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文化知識讀本:中國古代家庭教育》以通俗淺顯的文字和一系列膾灸人口的故事編寫而成。同時對不同歷史時期、不同階級和階層的家庭及家教特點等,作了簡明的介紹。在中國古代社會里,家庭教育不僅有歷史的時代性,而且有鮮明的階級性,因此當我們閱讀《中國文化知識讀本:中國古代家庭教育》時,對家教的歷史遺產要注意剔除其封建糟粕,并有批判的精神和階級分析的立場。只有這樣,才能有益于吸取其精華。
《中國文化知識讀本》是在傳播中華五千年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提高全民文化修養(yǎng)的大型知識讀本。該書在深人挖掘和整理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成果的同時,結合社會發(fā)展,注人了時代精神。書中優(yōu)美生動的文字、簡明通俗的語言、圖文并茂的形式,把中國文化中的物態(tài)文化、制度文化、行為文化、精神文化等知識要點全面展示給讀者。點點滴滴的文化知識仿佛顆顆繁星,組成了燦爛輝煌的中國文化的天穹。
一、教育子女宜早
二、嚴是愛,寵是害
三、言傳和身教
四、擇善而從
五、揚長避短,因勢利導
六、對子女進行品德教育
七、對子女進行儉樸教育
八、教育子女不能倚仗權勢
九、父母不應隱瞞子女的錯誤與缺點
對孩子進行早期教育,這在我國是有著悠久歷史傳統(tǒng)的。在古代家庭教育中,就存在著對孩子進行早期教育這種教育觀念,古代家庭里的長輩認為,“望”不如“教”,所以主張及早對孩子實施教育。
為什么要對孩子進行早期教育呢?北齊時期的學者顏之推說:“人生幼小,精神專利,長成之后,思想散逸!币馑际钦f,人在小的時候受教育有利于培養(yǎng)他們的性格,長大以后,他們的思想散漫了,不容易形成好的品格。因此,對他們要“固須早教,勿失機也”,也就是要進行早期教育。這位顏老先生的話不是隨便說的,而是從切身經歷中總結出的。他出生于東晉官宦世家,家庭教育本來是很嚴的,可由于早年喪父,只得靠哥哥撫養(yǎng)。他的哥哥有愛弟之心,但缺少教育之法,以至于顏之推在少年的時候,受到社會上不良習氣的熏染,滋長了不少壞毛病。到了十八九歲,他才漸漸覺悟,深深感到自己的壞習氣是從小缺乏良好家庭教育造成的。顏之推回顧了自己的成長歷程,覺得孔夫子講的“少成若天性,習慣如自然”是很有道理的,明確了教育子女必須從小抓起,早教比晚教效果好。為此,他寫了一本二十卷的《顏氏家訓》用以教育子女。
顏之推的這種早期教育觀點,為后代許多著名學者所推崇和發(fā)展。北宋中期的程頤提出了“以豫為先”的原則,主張在孩子幼小的時候,就通過嚴格的家庭教育來為以后的成長奠定良好的基礎。宋代的另一位教育家張載認為,要想教育好孩子,必須從嬰兒抓起。南宋時期的朱熹也主張早期教育,他說:“必使講而習之幼稚之時,欲其習與智長,化與心成,而無扦格不勝之患。”用我們現(xiàn)在的話來說,就是對孩子務必從小教育,否則,當他長大成人,養(yǎng)成了壞的習性后,就難以改變了。
那么,早期教育早到什么程度呢?大多數(shù)人主張適時而教,“適時”,《學記》上的解釋是“當其可之謂時”。就是說,當兒童進入略有所知的時期開始進行教育和訓練。顏之推認為,從孩子生下來后,到能認人辨物,會看人臉色,懂喜怒哀樂的表情,就要開始有意識的教育!抖Y記·內則篇》上說,“子能食食,教以右手,能言,男唯女俞”,“六年教之數(shù)與方名”。意思是孩子會吃飯時教他用右手拿筷子等餐具,會說話時,男孩要教他發(fā)雄壯有力的直聲,女孩則教她發(fā)溫柔婉轉的語聲,6歲的時候,要給孩子教數(shù)數(shù)和方位的名稱?磥,他們都傾向于從孩子會吃東西和牙牙學語的時候開始進行教育。事實上,歷史上許多有名望,有影響的人物,其成就往往與其小時候所受到的家庭教育是分不開的。北宋時期的歐陽修,4歲時父親就去世了,家境貧寒,生活難以維持,更談不上進學堂了。他的母親鄭氏,是個有學識的婦人,立志守節(jié),當自己兒子的老師。沒錢買紙筆,她便折來柴棒,在地上畫字,讓兒子跟著學。這便是后人說的“歐母畫荻”的故事。歐陽修當了官以后,很有作為,其重要的原因就是母親對他的教育抓得早。
當然,強調早期教育,并不是說不考慮兒童的心理、體質、特性,一味教訓,促其早成。這樣,就等于拔苗助長,欲速則不達。古人認為對孩子的教育,特別是智力教育,起步要早,但應該循序漸進,由淺人深,持之以恒,而不能操之過急,急于求成。明代教育家王守仁認為孩子幼小時性格活潑好動,不能管得太死,就像剛萌芽的小樹苗和花草一樣,不受壓制和阻撓才生長得快。因此,教育孩子只能從兒童的性格特點出發(fā),啟發(fā)興趣、因勢利導、而不能強制。
清代乾隆年間的鐘令嘉,就很會對孩子進行早期教育。這位出身于南昌一個書香之家的女性,18歲時嫁給一個叫蔣堅的讀書人,兩年之后生了一個兒子,取名叫蔣士銓。蔣堅是個仗義疏財、揮金如土的人,不幾年便把家產折騰了個精光。沒辦法,他到山西、河北一帶謀生計,將鐘氏母子寄食到老丈人家中。蔣士銓開始牙牙學語時,他的母親就開始對他進行簡單的形象教育,叫兒子辨別物體的大小多少。4歲時教給他“四書”中的句子。孩子小,不會握筆寫字,她便想了個絕妙的辦法,把竹子用刀削成細條,做成一撇、—點、一捺、一橫等形狀,然后用它們組合成各種字,她抱著兒子在膝上辨認,一個字認會了,便拆開,再組合成另一個字,每天教認十個字。到了第二天,讓孩子自己學著用竹條組合第一天教的字,直到會組合能認識才算數(shù)。孩子長到6歲時,她便改變了這種教法。讓他自己用筆書寫。
當時,蔣士銓的外祖父家經歷了大災荒,生活艱難,鐘氏便自己紡線織布,給兒子及家里的傭人做衣服。同時還做一些刺繡品,讓人拿到街上去賣,換錢買紙筆和生活用品。她白天紡線時,把書放在膝蓋上,讓兒子坐在膝邊讀書。她一邊手搖紡線,一邊讀句子、文章,紡車的嗡嗡聲和兒子瑯瑯的讀書聲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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