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游記》是一部充滿奇幻色彩的小說,講述了里登布洛克教授受一封密碼信啟發(fā),與侄子阿克賽爾和向導漢斯,進行了一次地心探險的故事。在這部小說中,凡爾納將科學知識巧妙地穿插在小說的情節(jié)中及對人物的刻畫上,在向讀者描述一個神奇的地下世界,展示曲折生動、饒有趣味的情節(jié)的同時,又讓讀者學到豐富的科學知識,感受到人類征服自然的堅強意志。
《地心游記》 一部生動有趣、引人入勝、充滿傳奇色彩的科幻巨著! ∫环馍衩氐拿艽a信,一次深入地心的冒險?耧L暴雨、巨大海獸、遠古植物、電閃雷鳴……凡爾納帶你進入一個神奇的地下世界。
一 里登布洛克叔叔
二 神秘的羊皮紙
三 叔叔也困惑不解
四 我找到了鑰匙
五 叔叔念那張羊皮紙
六 叔侄辯論
七 準備出發(fā)
八 出發(fā)
九 在冰島
十 冰島的一頓晚餐
十一 向導漢斯布杰爾克
十二 去往斯奈菲爾的路上
十三 向斯奈菲爾靠近
十四 無謂的辯論
十五 斯奈菲爾山頂
十六 火山口中
十七 真正的探險之旅開始了
十八 海面以下一萬英尺
十九 “必須實行配給了”
二十 死胡同
二十一 渴得難受
二十二 仍舊沒有水
二十三 漢斯真棒
二十四 海下
二十五 休整一日
二十六 只剩我一人
二十七 迷路了
二十八 模模糊糊的聲音
二十九 終于脫險
三十 地中海
三十一 木筏
三十二 第一天航行
三十三 大海獸
三十四 阿克賽爾島
三十五 暴風雨
三十六 我們往何處去
三十七 人頭
三十八 叔叔的講演
三十九 會是人嗎
四十 障礙
四十一 往下走
四十二 最后的一餐
四十三 爆炸
四十四 我們在哪兒
四十五 尾聲
一里登布洛克叔叔
1863年5月24日,星期日,我的叔叔里登布洛克教授匆匆忙忙地回到自己的小宅子。他的住宅在科尼斯街十九號,那是漢堡舊城區(qū)里的一條最古老的街道。
女仆瑪爾塔剛把飯菜放在爐子上,她以為自己做飯的時間晚了。
“這下可好,叔叔是個急脾氣,說餓就餓,飯菜馬上就得端上來,否則他會大聲嚷嚷的!蔽倚睦锶缡窍搿
“里登布洛克先生今天回來得這么早呀!”瑪爾塔輕輕推開餐廳的門,緊張惶恐地對我說。
“是回來得早了些,瑪爾塔。飯未準備好沒有關系,現在還沒到兩點哩。圣米歇爾教堂的鐘剛敲響了一點半!蔽一卮鹚馈
“可教授先生為什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他自己大概會告訴我們原因的!
“他來了!我得走了。阿克賽爾先生,請您跟他解釋一下吧。”
瑪爾塔說完便回到廚房里去了。
我留在了餐廳里?墒牵淌谄饧痹,而我又優(yōu)柔寡斷,我如何能讓教授消消火呢?于是,我打算溜回樓上我的小房間里去?墒,大門突然被推了開來,沉重的腳步聲在樓梯上咯噔咯噔地響起。屋主人穿過餐廳,徑直奔向自己的書房。
在穿過餐廳時,他把自己那根圓頭手杖扔在了屋角,又把寬邊帽子扔到了桌上,并向自己的侄兒大聲喊道:
“阿克賽爾,跟我來!”
我正要跟過去,只聽見教授不耐煩地又沖我喊了一嗓子:
“怎么了?你還不過來!”
我趕忙奔進了我的這位令人望而生畏的老師的書房。
里登布洛克其實人并不壞,這一點我心知肚明。但是,說實在的,除非出現什么奇跡,否則他這一輩子都是個可怕的怪人。
他是約翰大學的教授,講授礦物學。他每次講課,總會發(fā)這么一兩次火。他并不關心自己的學生是否都來上課,是否認真聽講,是否將來會有所成就。說實在的,這些事對他來說,都是細枝末節(jié),小事一樁,他不會放在心上。用德國哲學家的話來說,他這是在“主觀地”授課,是在為自己講課,而不是在為他人講課。他是一個自私的學者,是一個科學的源泉,但誰想從這科學的源泉汲取水分,卻并非易事。總而言之,他是個慳吝的人。
在德國,有這么幾位教授同他一個德性。
遺憾的是,我叔叔雖身為教授,但說起話來卻并不利索。在熟人之間情況尚好,在公開場合就很不如人意了。對于一位授課者而言,這可是個致命的弱點。確實,他在學校講課時,常常會突然卡殼,常常因為某個刁鉆古怪、生僻難說的詞而打住話頭。那個詞在抗拒著他,不愿就范,以致教授被逼到最后,只好以一句不太科學的粗話說出口來,然后自己便火冒三丈,脾氣大發(fā)。
在礦物學中,許多名稱采用的都是半希臘文半拉丁文的名稱,發(fā)音十分難,甚至詩人見了都撓頭。我這并不是在對這門科學大放厥詞,我根本就沒這個意思?墒,當你碰到一些專有名詞,比如“零面結晶體”“樹脂瀝青膜”“蓋萊尼巖”“方加西巖”“鉬酸鉛”“鎢酸錳”“鈦酸氧化銑”等時,口齒再伶俐的人讀起來也會磕磕巴巴的。
在這座城市里,人人都知道我叔叔的這一情有可原的毛病,他們借機來出他的洋相,專門等著他碰上這種麻煩詞,看他出錯,等他發(fā)火,借機開心。這么做,即使在德國人來說,也是很失禮的。來聽里登布洛克教授講課的人很多,但其中總有不少人是專門來看教授大發(fā)雷霆,以此為樂的。
不管怎么說,我必須強調一點,那就是我叔叔是一位真正的學者。他雖然有時會因動作笨拙而把標本搞壞,但他卻真有著地質學家的天賦和礦物學家的敏銳觀察力。他在他的錘子、鉆子、磁針、吹管和硝酸瓶中間,可是如魚得水、駕輕就熟的。他能夠憑借一塊礦石的裂痕、外觀、硬度、熔性、聲響、味道,毫不猶豫地判斷出它在當今已發(fā)現的六百多種物質中屬于哪一門類。
因此,在各高等院校及國家學術學會中,里登布洛克的名字是響當當的。亨夫里戴維先生、亞歷山大德洪伯爾特先生、約翰富蘭科林、愛德華薩賓爵士等,每次路過漢堡,都要前來拜訪他。此外,安托萬貝克萊爾先生、雅克-約瑟夫埃貝爾曼先生、戴維布雷維斯特爵士、讓-巴蒂斯特迪馬先生、亨利米爾納-愛德華先生、亨利-艾蒂安桑特-克萊爾-德維爾先生等也都喜歡向我叔叔求教化學領域里的一些棘手的問題。我叔叔在化學這門科學中,有過許多重大發(fā)現。1853年,奧托里登布洛克教授在萊比錫發(fā)表了《超結晶學通論》。這是一本附有銅版插圖的巨著,但因成本過高,賠錢不少。
另外,我叔叔還當過俄國大使斯特魯維先生的礦物博物館館長。該博物館的館藏在整個歐洲享有盛名。
在厲聲呼喊我的正是這個人。他身材高挑,清瘦,腰板結實,一頭金發(fā),人顯年輕――雖已年屆五旬,但看上去頂多也就四十來歲。兩只大眼睛在寬大的眼鏡后面不停地轉動;鼻子細長,像是一把刀具。有些調皮的學生,說他那鼻子好似吸鐵石,能夠吸起鐵屑。其實,這是胡編亂造。他的鼻子倒是喜歡吸鼻煙,而且吸得很多。
還有,我得補充一句,我叔叔步子很大,一步可邁出三英尺(1英尺=0.304 8米),而且走路時雙拳緊握,表明其脾氣暴烈,因此,別人對他總是敬而遠之。
他所住的科尼斯街的小宅子,是一幢磚木結構的房子,山墻呈鋸齒狀,屋前有一條蜿蜒曲折的運河穿過漢堡舊城,與其他運河相通。1842年這里曾發(fā)生一起大火,但科尼斯街區(qū)卻幸免于難。
沒錯,這所老房子是有些歪斜,而且中間凸出,傾向馬路。它的屋頂也向一邊傾斜,活脫脫像一頂美德協(xié)會的學生戴的帽子。該屋的垂直度也頗為不佳。不過,總的來說,該屋還算是挺牢固的。屋前長著一棵根深葉茂的老榆樹。每到春天,榆樹花便會伸到玻璃窗里來。
我叔叔在德國教授中算是頗為富有的了。這所房子及居住在里面的人,全都屬于他所有。居住其中的有:他的養(yǎng)女格勞班,芳齡十七,維爾蘭人;另外就是女仆瑪爾塔和我。我既無父無母,又是他的侄兒,自然就成了他做科學實驗時的助手了。
說實在的,我對地質學也入了迷。我的血管里也流著礦物學家的血液,因此,我不會討厭那些彌足珍貴的石頭。
總而言之,盡管科尼斯街這個小屋的主人脾氣古怪,但大家住在這里還是很愜意的。叔叔雖然脾氣急躁,但還是挺喜歡我的。他生就是這么個急脾氣,也無可厚非,知道了也就行了。
4月,他在客廳的陶土盆里種了些木樨草和牽;,你瞧瞧吧,他天天早晨都要跑去拉拉葉子,想讓花草長得快些。
二神秘的羊皮紙
他的書房簡直就像是一間博物館。所有的礦物標本都工工整整地貼上了標簽,按照可燃礦物、金屬和巖石三大類別,井然有序地擺放著。
我對這些礦物學里的玩意兒真的是太熟悉了!我經常放棄與同齡孩子們玩耍,高興地去撫摩那些石墨、無煙煤、褐煤、木炭、泥煤標本。我還替那些瀝青、樹脂、有機鹽標本撣去灰塵。另外,我也沒忽視在科學標本的絕對平等面前其相對價值已完全消失了的那些金屬礦石――從鐵礦石到黃金礦石。再有就是那一堆堆的巖石,數量之多,足可以建造一座我們這樣的小屋了。要是真的用這些巖石造屋,那對我來說,住的地方就寬敞多了。
可是,當我走進這間書房時,我卻并未考慮這些珍寶。我腦子里縈繞著的就是我的叔叔。他坐在他那把烏德勒支絨的大扶手椅里,手里拿著一本書,欽羨無比地觀賞著它。
“多么了不起的書。《嗝戳瞬黄鸬臅。 彼舐暤厝陆械。
他的贊嘆使我立即想起我的這位教授叔叔閑暇時喜歡收藏圖書。但在他看來,只是那些難以覓得且難以讀懂的書才是無價之寶。
“你看到這本書了嗎?”他對我說道,“這可是一件奇珍異寶!是我今天上午在猶太人埃弗琉斯的小書店里覓得的!
“真棒!蔽已b著興奮的樣子敷衍道。
說實在的,不就是一本舊書嗎,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書脊和封面看上去都是用粗糙的牛皮制的,書頁都已經變舊發(fā)黃了,里面還夾著一枚褪了色的書簽。
可此刻,教授依然沉浸在驚喜之中,仍在不停地贊嘆著。
“你看,”他在自問自答地說,“這本書漂亮不漂亮?簡直是美不勝言!你瞧這裝幀!這本書翻看起來容易不?很容易,因為翻到任何一頁它都平穩(wěn)地攤開著。它合起來嚴實不?很嚴實,因為它的封面與書頁緊緊地合在一起,任何地方都不會張開和散落。都六七百年了,它的書脊也沒有一點裂痕!!這種裝幀連伯澤里安、克洛斯和普爾高爾德見了也會自嘆弗如的!”
叔叔邊自言自語邊不停地翻弄著這本舊書。我雖然對它一點興趣也沒有,但也只得勉為其難地問一問叔叔此書的內容。
“這本奇書的書名是什么呀?”我表情略顯夸張地興奮地問道。
“這本書嗎?”叔叔激動不已地回答我說,“是斯諾爾圖勒松的《王紀》。此人系12世紀冰島的著名作家,講述的是挪威諸王統(tǒng)治冰島的編年史!
“是嗎?”我假裝驚訝地說,“那它一定是德文譯本了?”
“哼!”叔叔有點動氣地說,“譯本?我要譯本干什么?誰稀罕譯本?這是原文版,是冰島文!冰島文很獨特,既豐富又簡潔,其語法結構變化多端,而其詞匯也意義豐富!”
“那不是與德文一樣嗎?”我興奮地說。
“是啊,”叔叔聳了聳肩膀說,“但也有點不同,冰島文像希臘文一樣有三重性,名詞像拉丁文一樣有變化!
“是嗎?”我開始有點驚奇了,“那這本書的字體漂亮嗎?”
“字體?你在胡扯什么呀,可憐的阿克賽爾!什么字體呀?你以為是印刷版呀?這可是一本手稿,傻瓜,是用盧尼字母書寫的!
“盧尼字母?”
“是啊,你現在該問我什么是盧尼字母了吧?”
“這個我懂,”我感覺自尊心受到了點傷害,沒好氣地頂了叔叔一句。
但叔叔并未動氣,不管我愿不愿意聽,只自顧自地滔滔不絕地解釋開來。
“盧尼字母嗎,”他說道,“那是早前在冰島所使用的一種字母。據傳說,還是天神奧丁所創(chuàng)造的!你來看看,無知的孩子,好好欣賞一番這些由天神創(chuàng)造出來的字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