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遷徙時代(出國----是一次機(jī)遇還是一場賭博? 出去的人想回來,而回來的人想出去)
定 價:21.2 元
位于浙江省東南部的一帶的出國風(fēng),是從上個世紀(jì)90年代開始的第一代。而今天,一群人仍舊走上了老一代的那條路。 紹方韻在青田職高剛剛畢業(yè),就傳來一個消息,因之前父母給她辦起了出國打工的手續(xù)通過了,她迷迷糊糊地踏上了出國之路。在飛機(jī)上巧遇了中國貨行的老板呂然和同是一個老板申請出來的女孩子李曉梅,跟李曉梅兩人聊著出國之后的不同的淘金夢。 然而現(xiàn)實卻顯得特別殘酷,工作上的辛勞、債務(wù)的龐大、寂寞的圍繞、人情的冷漠、想念親人等等一系列原因,將這兩個年輕的女孩子扔進(jìn)了一個無情的夢魘中。 面對配偶離世的呂然,紹方韻和他產(chǎn)生一段感情糾葛。紹方韻似乎把自己的心拉扯成兩半,一半告訴自己不能繼續(xù)沉淪下去,一半又在期望他的不放手,紹方韻在茫然和掙扎中日復(fù)一日的度過,便想著離開這里出去闖,可是等待她的卻是更大的坎坷…… 李曉梅終于受不了這樣的苦,給一位華人老板張嘉豪當(dāng)小三,卻遭遇正室的打擊,當(dāng)失落之后,面對真愛怎料又面臨欺騙,她究竟該情歸何處? 她們會將何去何從? 一個機(jī)遇,一架飛機(jī),承載著兩個人的夢想,當(dāng)一些不穩(wěn)定的動蕩來臨時,她們是否能夠到抵達(dá)自己的目的地?眼睜睜地看著夢想跟現(xiàn)實背道相馳,應(yīng)該如何取舍?旋轉(zhuǎn)在青春、奮斗、愛情、親情、友情的旋渦中,無法自拔……
何樂逸,女,浙江青田人,早年移民歐洲,喜歡小說,喜歡寫作,因無聊開始碼字。 曾在歐洲僑報等報刊發(fā)表過作品《付出,失去》 《落幕情殤:遺失》 《生活要繼續(xù)》現(xiàn)今回到中國。 已出版長篇小說《只為命中與你相遇》。
第一章 淘金夢第二章 像豬一樣地生活第三章 你聽,寂寞在唱歌第四章 隱藏的秘密第五章 上當(dāng)受騙第六章 正室PK小三第七章 奮斗VS現(xiàn)實第八章 當(dāng)友情碰撞利益第九章 抉擇在于心第十章 新的開始第十一章 腳踏實地第十二章 疑心重重第十三章 愛情和婚姻不一樣后 記
第一章 淘金夢 當(dāng)兩個人都沉浸在向夢鄉(xiāng)里的時候,未知的一切,開始慢慢地靠近…… 飛機(jī)上的小屏幕顯示著,還有四個小時,就將到達(dá)意大利博洛尼亞飛機(jī)場。李曉梅開心地拉了拉紹方韻,“還有幾個小時就要到了,你什么感覺?” “什么感覺?”紹方韻的心中似乎有兩股情愫在作祟,一半是對新事物的向往,一半是對舊事物的留戀,在體內(nèi)不斷地翻騰著,弄得她糾結(jié)不已。 她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很傷心、很迷茫、很難受、還有對將來的一種希望!睕]辦法,有偉大志向的是她老媽,她還懷念著家里的飯菜,注定成不了大事的米蟲。那些希望啥的,都是她老媽鼓動的,說意大利哪里好哪里好,去了之后,人回到中國之后,都高貴許多了。她對這些唾之以鼻,不過在很多人的眼里的確是這樣的。 李曉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只想出去闖闖,其它什么想法都沒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讓紹方韻想到飛機(jī)場的那一幕,不禁好奇地問:“你不想念你的父母嗎?或者是朋友?還有男朋友?” 李曉梅嗤笑了一下,“父母?老實說,我都懶得回家,有些事情跟你也說不懂。朋友的話,到哪里不能交?至于男朋友?大家好聚好散,沒什么好留戀的! 紹方韻點點頭,兩人陷入靜默之中,沉浸在各自的思緒里。 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人人都不一樣。 李曉梅對紹方韻說:“其實我還挺羨慕那些出國的人,你看他們個個回中國來的時候,多風(fēng)光,買個房子就跟買菜似的,壓根就不用想什么蝸居、蟻族、裸婚之類的事情,我想我又沒有比他們笨,他們擁有的,我一定也可以做到,而且我要做的比別人都好! 紹方韻見李曉梅如此,心中有種羨慕的感覺,自信比什么都好吧,她的思緒中飄出了老媽對她說的幾句話,你要學(xué)會吃苦耐勞,不用幾年,你就可以賺過來了,你看隔壁家的兒子,據(jù)說出國才兩年,就已經(jīng)開店了。吃苦耐勞?真的就可以賺過來嗎?在這個錢與錢打交道的社會上,一切都顯得很卑微,賺錢、買房、買車、好工作成了王道。 她處于一種很尷尬的境地,她不崇尚這些,卻因為生活而去做這些,漸漸地,這一切將她混淆了,她搞不清楚到底什么是她該追求的。 她也想像李曉梅說的一般在國外賺錢,然后去中國買幾套房子,讓父母住的好,可是這一切顯得好遙遠(yuǎn)好遙遠(yuǎn),就像是天邊的云朵,看的見,但是觸摸不到。 不過,回頭想想,去了國外的人,似乎都能賺很多錢,她要求不高,一家自己的店,一棟房子,應(yīng)該不難吧,就像曉梅說的,她也不是很笨。 漸漸地,紹方韻的思緒被拉的很長很長…… 一個和藹的老師正在講臺上笑瞇瞇地問著:“同學(xué)們,你們將來的夢想是什么?”這時,大伙兒紛紛回答,“當(dāng)醫(yī)生”“當(dāng)警察”“當(dāng)科學(xué)家”“當(dāng)教授”。 只有一個小女孩,坐在一個陰暗的角落里,不做聲。老師緩緩地走到她的課桌前,問她:“你怎么不說話?你的夢想是什么?”小女孩抬起頭,眼眸中閃爍著不確定,吱吱唔唔地說:“我想……我想……我不知道! 老師臉上露出了不高興的表情,“怎么可以不知道呢?每個同學(xué)都有自己的夢想,你也要有!毙∨⒕狡鹊乜粗蠡飪撼蛑,越來越緊張,“我也當(dāng)……醫(yī)生好了!崩蠋煗M意地笑了笑,于是就離去。 看著老師離去的背影,小女孩顯出迷茫的神情,她不是真的想當(dāng)醫(yī)生,但是卻要說一些假話。這是為什么。 飛機(jī)又搖搖晃晃地進(jìn)入了顛簸狀態(tài),空姐溫柔地聲音從喇叭里傳了出來,“各位乘客,現(xiàn)在飛機(jī)遇到一些急流,請大家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帶,不要四處走動。”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沒有剛剛那么激動了,也許是她的思緒被轉(zhuǎn)移了,想到了自己小時候讀小學(xué)一年級的某一堂作文課,題目叫做,我的夢想。 當(dāng)別人都在為一些偉大的夢想絮絮叨叨地念著,她只能坐在角落里默默地聽著,她不知道將來的夢想是什么,最后在老師的詢問下,胡亂說了一個。 她一直是個沒有多大夢想的人,她覺得她的夢想一直是別人,就如同小時候一般,會輕易地為老師一個質(zhì)問,就扯出一個夢想。直到現(xiàn)在,她仍舊不知道自己的夢想。 僅僅只是覺得老媽說出國好,她就聽話地出國,老媽說出國可以賺很多錢,她的夢想就是出國要賺很多錢,老媽說你要開一家店,她就想出國為了這個而拼搏。她呢,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漫漫人生長路,又豈止是一個無奈和感嘆可以表達(dá)的。 李曉梅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在想什么呢,一臉心事?是不是還舍不得中國的人事物?”紹方韻抬起頭,望著李曉梅燦爛的笑靨,不覺地說不出一句話,“我……” 李曉梅好奇地聽下去,“什么?”紹方韻搖了搖頭,苦澀一笑,“沒什么,也許是真的在舍不得吧! 李曉梅喝了一口剛剛?cè)タ战隳抢锝舆^來的水,臉上勾起一抹微笑,“放心,我出去之后,一定會很好的,要向前看,不能停下來,要賺很多錢,干一番事業(yè)! 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出國之后的如何如何奮斗,怎么樣一步步走出去,想想都激動,紹方韻斂下睫毛,萬事都沒這么簡單的。 終于,飛機(jī)在博洛尼亞的上空盤旋降落,待不適應(yīng)的感覺消退,感覺飛機(jī)著著實實地在地上行駛著,一股踏實感油然在紹方韻的心中升起,終于到地上了,不用再提心吊膽,渾身處于警戒狀態(tài)了。 她透過機(jī)艙的窗戶,將外面的景色映入眼底,各式各樣大型的飛機(jī)在地面上行駛著,一個個小小的玻璃窗猶如豆子般,不能想象,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自己也是其中一扇窗戶里的人。她嘴里喃喃地念著:“博洛尼亞,到了。” 李曉梅也迷迷糊糊地醒了,看著外面陽光普照,興奮地叫著:“哇,終于到了,可熬死人了,屁股都做扁了。” 紹方韻看了她一眼,“也是哦,坐這么久,人都坐成電熨斗了。”噗的一聲,兩人了解其深意,都大笑了起來。 紹方韻回頭,凝視窗外的景色,心中略感憂傷,中國變得好遙遠(yuǎn),僅僅只是改變一個地域,竟然讓心走遠(yuǎn)了,而且是好遠(yuǎn)好遠(yuǎn)。 她們下了飛機(jī)之后,檢查完證件,就沖沖地趕到了行李領(lǐng)取處,一個個皮箱緩緩地從黑布里面滾出來。 李曉梅好奇地四處張望著,并且小聲地對紹方韻說:“哇,那些外國人也沒有印象中的那么高大嘛,你看那邊那個女的,比我還矮!闭f完還用手指指著那個方向,紹方韻連忙將她的手拿下來,“小心被她聽見了! “知道個屁,她又聽不懂我在說什么。”李曉梅咬了咬嘴唇。紹方韻看了一眼那個女人,是不高。這時,旁邊一個男子笑了出來,紹方韻覺得有點熟悉,不由地看了那個男人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就嚇一跳,“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小土包,你一直都沒回來,我以為你掉進(jìn)馬桶了!眳稳晦揶淼匦α诵,氣的紹方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你……” “你們認(rèn)識?”李曉梅好奇地看了兩人的互動。 “不認(rèn)識……”紹方韻蹙眉糾結(jié),怎么回事?居然還遇到了,她是不是走了什么狗屎運了,這么悲慘! 呂然自顧自地說著:“老外分好多種的,就跟我們中國南方北方人似的,意大利人不算特別高大,到了比利時荷蘭那個地段,那些人就特別高。當(dāng)然,總體比例來說,還是算高的!碑(dāng)李曉梅聽完之后,繼續(xù)想問點什么的時候,他提著行李就走了。 “這人很奇怪。”李曉梅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這人是有毛病吧!苯B方韻不屑地說,見他走了之后,心中呼了一口氣,瘟神終于走了。李曉梅詭異地看了一下紹方韻,曖昧地笑了笑,“那個人長得不錯,你不認(rèn)識他,他認(rèn)識你,肯定對你有意思,要不要把他追過來?” “追他?”紹方韻瞪了一眼李曉梅,做了一個自殺的動作,“那我就先抹脖子! “長的真不錯,只不過看上去有點年齡了,不知道有沒有老婆小孩了。”李曉梅還在研究這事,紹方韻拍了拍她腦袋說:“孩子!不要想太多,平時多吃點補(bǔ)腦產(chǎn)品!” “你居然說我腦殘!”李曉梅笑著準(zhǔn)備追打紹方韻,紹方韻馬上指著行李處說:“你看你看,我們行李都到了很久了,聊天都聊忘記了。”倆人辛辛苦苦地將行李拖上小滑車,李曉梅蹙眉說:“你行李里面都是什么啊,怎么會這么重,沒超重吧?” “沒,就差一點點就超重了,我可以拿到飛機(jī)上嗎?不過,我媽把我什么東西都帶了,連洗發(fā)水、洗澡水、牙膏、牙刷、毛巾……”紹方韻念完一大串家居用品的名詞之后,李曉梅一臉不敢茍同的樣子,“我的天,你就差沒把房子給搬出來! “房子?如果有移動形的,我也想帶! “……” 當(dāng)紹方韻和李曉梅拖著一堆行李走出飛機(jī)場的時候,她們倆人不停地四處望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老外,為了某種目的而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不像她們傻愣愣地等待著老板來接,紹方韻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已經(jīng)到了博洛尼亞了,原本以為是個很遙遠(yuǎn)的城市,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就站在這里了。 “怎么還沒來?等死人了,紹方韻,你的老板也沒來嗎?”李曉梅不耐煩地?fù)芘约旱陌l(fā)絲。 “恩,沒來呢!再等等吧!苯B方韻說著,心中迷茫感加深,內(nèi)心隱隱感覺到未來可能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過,就像是將一個本來就清晰的東西漸漸地模糊了,甚至是藏匿的找尋不到,這究竟是這么一條路呢? 半晌,她倆就見一輛奧迪車開來,緩緩地停在了前面的停車位上,從車子里面下來一個中國男人,身高目測一下,大約是一米五五左右,看得李曉梅和紹方韻一陣發(fā)愣,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 只見那個男人臉上露出善意的笑容,朝她們走來,紹方韻思緒忽然咔嚓一下,冒出一個想法,不會是她老板吧? “你們是不是叫李曉梅和紹方韻?”那人操著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話,向她們詢問著,李曉梅仿佛被雷劈了似的,傻傻地點點頭,指了指自己,“我是李曉梅,她是紹方韻,你怎么都知道我們的名字啊?” 這個男人笑了笑,“我叫張嘉豪,是我申請你們出來的!” 真相大白了,紹方韻和李曉梅則徹底傻了,不禁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地說:“我們居然是同一個人申請出來的,天哪,這……也太巧了,人家寫書都寫不到這么巧! “是啊,我也覺得太巧了,看到你們訂的飛機(jī)票的時候,我還慶幸,只要開一次車過來就好了呢!边@位張老板人還挺不錯的,幫她們拉行李到車上,不過就是這樣子有點差強(qiáng)人意,說是地里的農(nóng)民,都沒人懷疑。 張嘉豪帶著她們上了車,她們欣賞著沿途的景色,很快車子就上了高速公路,看著博洛尼亞離自己越來越遙遠(yuǎn),李曉梅不禁問了一句:“我們不是在博洛尼亞工作的嗎?” 張嘉豪手里握著方向盤,笑了笑,“博洛尼亞是博洛尼亞,是在博洛尼亞附近的小地方,是屬于博洛尼亞管的!崩顣悦伏c點頭?戳丝瓷磉叺慕B方韻,她默不做聲,似乎在想些什么,來到另外一個地方了,未來是一片迷霧以及荊棘,是該為自己好好考慮一下了。 經(jīng)過了一個小時的車程,紹方韻迷迷糊糊地都快睡著了,直到車子停下來,她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望著四周,一陣詫異涌上心頭,這里?這里!這里。坎粫。她不可置信地又睜了睜眼睛,發(fā)現(xiàn)一切依舊還是原樣。 她的眼前是一棟獨立的小房子,約莫有兩層樓,看上去有些陳舊,墻壁上染上了歲月的痕跡,房子這里缺一塊,那里少一點的,感覺似乎來到了平民窟。 只是,這并沒有什么,而是房子的四周都沒有任何的建筑物,只有一望無際的稻子和郁郁蔥蔥的草,就跟孤帆小舟在大海上飄搖似的,這前不著店后不著村的,到底是什么地方?正在她呆愣之際,李曉梅扯了扯她的衣袖,“你在想什么呢?快點把行李搬下來! 紹方韻點點頭,跑到車子的后面將行李一一拿下來,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里泛著一絲哇涼的心酸。 李曉梅嘆了一口氣,面對紹方韻臉色難看,她的心理又何嘗好受過呢?受到打擊了,從來不知道自己出國之后,竟然是這樣一番景色。 一進(jìn)門,就看見十幾個的工人在工作著,燙衣服的也有,裁衣服的也有,還有在縫紉機(jī)上修修補(bǔ)補(bǔ)的工人,大部分是男的,還有幾個穿著睡衣,一臉疲憊卻依然認(rèn)真做工的女人。 紹方韻有些蹙眉,為什么現(xiàn)實和理想的橫溝竟然如此的巨大,這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她期望的是……是…… 一個穿著隨意的女人迎了過來,說著浙江A鎮(zhèn)方言,對著她們笑了笑,“你們就是新來的工人吧?” 紹方韻和李曉梅點點頭,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個頭發(fā)有些亂糟糟的女人,她究竟是誰? 她微笑了一下,說了一句,“剛剛帶你們過來的是我老公,我叫葉芯。” “原來是老板娘啊,你好!”李曉梅立即熟練地上去握住她的手,一副熱絡(luò)的樣子,獨留紹方韻一個人傻呆呆地在那里。 葉芯帶著她們進(jìn)房間,先把行李放了下來。這里的房間不大,但是卻擺了八張床,似乎能放床的地方都放了,中間就留下幾條走道,紹方韻睡著靠門的地方,而李曉梅則睡在她隔壁。 葉芯笑盈盈地說:“路上你們都累了吧,先好好休息,待會兒我跟你們談點事情! 紹方韻坐在床上,嘴里喃喃地念著:“怎么會這樣?”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她夢想中的世界應(yīng)該是很美好的,而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一個房間居然八張床,天那!那就是說,幾乎工廠所有的女人都住在這里了? 心中原本有一個飄飄然的氣球,卻忽然遭遇了針扎,氣球沒了,所有的東西都消失了,原來浮云般的東西,居然有這么多。 李曉梅走到紹方韻的跟前,扯出一個笑臉,“沒事吧,你的臉色不好看啊!苯B方韻搖搖頭,笑了笑。 兩人心照不宣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紹方韻不由地留下了眼淚,她好想回家,雖然家里條件也不是很好,爸爸媽媽不知道好不好,她后悔了,不想留在這里了,可是現(xiàn)在已不能反悔了,她一出來,等于欠下了十幾萬的出國申請費,要幫這家工廠干四年呢…… 待吃晚飯的時候,她倆才醒來,李曉梅把紹方韻從床上拉了起來,她們走到傳說中的“食堂”,里面就兩張桌子,位置都被坐的滿滿的,李曉梅和紹方韻插在旁邊的角落里吃著,桌子上面積滿了一層厚厚的油,摸起來粘糊糊的。 紹方韻不由地皺了一下眉頭,于是把碗端在手上吃,她這張桌子上起碼坐了十多個人,大家都靜靜地吃飯一句話都不說,大概都是女性同胞的緣故吧,似乎沒什么話可說,而另外一張桌子上大部分都是男人,他們吃吃笑笑聲音可大了,這令紹方韻吃得更悶了。 來意大利的第一頓飯,竟然就在這樣的氛圍下草草結(jié)束,紹方韻不由地染上一抹苦笑,打擊多了,總是有抗壓能力的,接受這一切,是她應(yīng)該走的路。 吃完飯之后,葉芯就找她們談話了,原來老板年所謂的“辦公室”就在自己的臥室里,這讓她們感覺到囧然,葉芯笑盈盈地看著她們,“我想過了,你們暫時什么都不會,那就慢慢學(xué),先從基本的開始學(xué),你們明天就去當(dāng)雜工吧,剛好最近就缺這樣的,每個月呢,我也不會虧待你們的,給你們五十歐元的零花錢,買一些必備的東西總是需要的,你們在這里做四年,這個是必須的,四年之后,你們可以選擇離開,當(dāng)然也可以留下。怎么樣?” 紹方韻表面上點點頭,心中卻在吶喊,她可以說不嗎?答案絕對是必然的不可能。李曉梅也是點點頭,她的表情略顯深沉,看不出來她到底在想什么,葉芯見兩人都這么爽快的答應(yīng)了,微笑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不巧,紹方韻剛好瞧見,心中升起了一絲疑惑,還有一份不安。 當(dāng)她們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紹方韻拉了一下李曉梅的手,李曉梅的臉上露出一絲陰霾,紹方韻沒有注意到,“你有沒有覺得葉芯很精明?” 李曉梅笑了笑,“其實大家都很精明的,你精明,我也精明! 紹方韻不語,嘆了一口氣,也許她說的對吧。 夜晚,紹方韻一個人獨自在工廠的院子里,望著漫天的繁星,思緒萬千,這個工廠一共有兩層,樓下是工廠,樓上是住家,方便是挺方便的。呵呵…… 她自嘲地笑了笑。明天就要正式開工了,已經(jīng)沒有任何當(dāng)初的欣喜了,轉(zhuǎn)變的挺大的,有種感覺,像是一下子從天堂跌入了地域,未來飄渺的跟落葉一般,隨風(fēng)而走,由不得自己了。 這時候,眼前一亮,一輛車子緩緩地進(jìn)入院子,是誰呢?車燈暗了,從里面慢慢地走出一個男人,紹方韻張大嘴巴,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人,不會吧,是他? 他居然是飛機(jī)上遇見那個人呂然,男人看到她似乎也頗為驚訝,但是一瞬間就被掩埋了,他的臉上染上淡淡的笑意,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她最不想見的就是他了,怎么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真是打不死的小強(qiáng)。 張嘉豪從屋子里走出來,看見他,笑著說:“這么遲?堵車了嗎?” 紹方韻有種想笑的沖動,這兩個男人站在一起還真引人注目,一個高一個矮,不過這種想笑的沖動很快就抑制住了,要是她真的笑出來,估計老板就讓她生不如死了,她還想好好地過完這四年。 呂然應(yīng)該不是老板的親戚之類的,不然這基因相差也太大了。老板也似乎看見她了,“你怎么在這里?” 紹方韻見被發(fā)現(xiàn)了就走到他們的面前,“有點睡不著,就出來走一圈!崩习逍α诵Γ斑習(xí)慣吧?應(yīng)該是時差關(guān)系吧,對了,你有沒有打電話給你父母! 紹方韻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沒落,“老板娘說最近比較忙,改天出去的時候,給我買電話卡和手機(jī)卡,沒事的,反正不差這幾天!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心里卻特別想聽到父母的聲音,當(dāng)時聽到葉芯這么說,感覺很難受,別人都以為出國什么都好,而她,居然打個電話也要等著,唉…… 突然間,呂然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小的手機(jī)卡和一張卡,遞給紹方韻,“這個給你,是WIND卡,里面大概還有錢吧,上面這是電話卡,你按電話卡上寫的,撥打就可以了! 紹方韻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無功不受祿……” 張家豪可就耐不住了,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你們認(rèn)識?你就收下吧,他是我朋友,他在開中國貨行的,里面自然有賣這些的! 弄得紹方韻一陣糾結(jié),活像是她跟呂然有什么關(guān)系似的,“不是很熟,那我給你錢吧?”呂然笑了笑,臉上露出一抹調(diào)皮的神色,“你是在糗我嗎?收你這點錢!” “收就收,你不要后悔啊……”這個男人陰陰陽陽的,有種捉摸不透的感覺,看不出來,他居然還從剝削的大地主變成了慈善家? 因為老板和呂然還有事情,他們就進(jìn)房間聊去了,紹方韻手中拿著東西,不由地心里染上一絲甜蜜。對了,要趕快給父母打電話,然后再給曉梅打,曉梅雖然不說,但是看得出來,還是很想家的。 她回房間將手機(jī)拿了出來,看著手機(jī),眼淚就嘩啦啦地流下來了,這個手機(jī)是母親陪著她一起上街買的,那時候感覺好甜蜜,母親跟著她嘮叨,當(dāng)時會覺得很煩,但是現(xiàn)在卻無比的懷念。 相聚總是體會不了分離的痛苦,分離總是期待相聚的時光,人之劣性。 意大利跟中國有六個小時的時差,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一點多了,家里是早上七點多吧,母親應(yīng)該醒了,嘟聲之后,一聽見母親“喂”的一句,紹方韻就忍不住潸然淚下,忍住哽咽的聲音,吞了一口口水,“喂,媽是我……” “方韻啊!你在那邊還好吧?”聽到母親這樣的問話,要她怎么回答? “恩,一切都好,你放心!甭牭侥沁吥赣H呼了一口氣,兩人聊了一會兒,紹方韻就急急掛下電話,她怕再說幾句眼淚就又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