銹跡斑斑,奇怪地向一邊耷拉著。令人生疑是否曾被人狠狠地踹過幾腳。配上剝落得依稀看得見內(nèi)部殘磚的墻角,倒讓這一切又是異乎尋常的自然。
這情景,倘若在此地的是某個眼光獨到的藝術(shù)家,倒說不得能夠敏銳覺察到在其中所蘊含的、深刻的殘缺美。只可惜,劉璃不過一個普通人,內(nèi)心并無良多感悟。此刻看著搖搖晃晃、畏縮在墻角的鐵門劉璃反倒只覺一陣莫名煩躁,直由心底沖上腦門。于是幾步?jīng)_上前去,對準那扇落魄的寒酸鐵門便狠狠的一腳。鐵門顫著發(fā)出了幾聲令人牙酸的“吱吱嘰嘰”聲,又慢慢恢復(fù)了平靜。只是那門板,佝僂得更厲害了些。劉璃深吸了一口氣。有一股說不上是什么的氣息擠入了劉璃的呼吸道。那是一種略略發(fā)酸的、沉重的、腐敗的氣息。就好像是有什么,慢慢地,慢慢地,從內(nèi)而外地崩潰腐爛后,不情愿地順著空氣漸漸從內(nèi)部滲透了出來。
是不是內(nèi)心衰敗的味道?
“你也有心嗎?”劉璃伸出手摸了摸斑駁的墻壁。暗灰色的墻灰“簌簌”飄落下來,沾了劉璃滿手。
“你在尋找些什么?”低沉卻又熟悉異常的聲音回響在劉璃的耳邊。劉璃呆呆地睜大了眼睛張望向四周。入眼的卻只是連片的黑暗。那是不同于尋常的黑,是一種無比純粹的黑。黑得仿佛四周只是一片空洞的虛無。黑得仿佛世界都已淪喪。與其說是黑或者暗,倒不如說更像是劉璃感覺與思維上的空洞,一種心靈與視覺上的黑洞。就在這么一種異乎尋常的黑里,劉璃突然覺得自己已經(jīng)喪失了一切的存在感。平日里伸手即見得到自己的軀干而略略衍生出的那些微末的“我存在”的感覺,在這樣的一種純粹里,空落落地消失了。消失速度蔓延快到吃驚。比暴露在仲夏最熾烈陽光下的初雪還要快上一些。很快,劉璃便連自身都再無法感受到了。
透明到幾乎就要飄起來了。
“你到底想要些什么?”那個熟悉的聲音又問了一遍;腥舾蕉鷤鱽淼穆曇粼谥苌淼奶摽绽锫幯_去。
“我想要……一些什么?”劉璃也呆呆地重復(fù)了一遍,好像腦子里也早是空蕩蕩的了。
“你究竟要到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呢?”又一個疑問自空洞中漾了開去。卻是帶著一種深切的哀傷的陳述語氣。劉璃沒有過多在意,因為他還在怔怔地執(zhí)著于前一個問題。
“我究竟……想要一些什么?”劉璃又問了自己一遍?嗫嗨妓靼肷,卻終于悲哀地發(fā)覺,就算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做著一些什么,尋找,渴望,或是在期待著些什么。
仿佛將露卻未露出第一縷曙光的黑夜。周圍變成了暗沉的灰色。暗沉,卻又令人驚訝的并不死氣沉沉,反倒具有一種混沌初開的朦朧感。像是有未明的力量在漫延?辗Ω谐彼愕赝嗜,劉璃微微低下頭,雙手的輪廓隱約可見,F(xiàn)在,卑微的存在感算是找回來一些了。一個隱隱約約的身影慢慢出現(xiàn)在了眼前,由遠及近。在那一片朦朦朧朧的灰中,劉璃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個靠近的身影竟正是他自己。劉璃困惑地再次低下頭,看向自己的雙手。雙臂與十指若隱若現(xiàn)。
“你究竟想要些什么!逼届o的陳述打破了劉璃的思緒。不同尋常的,這一句依然不是疑問句,而仿佛一句晦澀的隱喻,或者一個難以捉摸的訊號。劉璃抬起頭,不知何時,周圍已經(jīng)站滿了自己。一個一個,密密麻麻。無聲的陳述在劉璃心底蔓延。他張張嘴,想對周圍的自己說句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呆滯了半晌,一句話在劉璃腦中突兀地冒出。劉璃不由自主念了出來。含義卻晦澀不清。
“我在等一個夢醒!
大地顫抖,灰色的塵埃彌漫了起來,劉璃腳下一空,一陣無力的墜落感籠罩了他。劉璃心頭閃電般劃過一句異常熟悉卻又依舊陌生的話,他曾經(jīng)默念過無數(shù)遍。
“他想要那塵世之上的上帝之國!
一驚。幾乎下意識地,劉璃猛然抬起頭來。窗外有一棵棵矮樹飛快地掠過去。旁邊坐著的一個陌生中年男人大概是被劉璃大異乎尋常的動作幅度給嚇了一跳,用奇怪的目光掃了劉璃一眼,接著又低下頭使勁地摁手機屏幕。
劉璃張望向窗外,本應(yīng)該是黑漆漆的天空被各種光污染得居然略微有些灰蒙蒙(一種黯淡到難以定義是否確實屬于黑夜的顏色,隱隱如劉璃的夢境),天上一顆星都沒有。甚至連月亮也一并尋不到蹤跡。不知是月亮恰好離開了眼前的這一小片夜空,還是因為月亮確乎已是消弭得無影無蹤了。這會兒就算有人過來告訴劉璃,不久前月亮就已經(jīng)給摘了下來藏進了博物館,劉璃也不會有哪怕是絲毫驚奇的。
就在這么一列旅程長到不可思議的深夜末班車上,什么都是有可能發(fā)生的。不是嗎?
一旁的中年男人停止了擺弄手機,轉(zhuǎn)過身說了句:“小伙子,咋這么晚還在外面?”劉璃出神了片刻,方才意識到他是在跟自己說話。中年男人的這一舉動這倒是無形中讓劉璃又找到了一些可憐的存在感。
“我坐車回家。”劉璃平靜地回答,“終點站離我家很近!毕袷桥聦Ψ讲恍,劉璃又急急補充了句。然而事實上劉璃甚至連這輛車究竟將開往哪兒都不知曉。他所做的,僅僅只是在傍晚時分憑著直覺在車站的停車場選擇一輛停在偏僻處的遠程公交車,然后再花掉身上僅剩的錢換來了一張票。
男人快速地瞥了一眼劉璃身上的校服,隨即展露出一種過來人式的微笑,說:“你該不是逃學(xué)去混網(wǎng)吧吧!眲⒘е狭似蹋行┌l(fā)暈。男人又補了一句,“我兒子也老是這樣,有幾次訴苦的電話都打到家里來了。年輕人嘛,偶爾倒是可以放松下,別太過就好了!
劉璃不由自主地點點頭?粗心昴腥,他沒由來地想到了他的班主任。盡管除了年齡差不多,事實上他們并無半分相似之處。而且,僅僅就在十幾個小時前,劉璃才把他的拳頭狠狠砸在了那張臉上。砸在班主任那個標志性的塌鼻子之上。眼前男人的鼻子算是比較挺拔的,而且略微帶點鷹鉤鼻。完全不同于那個劉璃看到就反感異常的塌鼻子。但劉璃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把兩者聯(lián)想在一起。
那好像是在中午剛吃過飯的時候。
劉璃剛走進教室,教室里馬上響起了一陣含義不明的騷動。劉璃奇怪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不明所以。同桌一臉很欠笑容的拍了拍劉璃的肩膀,不懷好意。
“老班請你去吃茶!
當(dāng)劉璃一臉茫然地走進辦公室。躍入眼簾的便是班主任陰沉沉的臉。在劉璃的印象里,這張略顯圓潤的臉上從來就只有兩種表情,陰沉或者是面無表情。劉璃不禁開始感覺到有些心慌意亂了。
“你最近又在搞點什么鬼?”班主任開門見山。
“沒干什么啊。”劉璃還是不明所以。
“真沒有?”
鼻尖有些冒汗。劉璃思索了一陣,還是堅定地說。
“沒有。啥也沒干!
“哼,什么也沒干?”一聲壓抑的冷哼自塌鼻子里擠了出來。班主任陰著臉把一封拆開了的信響亮地甩在了桌面。劉璃只看了一眼便覺得如墜冰窟一般。冷氣直往上涌。這是他前不久寫下的。收件人還在封面上寫得清清楚楚,正是隔壁班里的一個女生。在抽屜里藏了好幾天,至今劉璃還沒來得及送出去。
劉璃感覺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好像要被凍住了。被冰封的無力感讓他不由自主打了個顫。
“你自己不要好也別連累別人。”班主任臉色很難看。
“我只是想和她做個朋友。而且,而且,你也沒權(quán)利拆我的信……”劉璃咬咬牙,無力的辯解著。
班主任無視了劉璃后半句話!芭笥?嘿嘿,就你也配嗎!”劉璃感覺膝蓋被踢了一腳,茫茫然然的,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班主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邊用手指有規(guī)律地敲著桌子上軟弱無力的信,一邊嘴巴一閉一合有規(guī)律地動著。在劉璃的耳中卻是一片空洞。
花崗巖的地板很冷,劉璃的心也很冷。
“他應(yīng)該在說些什么吧?”摔在地上的劉璃抬頭看了一眼那個塌鼻子,想道!班,他應(yīng)該是在說些什么!”下一刻,劉璃一躍而起,迅速得驚人。攥得關(guān)節(jié)發(fā)白的拳頭準確無誤地砸在了那個令劉璃深惡痛絕的塌鼻子上。一把抓起飄落的信封,劉璃轉(zhuǎn)身就跑。
劉璃恍恍惚惚走進教室。那張臉上只一瞬間錯愕的表情還在他的腦海里不斷重播著。手里還猶自緊緊攥著已經(jīng)發(fā)皺的信。剛在位子上坐下,周圍好像又響起了若有若無的笑與騷動聲。
劉璃正感到煩躁不已。一旁的同桌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應(yīng)該算是安慰吧。劉璃有點兒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同桌笑瞇瞇地說道:“不好意思啊兄弟,翻你作業(yè)的時候不小心翻出了這封信。我順手就擱桌子上了,沒想到老班眼睛那么尖……真是對不住啦。不過你放心,我可沒有看……”
劉璃勉強對同桌笑了下,拿起杯子起身倒了一杯學(xué)校供應(yīng)的熱開水,抬手狠狠拉開同桌衣領(lǐng),全部倒了進去。
尖叫聲好像在翻出學(xué)校圍墻的時候還依稀能夠聽得到。猶自在劉璃耳邊徘徊不去。
……
中年男人略帶點粗糙的聲音打斷了劉璃的回憶。
“我抽支煙不介意吧。”中年男人從口袋里掏出煙盒,仿佛彼此已經(jīng)很熟絡(luò)了似的詢問了一聲。劉璃擺擺手,側(cè)身把窗戶打開了一條縫。
男人熟練地吐出了一口煙霧。
“我說,你們現(xiàn)在是每天念書,累得很吧?”
“還好啦!眲⒘]精打采地回答。想起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到過“念書”這個詞了。難怪發(fā)音聽著會那么怪異。
男人微微一笑:“現(xiàn)在是辛苦,以后可就舒服了。哪像我們這樣,成天早出晚歸的,累!”
“那可說不好。”劉璃看著窗外怪異的灰色夜空,故意反駁了一句,“在北大畢業(yè)的還有在賣豬肉的呢。”這個典故是劉璃在不知何時不知何地聽來并牢牢記在腦子里的。
男人給劉璃的話逗樂了,半空中的煙霧都隨著凌亂了一些!澳挠羞@么說話的。你是年紀輕嘛,以后不就懂了。嘿!币环N帶著毋庸置疑語氣的話語隨著煙霧輕輕地彌漫開來。劉璃看看夜空,沒有吱聲。車子剛剛打了個彎,劉璃正努力地在另一片夜空尋找月亮呢。一旁的男人掐了煙,順著窗戶縫塞了出去,像其他任何一位中年人一樣,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述他那年輕兒子的事,也沒管對方究竟是聽沒聽。劉璃翻了翻衣兜,翻出了僅有的那一封皺巴巴的信,側(cè)過身塞出了窗外。塞到一半,想想似乎有點兒不妥,又重新抽了回來,連帶著信封撕成幾片,重新塞出窗外。合上窗縫,阻斷了吹進來一陣陣細小的冷風(fēng)。劉璃開始瞇著眼睛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男人的講述。
“我兒子也和你差不多大!
“他跟你挺像。你說,小伙子是不是大多都這個樣啊?”
“他可比你不省心多了,以前天天和我頂,還動不動老往外跑。搞什么離家出走!
“媽媽的,這兔崽子!
“就上個月,又……”
……
到終點站的提示音驚醒了劉璃。不知道什么時候,劉璃又睡著了。失魂落魄地看了眼周圍。車廂早已經(jīng)是空蕩蕩的了,中年男人也不知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居然也沒能吵醒向來睡眠極淺的劉璃。
揉了揉壓得發(fā)麻的手,劉璃默默走下車,F(xiàn)在這里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了。絕對的陌生。劉璃揣測自己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城市的另一端。站內(nèi)靜悄悄的沒有什么人。劉璃越過停車場,穿過候車廳,走出了車站的大門,看見一條筆直的馬路延伸向前,曼延進深灰色的夜空里。灰色比剛才亮了些,就好像是有人無意間調(diào)動了天空的對比度。
說不定是快天亮了呢。
望著灰黑的天空有些像是悲涼的東西不自主地浮上劉璃心頭。
“嘿,總算要走投無路了!眲⒘蝗幌胄πΑCC殺的風(fēng)刮過來,感得冷徹心扉。他下意識地把手塞進了校服空蕩蕩的衣兜里。
“若是周圍有樹,這么大的風(fēng)就能把落葉揚得高高的了呢!眲⒘Ш紒y想著。
呆滯了一下,劉璃一臉驚訝地又緩緩把手從衣兜里面掏了出來。連帶著一張皺巴巴的紙和一張大面額的紙幣。
紙是廉價香煙煙盒的內(nèi)襯紙,被弄得皺巴巴的。藍色粗糙的筆跡應(yīng)該是來自車門口意見簿上附帶懸掛著的藍色原子筆。這種便宜貨寫出來的字跡總是時有時無。寫得也很潦草,甚至有點兒歪歪扭扭的,沒有標點。連語意也是不大通順。
“玩累了就回家我肯定你爸媽現(xiàn)在一定著急”。
劉璃靜靜坐在候車廳。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窗外,一輪新月如鉤。廣播在輕低低地播放著一首聽起來帶著淡淡憂傷的歌曲。
天灰灰會不會
讓我忘了你是誰
夜越黑夢違背
難追難回味
……
從窗外望出去的天空真的是灰的呢。是不是就快要天亮了?劉璃心里想?晌疫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真的會忘記?劉璃嘆口氣。
至少是真的有些難追難回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