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國人民有所思:1949年后知識分子思想改造側影》這是作者積12年功力推出的又一部佳著。
這里寫了上世紀50年代初至60年代中11位有代表性的、全國一流教授的生存處境。
這11位教授都是“天子腳下”的臺風眼里人。俞平伯、王瑤、傅鷹、周培源、賀麟、馬寅初、湯用彤、馮友蘭、馮定諸位先生都是北京大學的“頭面人物”,蔡旭、陳垣兩先生則分別任職于北京農業(yè)大學和北京師范大學。
這里的記述乃是根據當時官方材料的記錄和大量原始檔案,復原出舊日“景觀”。雖然事隔半個世紀,但并非“往事如煙”、“流年碎影”一類個人記憶,而具有歷史化石的意味。這11位教授的命運,反映了中國知識分子的命運,更縮影了中國教育、中國文化的悲劇,也是中國歷史悲劇的一幕。
本書為作者積12年功力推出的又一部佳著。
本書寫了上世紀50年代初至60年代中11位有代表性的、全國一流教授的生存處境。這11位教授都是“天子腳下”的臺風眼里人。俞平伯、王瑤、傅鷹、周培源、賀麟、馬寅初、湯用彤、馮友蘭、馮定諸位先生都是北京大學的“頭面人物”,蔡旭、陳垣兩先生則分別任職于北京農業(yè)大學和北京師范大學。
這里的記述乃是根據當時官方材料的記錄和大量原始檔案,復原出舊日“景觀”。雖然事隔半個世紀,但并非“往事如煙”、“流年碎影”一類個人記憶,而具有歷史化石的意味。這11位教授的命運,反映了中國知識分子的命運,更縮影了中國教育、中國文化的悲劇,也是中國歷史悲劇的一幕。
本書自2013年6月出版后,先后獲得了“新浪中國好書榜”2013年十大好書之一、南國書香節(jié)首屆非虛構寫作大賽歷史類大獎、2013年深圳讀書月“年度十大好書”之一、中華讀書報“年度十大好書”之一、第九屆文津圖書獎推薦圖書等十多項獎項。
沒有真相就沒有歷史。這本書在20世紀50年代初至60年代中(即所謂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發(fā)動之前)的歷史背景下,寫了11位有代表性的全國一流教授、學者、專家的生存處境。其中除任職北京農業(yè)大學的蔡旭和北京師范大學的陳垣兩先生外,俞平伯、王瑤、傅鷹、賀麟、馬寅初、湯用彤、馮友蘭、馮定幾位先生都是北京大學這個“天子腳下”的臺風眼里人。按照毛澤東的習慣說法,他們都是“頭面人物”,故他們的經歷有相當的代表性。尤其難得的是,雖然事隔五六十年,卻非道聽途說,乃是根據當時官方材料的記錄。姑不論對相關情況的表述(包括當事人的一句玩笑半句牢騷)因來自巨細無遺的層層報告,而是否或有失真之處;至少其中對人、對事的判斷、定性以及處理意見等等,的確見出各級黨委當時當地的真實立場和態(tài)度。由此復原的舊日景觀,便不同于“往事如煙……流年碎影”一類個人記憶,而具有了歷史化石的意味。史貴存真,這是我們可以據以回顧那一段歲月,并從中得出相對接近真相的認知的前提。
沒有細節(jié)就沒有歷史。各個年齡段的讀者,多半知道在20世紀后半葉,中國大陸普遍流行“知識分子改造”一說,但具體的經過,怎樣從各高校發(fā)軔,往往就不得其詳了。我們一般的小知識分子,當時不在高校的,也只是在1952年前后一段時間里,從《人民日報》上不斷讀到全國有影響的知名教授、學者、專家或長或短的自我批判自我貶損,就他們與帝國主義特別是美國的關系和各人的資產階級學術思想,承認前半生走的是錯誤道路,表示今后要服從共產黨領導,徹底改造思想云云。那是在建立新的全國政權之初,伴隨著“三大運動”(抗美援朝、土地改革、鎮(zhèn)壓反革命),借助于朝鮮戰(zhàn)爭和隨后國內針對資產階級的“三反”“五反”運動大張旗鼓之勢,首先在國家機關和高等院校發(fā)起以清理組織為目的的“忠誠老實學習”,對人們的家庭出身、階級成分、社會政治關系,以及個人和親友的經歷和政治面貌進行了一次普查,記錄在案;與此同時,把知識分子改造問題提上議事日程。在高校,是在校黨委或加上工作隊領導下,經過“左、中、右”排隊,選出重點,發(fā)動學生向重點人物提問,形成圍攻,要求他們在小會大會上反復檢討交代,最后始得在群眾大會上“過關”,甚至還不得過關。當時使用了從延安帶來的政治熟語,如“脫褲子”、“割尾巴”之類,這叫“洗熱水澡”,非重點人物也要“洗溫水澡”。總之,必欲達到整風報告中說的打掉知識分子架子的目的,也就是大大傷害這些人的自尊心而后已。
陳徒手,本名陳國華,福建福州人。1961年12月出生。1982年2月畢業(yè)于廈門大學中文系,先后在中國致公黨中央機關、中國作家協(xié)會工作。《北京青年報》副刊編輯。
主要從事知識分子專題資料的收集,著作《人有病,天知否——1949年中國文壇紀學》推動了國內口述史研究。
俞平伯:1954年的抵制和轉彎
馬寅初在北大的苦澀舊事
陳垣校長入黨前后波瀾
馮友蘭:哲學斗爭的個人掙扎史
湯用彤:五十年代的思想病
賀麟:轉型時代的落魄和轉機
周培源:堅辭背后的酸辛訴說
傅鷹:中右標兵的悲情
文件中的王瑤
蔡旭:大躍進“小麥王”的苦惱
馮定:大批判困局中的棋子
后記
李、藍文章見報后,俞平伯的抵觸情緒是很明顯的。文學所黨總支所寫的《對俞平伯學術思想批判情況的調查》(1954年,月日不具)一文中,匯總了俞先生最初的零星反應和態(tài)度:對俞的批判展開以后,俞感到問題嚴重,情緒很波動,公開抗拒。他說:“他們原來要搞我,搞吧。我不再寫文章總行吧。”又說:“我不配研究《紅樓夢》,也不配研究古典文學。”曾一度閉門謝客,深居簡出,甚至不接電話,不參加會議。
他表現苦悶,安若無事,內心緊張,蔑視,看不起。
如說:“他(指李、藍)說我唯心,我看曹雪芹就是唯心,曹雪芹不比我俞平伯更反封建。”他認為李、藍對《紅樓夢》的估價太高了。他說:“《紅樓夢》自發(fā)表以來并沒有起好作用,如果沒有色空觀念,可能還好些,所起的都是壞作用!薄八麄冋f寶、黛二人有煽動性的叛逆性格,捧得太過火了,這不符合歷史的現實!庇终f:“如果真有,賈寶玉應該參加革命去了!边@不像話。
1954一年最后一天(12月31日),北京市委給中央寫了一篇有關批判《紅樓夢》研究中資產階級觀點的思想情況的報告,其中這樣歸納總結了俞平伯的活動近況:“俞平伯有一個時期情緒緊張,表現消極,閉門謝客,不接電話,也不出席北大文學研究所《紅樓夢》討論會,并曾不滿地表示,‘我不配研究《紅樓夢》,也不配研究任何中國古典文學,以后我不再研究了!薄1955年1月3日市高校黨委會編出《關于開展學術討論,批判資產階級唯心觀點的工作》的動態(tài)簡報,其中提道:“文學研究所先后舉行了六次會議,針對俞平伯在紅樓夢研究中的錯誤思想進行批判,何其芳、毛星等同志都作了長篇發(fā)言,會議對大家的教育很大,俞平伯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在眾人長時間的圍攻之中,俞的不服氣和倔強極為顯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