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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鴉片戰(zhàn)爭到解放
《從鴉片戰(zhàn)爭到解放》著重描述了從鴉片戰(zhàn)爭到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宣告成立這段復雜曲折的歷史,具有較強的可讀性。作者用可信的事實和生動的筆觸,概括了在這一個世紀里,中國人民經(jīng)過艱苦卓絕的斗爭,終于實現(xiàn)民族解放的恢弘歷史。這部視野宏闊、觀察深刻的著作,也成為愛潑斯坦“戰(zhàn)爭四部曲”收官之作。
二戰(zhàn)之中,西方人通過愛潑斯坦的報道了解中國戰(zhàn)場 無論正面戰(zhàn)場還是敵后戰(zhàn)場,愛潑斯坦均親身深入采訪 親歷中國從半殖民地到民族解放的恢弘歷史 幼年即流亡中國長年為美國合眾社、《紐約時報》等報道中國 《從鴉片戰(zhàn)爭到解放》“把顛倒的歷史顛倒過來” 國際視野回顧近代中國變遷,大量引證珍稀中英文史料
《從鴉片戰(zhàn)爭到解放》1956年在北京第一次出版,1964年的第二版做了擴充和修改。
本書的目的絕不是要對中國在那個重大轉換的世紀中的全部歷史加以論述。比如,經(jīng)濟和文化,就無力加以論述。要想包含全部內(nèi)容,那要寫一部大型長篇巨著,這事還是留給那些更具有專業(yè)知識的作家們?nèi)プ霭伞?br> 這個短篇著作的目的是什么呢?它是要幫助受西方教育的讀者(不僅是西方本地的,還有各大洲也受過西方教育的人)從他們所學的或沒有學到的歷史中,或者從他們的思考習慣中“換位思考”,使他們認識到有必要將毛澤東明確而尖銳地提出的“把顛倒的歷史顛倒過來”作為思考歷史的界限。 所采取的方法是從已知到未知。因此,要引證許多早期的英文記述報道,但是,要將這些記述,在更廣泛的框架內(nèi)加以運用。不但要引證中國方面的,還要引證那些被省略被掩蓋了的西方的歷史記述。首先是帝國主義的影響,這種影響不僅存在于中國和其他的受其統(tǒng)治的土地上,還存在于帝國主義國家的人民本身。其次是客觀存在的相互支持,這種支持有時是有意識的,有時是隱含著的,然而,更為經(jīng)常的是完全忘記了過去許多民族和人民的斗爭,以及中國人民的那些斗爭。 準備和寫作這本書,也是為了加深對作者本身的教育。作者本人年輕時(是在舊中國一塊外國人管理和駐守的飛地上長大的)也是積極地接受那個時代盛行的歐美中心論的教育的。直白地說,就是充滿了許多侵略和殖民主義有理的自我辯解。但是,隨著種種的影響和親身經(jīng)歷,特別是在20世紀30到40年代作為一名在中國戰(zhàn)場上的記者,開始從那種概念中掙脫出來。隨后,積極投入到已經(jīng)了解到的以及尚未了解到的歷史事件的背景中去。 當20多年前這本書第一次出版時,是為了幫助讀者取向一種類似于重新評價的作用,這應該是非常必要的。從那時以后,本書在消除幻覺上起到了作用。然而比書更重要的是,影響到每個人的世界的大變革。首先就是新中國的近一步的上升。其次是亞、非、拉美民族解放運動的連鎖反應。今天,第三世界人民最基本的運動,成為地球上大多數(shù)人民反對帝國主義和超級大國統(tǒng)治、支配和擴張的最積極、最廣泛的力量。他們遭受得太多太久。他們再也不想遭受下去。 在這些巨大變化的影響下,用英語寫作的中國歷史也改變了,但是還很不夠。再也不那么明目張膽地叫嚷歐洲中心論,那些了解中國的作家和源自于中國資料的著作也不再是例外?墒撬麄?nèi)匀唤?jīng)常偏向帝國主義和舊中國被推翻的統(tǒng)治階級。很多的所謂“北京推論家”仍然認為中國的不幸在于錯失了資本主義的“正!钡缆。于是,他們通過某些歷史的偶發(fā)事件或者不當舉措,做出了他們的推論:“要不然的話”——事情會是另外一個樣子;“假如”在19世紀末和20世紀初,中國早期西洋化的鼓吹者為清王朝找到了更為充實的基礎;“假如”在1927—1949年,美國支持了中國的私人銀行、民族工業(yè)以及資本主義改革趨勢,而不是國民黨的半封建主義、官僚壟斷的資本主義以及蔣介石;等等。 現(xiàn)在配備了中國文字的裝置和電子計算機數(shù)據(jù)庫,這些學者們苦心孤詣地篩選他們的“假如”所需要的證據(jù)。幾乎在每一件事情上,他們都提出大量的趨勢和預兆,而事實上,除了泛泛地說些到底為什么的理由外,實際發(fā)生的事實卻與他們的推論完全相反。 實際發(fā)生的結果是中國的馬克思主義者們領導了中國的革命,并采取了社會主義的道路。對此,“北京推論家們”不得不極為勉強地承認了現(xiàn)實?墒撬麄冇职凳荆簭脑S多角度上,遲早中國必然會以這種或那種形式,走上資本主義的道路。對于他們來說沒有一條長期發(fā)展的通道,特別是工業(yè)發(fā)展——似乎一切都是脫離常規(guī)的。他們說作為一種光鮮一時的傾向,社會主義僅僅是一種資本形成的模式,在實施這種功能的國家里,大量私人資本聚集不起來,而且注定要蒸發(fā)掉。人們覺得那只是一種探索的動機,而且官方和企業(yè)如此經(jīng)常地得到好處,使社會主義的意念消亡得更快。 但是在這個酸葡萄園里,勞動者們從另一方面看到這樣的基本事實——世界資本主義,在其帝國主義階段已經(jīng)把中國的資本主義道路堵死了,使得他們的那些“假如”成為不可能。世界歷史的實際動向,使得社會主義道路在我們的時代成為中國唯一正確的道路。證據(jù)就是——一百多年里,所有其他選擇都歸于失敗。 盡管這樣,他們中的一些人仍然不肯罷休。20世紀70年代,有一段時間公開對老牌殖民帝國主義的行徑勉強表示虧欠之后,又開始回潮。那些新的辯解人問道:它真的是那么糟糕,可是它確實存在過嗎?也許,畢竟它的本意是好的,一般地說結果是好的。是愚蠢和盲目(雙方)導致本可避免的沖突。 西方的“北京推論家們”的“假如”學派,20世紀60年代在莫斯科有了同行。在那些悲嘆中國脫離了“正常道路”的翻版中,就有王明倡導的“正確道路”,然而,長期的歷史證明,它不可能導致成功,而只能導致依賴、災難和投降。 他們有他們自己設置的一些“假如”。如果中國的共產(chǎn)黨沒有把重點轉移到農(nóng)村去;毛澤東也沒有在1935年長征期間,進入黨和軍隊的最高領導層;如果在20世紀40年代早期沒有延安的整風運動,確立了毛澤東思想是馬克思列寧主義運用于中國的實際。還有,如果新中國成立后中華人民共和國選擇的是依賴型國家,而不是獨立自主的發(fā)展,沒有建立過人民公社,也沒有過反對修正主義的斗爭,甚至在中國和世界上搞霸權。 克里姆林宮的信徒們對歷史的無知不亞于西方,他們也在探尋為什么他們“昨天”失去了中國,而想象是否明天它還能回歸,這在1970年代這個不同凡響的時代,不過是一種幻想。資本主義美國的統(tǒng)治者們通過在中國,在朝鮮,在印度支那得到的教訓,不再希望導致那些失敗的場景重現(xiàn)。但是克里姆林宮新的社會——帝國主義——卻將百萬大軍,陳列于中國邊界上,他們繼承了老杜勒斯和麥克阿瑟的妄想。 在這兩種信仰的正統(tǒng)“北京推論者們”看來,中國所采取的,由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所指導的道路不僅僅是離開了正確的道路,他們還固執(zhí)地認為,在他們眼前發(fā)生的事都是不真實的。然而,的的確確,已經(jīng)完成的事業(yè)出乎人們的預料,不僅中國的革命成功了,而且在僅僅三十年的時間里,人民的吃穿都已無虞,而且鋪就了堅強的社會主義發(fā)展的基礎,并且進一步向共產(chǎn)主義前行。肯定,在這過程中會有困難、錯誤和挫折。但是,如同1949年之前那個階段的斗爭所取得的勝利,新的斗爭階段也會取得最終的勝利。 很清楚,盡管某些背景還會有改變,這本書的最初的目的——有助于把顛倒的歷史顛倒過來——仍然是必需的,并將長期堅持下去。更為重要的是,使研究過去服務于人民的現(xiàn)在和未來,而不是服務于那些尋求騎在人民背上的人們。任何國家的歷史必須從其本國人民的立場上觀察,世界歷史的背景也必須從全世界人民的立場上去看。 出于這個原因,希望現(xiàn)在這一版會有小小的貢獻。由于越來越多地使用了來自中國本身真實的政治和歷史資料,其中就包括那些可能修改過的詞語和本書內(nèi)的評價用語,對此本書可以起到一種橋梁的作用。對那些為尋求各國人民在他們前進道路上的真正理解而做出認真的和有益工作的中國海外學生們,本書或許是一個有用的伴侶。 再版此書一個迫切的理由是,有不少學生仍然在尋找老版本(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出版)使用,所以急需一種新的版本。多少也是為了更適于當前形勢,用一個1966年沒有完成的版本為基礎,做了修改與擴充,并首次添加了插圖。本書如有缺失和錯誤,概由作者負責。 作者 1979年11月 于北京
伊斯雷爾·愛潑斯坦(Israel Epstein),國際知名記者、作家。1915年出生在波蘭華沙,1917年跟隨父母移居中國。長年為美國合眾社、《紐約時報》等報道中國?谷諔(zhàn)爭期間,對正面戰(zhàn)場和敵后戰(zhàn)場均有深入報道。既奔赴南京、廣州、武漢及山東臺兒莊前線戰(zhàn)場采訪,也曾突破重重封鎖訪問延安。此外,他還應宋慶齡之邀,在香港參加“保衛(wèi)中國同盟”,積極宣傳中國的抗日斗爭并爭取國際援助。新中國成立之后,愛潑斯坦應宋慶齡的邀請返回中國,后來加入中國國籍,并多次擔任全國政協(xié)委員、常委。
愛潑斯坦親身經(jīng)歷了中國從半殖民地到民族獨立、從新中國成立到改革開放的歷史巨變。他說:“中國實際上成為我寫作的唯一主題!彼钠卟恐饕髌钒ǎ 以抗戰(zhàn)為主題的“戰(zhàn)爭四部曲”:《人民之戰(zhàn)》《我訪問延安:1944年的通訊和家書》《中國未完成的革命》和《從鴉片戰(zhàn)爭到解放》。 《西藏的變遷》:這是作者1955—1976年間每隔十年赴藏采訪,在采訪近千人、筆記約百萬字基礎上寫成的一部反映西藏今昔變化的巨著。 《宋慶齡:20世紀的偉大女性》:宋慶齡唯一一部授權傳記,作者受宋慶齡生前所托歷經(jīng)十載艱辛撰成。 《見證中國:愛潑斯坦回憶錄》:愛潑斯坦自傳,見證中國世紀巨變的傳奇一生。
作者前言
第一章 舊中國 第二章 鴉片、戰(zhàn)艦和傳教士 第三章 太平天國革命 第四章 “西學為用”的第一次失敗 第五章 中國被瓜分的危機 第六章 改革者及其失敗 第七章 民眾的義和團起義 第八章 走向資產(chǎn)階級革命 第九章 清王朝被推翻了 第十章 軍閥統(tǒng)治與新人民力量的誕生 第十一章 1919年的“五四”運動,新民主革命的開端 第十二章 創(chuàng)建中國共產(chǎn)黨:工人階級走向前 第十三章 建立革命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 第十四章 第一次國內(nèi)革命戰(zhàn)爭 第十五章 第二次國內(nèi)革命戰(zhàn)爭 第十六章 抗日戰(zhàn)爭 第十七章 解放戰(zhàn)爭及其勝利 作者后記
第十一章 1919年的“五四”運動,新民主革命的開端
1919年5月4日,北京的學生上街游行,奔向北洋政府辦公地點時才發(fā)現(xiàn),在這個緊要關頭,部長們正和日本的外交官們密談。警察向示威學生開槍并逮捕了一批學生,激起全國一片抗議的浪潮。中國的青年學生,不愿像他們父輩那樣在半奴隸狀態(tài)下茍且偷生,到處奮起抗爭。即使正在日本留學的學生也走上了東京街頭舉行游行示威,日本政府派騎兵驅散了他們。民族資產(chǎn)階級開展了抵制日貨運動。上海工人、英資的開灤煤礦工人和京漢鐵路工人,舉行了中國歷史上第一次政治性的罷工。 在抗議浪潮的震懾下,北洋政府早在6月初便下令釋放被關押的學生。然而,這些學生作為引以為自豪的斗爭勝利的一方,卻拒絕出獄,要求政府開除對逮捕學生負責的官員,要求允許舉行新的示威,要求政府公開向學生道歉。北洋政府為了把全國人民的憤怒引向歧途,不但讓警察去請求拒絕出獄學生的諒解,甚至還派汽車送他們出獄。6月28日,示威群眾聲討的三個部長被免職。中國還宣布拒絕在《凡爾賽和約》上簽字。 “五四”運動是中國革命的高潮之一。它發(fā)生在俄國十月革命之后,也是十月革命的一項成果。十月革命改變了地球上1/6人口的世界大國的面貌,由工人階級取代了帝國主義政權。中國的革命者過去對西方資產(chǎn)階級民主思想一度充滿了理想化,現(xiàn)在已完全丟掉了幻想。鼓吹西方資產(chǎn)階級民主思想的西方主要帝國主義國家不僅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的大殺戮,他們還以徹頭徹尾的虛偽的背叛,給自己針對德國、奧地利和土耳其的勝利貼上了資產(chǎn)階級民主對專制王權勝利的標簽,而這是中國所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的。如果說,帝制政體和共和政體只不過是政府的組織原則和形式而已,民眾只是由此遭到無窮的愚弄、欺騙和流血,那么,中國人民就要問自己:其他的出路在哪里?在哪里能夠找到同盟軍? 前面已經(jīng)指出,偉大的工人階級的領導人和思想家馬克思、列寧,對中國人民過去的斗爭早就表示過深切的同情和理解。但在那個時期,資本主義國家的工人還無法向中國提供幫助,中國人民也還不理解他們表達的同情,也不會認識到世界工人階級是反抗帝國主義資本和剝削的盟友。 然而,到了1919年,情況就不同了。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學說,在中國的近鄰找到了一個具體實踐的場所。在蘇俄,工人階級取得了統(tǒng)治地位。中國人民能夠從蘇俄的實踐中,判斷其實驗是否成功。 蘇俄的行動是簡潔明快無可非議的。當打了勝仗的協(xié)約國列強們又在鬼鬼祟祟地圖謀對中國的奴役時,蘇俄政府第一個宣布無條件廢除過去沙皇俄國從中國土地上掠奪的一切特權,把從各項不平等條約中得到的好處,如治外法權、租界、賠款、“最惠國待遇”等,全部予以廢除。 而且,中國人民還目睹了鄰邦俄國的工人階級和勞動大眾,不但推翻了“他們自己的”帝國主義者統(tǒng)治,還完全以自身的力量,打敗了整個帝國主義陣營的武裝干涉。美國、英國、法國和日本的政府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中都站在一個陣營,德國是另一個陣營,F(xiàn)在此兩大陣營糾集在一起,派遣部隊大舉入侵蘇俄,試探并企圖粉碎蘇維埃政權,瘋狂叫囂反對布爾什維克主義。甚至連中國的北洋軍閥政府也參加了針對蘇俄的軍事干涉。決心實現(xiàn)民族獨立、爭取進步的中國愛國人士們看清楚了一件事情,即,如果他們從前的敵人都站在一個隊列,那么站在他們對面的一邊所代表的必然是正義和真理。同時,他們也越來越認識到,他們在國外的真正朋友,是工人階級和勞動大眾。 就政治覺悟而言,這就是中國人民針對上述具有決定意義的歷史事件的初步認識。正如斯大林所注意到并指出的:在俄國,勝利推翻資本主義已經(jīng)“為反對世界帝國主義建立起了新的革命陣線,這條陣線從西方的無產(chǎn)階級,經(jīng)過俄國的革命,一直延伸到東方的被壓迫民族!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之后的一系列事件,顯示了這一進程的開端。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之后的一系列事件,使得這一進程更加速發(fā)展。 的確,在第一次大戰(zhàn)的日子里,殖民地和半殖民地東方的革命,在本質(zhì)上仍然屬于資產(chǎn)階級民主革命,并非社會主義革命。這些革命對內(nèi)的任務,是在各自的國家內(nèi)消滅封建關系。然而其與17~19世紀歐洲的“古典”式的資產(chǎn)階級革命已大相徑庭。這些革命所追求的目標不可避免地使其與帝國主義,即20世紀的世界資本主義,發(fā)生沖突。在俄國,社會主義革命已經(jīng)打敗了資本主義。而在整個歐洲,資本主義也面臨勞動階級所代表的社會主義力量的挑戰(zhàn)。 因此,新的革命就是日益壯大發(fā)展的社會主義的大聯(lián)盟。在此環(huán)境之下,每一個國家的資產(chǎn)階級都不能領導革命取得勝利。資產(chǎn)階級注定要在帝國主義與本國民族利益矛盾面前越來越搖擺不定。它自身的階級性格,又使它對自己國家的勞動大眾深懷恐懼。如此一來,若要取得反封建、反帝國主義斗爭的完全勝利,只能依靠在政治上組織起來的工人階級領導農(nóng)民和全國人民去奮斗。革命勝利之后,也不能建立資產(chǎn)階級專政的國家,而只能過渡到下一個階段,即建立社會主義。 對此,毛澤東有明確的界定: 然而中國資產(chǎn)階級民主主義革命,自從1914年爆發(fā)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和1917年俄國十月革命在地球1/6的土地上建立了社會主義國家以來,起了一個變化。 在這以前,中國資產(chǎn)階級民主主義革命,是屬于舊的世界資產(chǎn)階級民主主義革命的范疇之內(nèi)的,是屬于舊的世界資產(chǎn)階級民主主義革命的一部分。 在這以后,中國資產(chǎn)階級民主主義革命,卻改變?yōu)閷儆谛碌馁Y產(chǎn)階級民主主義革命的范疇,而在革命的陣線上說來,則屬于新的世界無產(chǎn)階級社會主義革命的一部分了。 中國革命新的領導階層現(xiàn)已開始組成。全國愛國知識分子轉而研究馬克思主義思想,以此作為推動中國向前進的手段。尤其具有最偉大歷史意義的是,現(xiàn)在引進來的馬克思主義,已經(jīng)不是舊的社會黨人和第二國際的工聯(lián)主義者所奉行的還未成熟的馬克思主義,而是真正的馬克思列寧主義,它被俄國共產(chǎn)黨人用來有效地推翻并驅逐了帝國主義。毛澤東這樣寫道: 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給我們送來了馬克思列寧主義。十月革命幫助了全世界的也幫助了中國的先進分子,用無產(chǎn)階級的宇宙觀作為考察國家命運的工具,重新考慮自己的問題。走俄國人的路——這就是結論。 雖然人數(shù)不多,但中國的馬克思主義者們在“五四”運動中已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他們提出了“打倒帝國主義”的口號,賦予“五四”運動新主題和新思想。與其他的諸如“打倒《凡爾賽和約》”等口號相比,“打倒帝國主義”顯然代表著更高的水平和更高的認識。 正是在“五四”運動過程中和之后不久,中國知識分子中的馬克思主義者與自由主義者開始出現(xiàn)激烈的分化。自由主義者在“五四”運動中也發(fā)揮了作用,尤其是在反對封建主義的文化革新方面。但自由主義者自命為文化精英,能夠取代老派官僚,并運用現(xiàn)代(即資產(chǎn)階級)知識,擔負起領導與“拯救”國家的重任。因此,當那些“落后而沒有接受過教育”的勞動大眾(他們占國民的大多數(shù))加入到斗爭的行列中來時,他們便同反動政府一樣,感到十分驚恐。這批人的主要代表是曾留學美國的胡適,他是實驗主義哲學流派代表人物詹姆斯(William James)和杜威(John Dewey)的門徒,他不久就開始匆忙后退。他號召青年人少談些“主義”(意指馬克思主義),多研究些“問題”,即多研究技術和資產(chǎn)階級的社會學。 所以,從一開始,中國知識分子的兩大陣營從同樣憤懣于中國的衰弱和落后出發(fā),而得出不同的解決途徑。自由主義者把民眾的堅決主張看作是對“文明進步”的威脅。胡適甚至拒絕把帝國主義和封建階級權力作為革命的對象,他只主張在“陳舊原始”的思想與方法和“科學的”“有效率的”的思想與方法之間選擇一種。但對于馬克思主義者來說,統(tǒng)治階級和舊社會的上層建筑,都是進步的絆腳石,而民眾才是社會的主力,是能夠推翻舊制度,推動進步的唯一力量。所以,李大釗教授作為一個馬克思主義者,回答胡適說,只有“主義”,才能找到“基本的解決辦法”;沒有主義,中國的“問題”一個也不能解決。 這場論戰(zhàn)具有重要的歷史意義。對于知識分子們而言,論戰(zhàn)為他們提出了可供選擇的兩條道路。一條是,把自己的知識傳輸給被壓迫的廣大民眾,與他們一起戰(zhàn)斗,向他們學習,推翻壓迫者,建立一個新中國;另一條是,作為壓迫者的“忠誠的反對派”,從他們那里乞得一官半職,從而有機會做點好事,但依然使國家與民眾處于從前的困境之中。正如毛澤東后來所指出的: 在中國的民主革命運動中,知識分子是首先覺悟的成分。辛亥革命和五四運動都明顯地表現(xiàn)了這一點,而五四運動時期的知識分子則比辛亥革命時期的知識分子更廣大和更覺悟。然而知識分子如果不和工農(nóng)民眾相結合,則將一事無成。革命的或不革命的或反革命的知識分子的最后的分界,看其是否愿意并且實行和工農(nóng)民眾相結合。 歷史已經(jīng)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胡適后來的大半生都用于討好美國,他在中國的數(shù)屆反動政府中都擔任過要職。人類歷史的發(fā)展進程,早就決定了像中國這樣的國家,如果要爭取民族自由和開拓前進的道路,在全世界處于帝國主義時代的前提下,通過無產(chǎn)階級革命,用社會主義制度取代帝國主義,然后獨立發(fā)展資本主義,是不可能的。所以,不論任何人具有什么樣的“現(xiàn)代思想”,如果只垂青于資本主義而拒絕社會主義,其最終的結局,只能成為帝國主義者的傀儡和國內(nèi)的逆潮流而動者。胡適在晚年,擔任了臺灣蔣介石政權的“中央研究院”院長,并終老其任。胡適是統(tǒng)治舊中國的最后一個半殖民地買辦政權的遺老,還有比他更具有“現(xiàn)代思想”的人物嗎? 相比之下,李大釗走上了一條革命的道路。他犧牲在了敵人的絞刑架下,成為早期的革命烈士。然而,正是他為中國知識分子們所鼓與呼的,和他所協(xié)助創(chuàng)立的中國共產(chǎn)黨所遵循的這條道路,最終得到最大多數(shù)民眾的擁護,打敗了帝國主義和反動派,并建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對于全體中國人民來說,這才是取得獨立、走向強大和現(xiàn)代進步的正確的光明大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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