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是秦淮八艷之一,是青樓的頭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肚鼗窗似G之柳如是傳》詳盡了柳如是的一生,初戀似的的懵懂,再戀時的炙熱,直到二十四歲遇見錢謙益,他們以詩文為媒,惺惺相惜而走到了一起,《秦淮八艷之柳如是傳》作者用婉約詩意的語句為我們娓娓道來。她主張男女平等,關(guān)心大事,效仿巾幗女英雄海上犒師,為義軍籌集善款,在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大明王朝,一個個出其不意的變故接踵而來,一個朝代開始淪亡。面對改朝換代,柳如是與錢謙益?zhèn)z人由于認(rèn)識上的不同,陷入了巨大的分歧之中,感情出現(xiàn)裂痕:一個遠(yuǎn)去北京做了清廷的官員,一個南下追尋抗清的的南明軍隊。當(dāng)一切繁華落盡,倆人再度破鏡重圓,在紅豆山莊過起了平淡而恬靜的田園生活,錢謙益死后,錢氏家族意欲爭奪錢家家產(chǎn),柳如是為了保全后代與錢氏家族的財產(chǎn),用三尺白綾自縊而死。
柳如是,女詩人,秦淮八艷之一,一說浙江嘉興人,一說江蘇蘇州吳江區(qū)人。本名楊愛,后改名柳隱,字如是,又稱河?xùn)|君,丈夫為明清侍郎錢謙益,因讀宋朝辛棄疾《賀新郎》中:“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yīng)如是”,故自號如是!肚鼗窗似G之柳如是傳》詳盡了柳如是的一生。
芴香初,籍貫陜西,雙子座,追求唯美至善,性格憂傷不低沉,快樂如一。代表作品《Baby!我的地獄王子》,網(wǎng)絡(luò)人氣累計高達(dá)四千萬,出版后受無數(shù)讀者喜愛,暢銷內(nèi)地、臺灣等地。出版長篇小說《清夜凝冰》《天堂左岸》《夏日星,冬日雪》,即將出版《只是當(dāng)時已惘然》《左耳沉寂,右耳憂傷》等。作品曾在青春雜志《七彩糖》《公主公主》長期連載,若干短篇見《輕小說》等雜志。
我總是喜歡坐在曲折的回廊里,聽風(fēng)聽雨看陽光,每當(dāng)那時候,我就感覺時間仿佛停止了流淌,心也變得格外寧靜。
我半仰臉,看著頭頂?shù)奶炜,天色漸黑,藍(lán)色開始轉(zhuǎn)暗但仍然晶瑩剔透,天空看上去是那么低,好似一伸手就能碰到它。廊中新栽了一株梨花,花色瑩白,如一池清雪,淡淡的幽香溢出,連帶出了我的思緒。
這里是歸家院,我從5歲便開始生活的地方。很多人艷羨這里的生活,以為總是寶馬雕車香滿路,男人們更是趨之若鶩,可我早已厭倦了身不由己的賣笑生活。紙醉金迷、燈紅酒綠,我早已看透了這些虛與委蛇。
被賣到歸家院的時候,我才五歲。
我記得那是一個冬天,一向溫潤的南方居然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我是被父親帶到這里來的,然后我親眼看著我的父親消失在人海中,對于一個只有5歲的孩童來說,或許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父親走了,我被一個婦人帶到了一個小樓里面,穿過重重的回廊,我看到了很多美麗的女子,在昏暗的燈籠的映襯下顯得愈發(fā)的秀美。嫵媚的身段,俊秀的面龐,溫柔的吳儂軟語,這一切都顯得那么陌生,所有的一切都跟我這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不搭。
不知道繞了幾個彎,我終于被帶到一間房里,房間裝飾考究,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我見到了一個女子,白皙的皮膚,雍容華貴,眉宇間有著淡淡的憂愁,見慣了鄉(xiāng)野村婦的我,第一次見到如此華美的女子,如同從畫卷中走出來的仙子。
我瞪著眼睛看她,恐懼頓生,這里的一切都那么陌生,未知的恐懼擒了我的心,可我竟然沒有哭出來,只是蒼白了小臉,緊緊地咬住下唇,微微后退了一小步。
她看了我一眼,輕笑。
我分不清她笑容里的意味,只看見她的眼珠漆黑明澈,似能洞穿人心。
“這里是歸家院,從此以后這里便是你的家了,要聽話。”她的聲音溫柔但是卻充滿威懾,目光淡然如水,卻不怒自威。那般輕的聲音,竟叫我瘦小的身體生生一顫。
這個女子便是徐佛。
曾是紅遍江南的江南名妓,她看了一眼窗外的雪景,繼續(xù)說道,“至若隱遁之意,則當(dāng)日名嬡,從今之后,你就叫楊媛吧。”
我懵懂地點了點頭。
這個女人賦予了我姓名,而我的人生,從此便與她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
而許多年之后,她告訴我,見到的時候,便覺得我與眾不同,見過了那么多女孩,而我眼睛中的倔強(qiáng),是她第一次從一個女童臉上看到。
我出奇地聽話,不哭不鬧,從5歲開始,我便知道我是個被拋棄的孩子。
我從那時候便知道要學(xué)著自強(qiáng)獨立。
徐佛姐對我很好,她是我見過最溫柔的女子,哪怕我做錯了事情,她也只是輕輕地說我?guī)拙洌瑥膩聿粫舐暤赜?xùn)斥我。我經(jīng)常默默地在一邊看著她起舞彈琴,總覺得那便是世間最美的境界,可惜那時候的我太小,想不出更美的詞語形容那種美麗。
一直到7歲的時候,徐佛姐才叫我跟著她開始學(xué)習(xí)各種技藝,讀書認(rèn)字、品茶、下棋、跳舞,她唱小調(diào)的樣子真的好美,她翩然若畫的舞姿好美,可幼時的我太過笨拙,模仿時總將那份美破壞無遺,為此,我總是很沮喪。
徐佛姐看我又一次踩著裙角摔倒的樣子,走過來扶起我,-看著我失落又艷羨的目光,笑說:“嬡兒,你學(xué)的已經(jīng)很快了,總有一天你會跟我一樣美!
然后露出一個驚鴻的笑,滿院的梨花仿佛瞬間凋落,如詩如畫。
她常常帶我在梨花樹下練習(xí)走步、訓(xùn)練唱腔,微風(fēng)一吹便是一場梨花雨,冰冰涼涼地鉆入脖頸。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云霞翠軒,雨絲風(fēng)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閑尋遍,在幽閨自憐……”每次唱到游園驚夢的唱詞,徐佛姐總是會格外地憂傷,每當(dāng)我用稚嫩的聲音詢問的時候,她總是會說,“你還小,不懂!比缓缶蜁诼斓睦婊ㄓ曛休p舞飛揚起來。
伴隨著咿咿呀呀的唱詞,我漸漸地長大了,我漸漸開始明白自己的身份,我就是有名的“揚州瘦馬”,就是供男人們玩樂的女子。我們的命運無非有兩種,一種是做有錢人家的丫鬟小妾,一種便是被賣到妓院里面,開始紙醉金迷的生活。
我痛恨“瘦馬”這個詞,我覺得這是對女性的一種帶有侮辱性的詞語,對女性肆意的踐踏讓我覺得無法忍受。
可是命運已是如此,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徐佛姐常常教導(dǎo)我和小宛,她覺得我倆是最有潛質(zhì)的女孩子,她告訴我們,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技能,這是我們孤苦女子活下去的唯一途徑,也是唯一的希望。
那個時候,董小宛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是后來才來到歸家院的,我們幾乎形影不離,一起讀書,一起畫畫,一起做女紅,時間賦予了我們越來越秀美的面孔,越來越優(yōu)雅的身段,徐佛姐說的沒錯,總有一天我會跟她一樣美麗。
小宛常常拉著我的手,說:“嬡姐姐,徐媽媽會把我們賣掉嗎?”
然后就用一雙忽閃的大眼淚汪汪地看著我,我總是像長姐一樣摟過她瘦小的肩頭輕拍,然后安慰她:“不會的,徐媽媽對我們那么好,你又那么乖,怎么舍得賣掉你呢?”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每日也誠惶誠恐,可我還是在努力地學(xué)習(xí)技能,因為徐佛姐跟我說過,那是我活下去的資本,我要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