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書共50萬字,分為上下兩冊,主要是從第一人稱角度,以“我”——大宋帝姬趙飛湮為女主人公,描寫了她在靖康之恥到南宋建立之初這段時(shí)間里,與書中四位男主人公的恩怨情仇糾葛。
本書是其中的上冊,主要內(nèi)容簡介如下:“我”假扮大宋皇帝趙構(gòu)到金人營帳與金帥完顏?zhàn)谕驼,不料卻反被識破拿下,成為了完顏?zhàn)谕慕L,日日承受著身心的凌辱與折磨。一向?qū)檺邸拔摇钡奶匣首屃缈低踮w俊與李剛之子李容疏以及將軍葉梓翔前來搭救“我”,幾經(jīng)周折,我終于安然回到汴京。然而,心如死灰的我卻在辛夷花樹下重新邂逅了昔日相許終身的“石頭哥哥”阿磐,卻只能痛斬情絲。金人兵臨城下時(shí),我被迫離京南下避難,卻不料又落入完顏?zhàn)谕哪д。為父兄為大宋尊?yán),為親人為汴京城民,“我”曲意承歡,強(qiáng)顏歡笑,卻在金營遇見時(shí)刻惦念的石頭哥哥。原來,“我”心愛的石頭哥哥竟然是金國大皇子完顏磐,而完顏磐的皇叔正是金帥、金國皇太弟完顏?zhàn)谕!……心力交瘁的我最終選擇了通過假死逃離金地,南歸宋地。
人氣作家端木搖年度最扣人心弦的艷麗情愛大作:揭秘史上宋朝兩大帝姬的傳奇,在叔侄之間掙扎,在纏綿悱惻中煎熬,愛恨糾纏,山河動(dòng)蕩,薄歡誘敵,國恨家仇,鳳凰為誰所囚? 鳳鳴九霄,一部部流年水逝癡情未老的嬌顏錄…… 生死浮沉,一冊冊橫戟揮戈笑傲風(fēng)月的帝王史……
端木搖,處女座,現(xiàn)居蘇州。熱衷文字、歷史和影像,深情在睫,孤意在眉,滿懷蕭瑟。出版小說有:《天闕絕歌之兩朝皇后》《匈奴王妃》《情在南,愛在北》《長恨歌》《焚心似火》《圈養(yǎng)娛美人》《魅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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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山河亂?情悲切
第一章 寒日暮天雪,桃心驚破
第二章 多少恨,昨夜夢魂中
第三章 瓊枝璧月,正年少疏狂
第四章 風(fēng)露漸變,悄悄至更闌
第五章 八千戈甲,恍然如夢
第六章 畫樓深閉,暗消肌雪
第七章 攜手處,花明月滿
第八章 辛夷與淚傾,滿地殘紅
第九章 春去也,飛紅萬點(diǎn)愁如海
第十章 碧水驚秋,黃云凝暮,敗葉零亂空階
第二卷 繁華歇?人如削
第一章 繁華夢,驚俄傾,佳麗地,指蒼茫
第二章 飛雪漫天,塤聲碎心魂
第三章 刀鋒凜,飛雪颯颯驚心痛
第一卷 山河亂?情悲切
第一章 寒日暮天雪,桃心驚破
第二章 多少恨,昨夜夢魂中
第三章 瓊枝璧月,正年少疏狂
第四章 風(fēng)露漸變,悄悄至更闌
第五章 八千戈甲,恍然如夢
第六章 畫樓深閉,暗消肌雪
第七章 攜手處,花明月滿
第八章 辛夷與淚傾,滿地殘紅
第九章 春去也,飛紅萬點(diǎn)愁如海
第十章 碧水驚秋,黃云凝暮,敗葉零亂空階
第二卷 繁華歇?人如削
第一章 繁華夢,驚俄傾,佳麗地,指蒼茫
第二章 飛雪漫天,塤聲碎心魂
第三章 刀鋒凜,飛雪颯颯驚心痛
第四章 素弦聲斷,血濺琵琶
第五章 血淚如傾,西風(fēng)斷腸
第六章 多少春情意,腰瘦心頭雪
第七章 策馬迎東風(fēng),英雄灑熱血
第八章 不辭冰雪為卿熱,何人搵英雄淚
第九章 腸已斷,淚難收,愁緒幾千般
第十章 輕云微月,孤城回望蒼煙合
第三卷 金宮闕?情難絕
第一章 兵行春夜,奉迎天表
第二章 人歷歷,馬蕭蕭,驚湍直下
第三章 翠綃香減,瓊瑤踏碎
第四章 北國秋早,天涯為客
第五章 欲將沉醉換悲涼,清歌莫斷腸
第六章 綠楊煙外曉寒輕,無計(jì)相回避
第七章 落盡梨花春又了,翠色和煙老
第八章 會(huì)挽雕弓如滿月,射天狼
第九章 一片傷心月,夜半狂歌悲風(fēng)起
第十章 望斷風(fēng)閣,蘭雪冰綃,濃情悲笑
第四卷 恨揮袂?英雄淚
第一章 射虎山橫一騎,裂石響驚弦
第二章 芙蓉落盡天涵水,日暮滄波起
第三章 微波澄不動(dòng),冷浸一天星
第四章 晚云收,淡天一片琉璃
第五章 欲將心事付瑤箏,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第六章 飛雪連天神仙侶,挽斷羅衣留不住
第七章 鳳影娉婷,春斷羅帕
第八章 杜鵑啼血,吞聲別
第九章 浮生長恨,楊柳斷腸
第十章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guān)風(fēng)與月
第一卷 山河亂?情悲切
倘若你在面前,萬丈青峰隔絕你我,
我如何撫上你冰冷的雙唇?
假若你在遠(yuǎn)方,千丈月光隔絕你我,
我如何親吻你清冷的眸光?
記得瑟瑟秋風(fēng)中的辛夷樹,
卻不記得,何日相遇,
情懷如水的我們,執(zhí)著于錯(cuò)誤的誓言。
辛夷樹從未開花,故事卻從辛夷花香里開始……
第一章 寒日暮天雪,桃心驚破
靖康元年,二月。
汴京西北遠(yuǎn)郊,孟陽。
跨立馬上,遙望依稀繁華的汴京,風(fēng)流散盡,唯余兵臨城下的驚懼與慌亂。
已是初春,從北邊刮來的風(fēng)卻異常凜冽,寒氣砭骨,我攏了攏墨色鶴氅,瞇起眼睛望向前方。
城郭上空烽煙回蕩,荒村寥落,一片寂靜中潛藏著令人無端發(fā)懼的兵戈殺伐與刀劍血腥。
繡著神鷹的旌旗在風(fēng)中恣意張揚(yáng),兵馬靜謐,卻齊整有序地駐扎著,那嚴(yán)整的軍紀(jì)令人肅然。
那是金兵,是精于弓馬騎射、驍勇善戰(zhàn)的金兵。
“帝姬,馬上就要落雪了,早些去吧!崩钊羲谖疑韨(cè)低聲道。
我點(diǎn)點(diǎn)頭,收拾了紛亂的思緒,策馬趕往金營。
越接近金營,越是緊張忐忑。
“帝姬無須擔(dān)心,老奴派人去金營知會(huì)金帥了,完顏?zhàn)谕鷳?yīng)該不會(huì)為難帝姬。”內(nèi)廷總管李若水再次出聲安慰我。
“我并非怕了金人,他們又沒有三頭六臂。”我輕笑,冷目瞪向金營。
李若水笑一笑,率先沖向金營。
說完這句話沒多久,我便知道,金人沒有三頭六臂,卻有著足夠的冷酷與兇悍將我摧殘得半死不活。
長空陰沉沉的,鉛云沉厚得直壓心口,寒風(fēng)掃蕩之下,金兵各就各位,巡視、守衛(wèi)、休憩,軍容威嚴(yán),戰(zhàn)馬強(qiáng)壯,弓箭齊整,刀劍光寒,給人一種冷冽的肅殺之感。
金營侍衛(wèi)引領(lǐng)我們進(jìn)入營地,兩排金兵“夾道歡迎”,一眼望去便知是驍勇的精兵。
鋼刀鋒利,戈戟雪亮,金兵體形魁梧,一股凜冽的煞氣撲面而來。
我知道,金帥有意為之,以此等陣仗便是要擊潰我們的心智,讓我們有所畏懼。
所謂攻心為上,這便是了。
一步步行來,所見皆不同于宋兵的懶散、軟弱、無序,我不由得佩服金兵的強(qiáng)壯與善戰(zhàn)。
難怪我宋人談金色變,難怪我大宋兵馬望“金兵”而逃,難怪我大宋國土?xí)粷⑶Ю铩⒔鸨鴷?huì)兵臨汴京城下。
隨行的四名官員嚇得瑟縮著身子、兩股打顫,我怒瞪一眼,他們才有所收斂,尷尬地垂首,慚愧不已。
侍衛(wèi)將我們帶到帥帳,隨即退出,我與李若水等六人進(jìn)帳,三十名護(hù)衛(wèi)侯在帳外。
帥帳寬敞,卻很簡陋,彌漫著一股難聞的羊騷味,我聞慣了那種或濃或淡的熏香,此種生腥的味道還是首次聞到,很是抗拒,不由得皺起眉來。忍了半晌,再也忍不住五臟六腑里的惡心,跑到帳外干嘔起來。
李若水拍著我的背幫我順氣,憐惜道:“帝……陛下,老奴去討了一杯茶水,先漱漱口!
是的,在金營,我是陛下,而不是帝姬。
接過茶水,咕嚕嚕倒入口中,未及滑下咽喉,立即被我吐在地上
“這茶水又苦又澀,根本不能入口。”我苦著臉大聲嚷嚷,就是要讓金人知道,大宋皇帝已經(jīng)來此議和,為何沒有一杯茶水伺候,沒有一個(gè)人通傳?而且完顏?zhàn)谕滑F(xiàn)身,把我們晾在這里,究竟是何意思?
“這是金營,自然比不得宮里,陛下就忍忍吧!崩钊羲畤@了一口氣,低聲勸道。
完顏?zhàn)谕蔡圬?fù)人了,眼下不是大宋打敗仗,而是金兵無法破城,忌憚宋軍,只能后撤到遠(yuǎn)郊暗安營扎寨。
他不現(xiàn)身,是故意的,用意在于滅大宋皇帝的銳氣。
我不會(huì)讓他得逞。
我扭頭瞪向站在帥帳前的執(zhí)刀侍衛(wèi),粗聲問道:“朕已到此,貴國元帥為何還不來相見?”
那侍衛(wèi)漠然道:“元帥稍后即到,還請陛下入帳等候!
李若水拉扯著我的鶴氅,示意我稍安勿躁。
我不理會(huì),靠近那侍衛(wèi),寒聲道:“天色不早,莫非你們元帥想與朕一道用膳?”
這侍衛(wèi)似乎禁不住我的目光,略低著頭,“還請陛下到帳中等候。”
“再過一刻,你們元帥再不現(xiàn)身,朕便回京。”我拂袖轉(zhuǎn)身,撂下一句狠話。
“陛下,金人兇悍,還是謹(jǐn)慎為好!
回到帳中,李若水苦苦相勸,擔(dān)心我的脾氣發(fā)作起來不可收拾。
我平息了躁動(dòng)的心緒,呼了一口氣,道:“你放心,朕會(huì)好好和金人議和!
須臾,金人奉上熱茶,就在我喝了三杯熱茶之后,東路軍元帥完顏?zhàn)谕K于出現(xiàn)。
未見真人,帳外的侍衛(wèi)以洪亮的聲音齊聲喊道:“元帥!”
緊接著,完顏?zhàn)谕驇泿ぷ邅,重靴踏地的腳步聲沉重有力,仿佛鐵蹄踏擊大地,又似乎敲在我的心坎上,我冷不丁地一顫。
完顏?zhàn)谕墙饑谝缓穼,騎射精湛,武藝高強(qiáng),大宋諸將聽聞他的名號,或是遠(yuǎn)遠(yuǎn)望見他的帥旗,無不驚懼得手足發(fā)顫。
饒是如此,我亦強(qiáng)打精神,告誡自己:他只是一介凡人,并沒有三頭六臂,何須懼他?
一只粗大的手撩起簾幕,隨即出現(xiàn)的是一個(gè)內(nèi)穿褐紅色棉袍、外披黑狐輕裘的男子,三十五歲上下,體格強(qiáng)壯魁梧,濃眉飛拔而起,目光凌厲如鷹,相貌粗獷得迥異于宋人,全身上下迫出一股凜冽的殺伐之氣。
這種縈繞周身的殺伐氣息,是經(jīng)年殺戮與沙場廝殺的沉淀,我未曾在宋將上看到過,不由得心動(dòng)加劇。
他只是隨意地掃我一眼,便坐在帥座上。
隨他進(jìn)來的是四名孔武的親衛(wèi)和一名穿著暗灰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這中年男子較為文弱,五官不類金人的粗豪,倒與宋人相像。
不等完顏?zhàn)谕疽猓易孕凶诳妥,也不看他一眼,飲著勉?qiáng)可以下咽的茶水。
李若水略略躬身,以尊敬之態(tài)、恭敬之禮說道:“尊貴的元帥,我大宋陛下親自出京與元帥議和,這便是大宋皇帝!
我微低著頭,以茶蓋撥著又粗又老的茶葉,暗自平息著不斷翻涌上來的緊張感與壓迫感。
是的,我感覺到完顏?zhàn)谕哪抗饴湓谖疑砩,似乎正以他那犀利的目光打量著我,探究著我的真?shí)身份。
“趙恒?”他的嗓音粗獷得像關(guān)外的天地,莽蕩冰寒。
“完顏?zhàn)谕,朕乃大宋皇帝!蔽姨ы蛩,臉上無波無瀾。
“有趣,有趣!边@么說著,完顏?zhàn)谕鷧s無一絲笑意,“大宋皇帝躬身到此議和,不勝榮幸。”
“這不是元帥要求的么?”我清冷一笑。
他的漢語并不好,語調(diào)陰陽怪氣,不過倒也沒有說錯(cuò)。
他一笑,那笑意卻并未抵達(dá)那雙黑眼,“大宋欺本帥無知還是蠢笨?竟然派了一個(gè)乳臭未干的無知小兒來議和,本帥沒有興致和一個(gè)小屁孩談此家國大事!
“元帥,我們怎敢欺瞞?陛下真是我朝陛下……”李若水驚慌地解釋。
“啪——啪——啪——”我擊掌三下,示意李若水閉嘴,“元帥眼力過人,佩服佩服。不錯(cuò),我不是大宋皇帝,我是康王趙俊。”
“貴國陛下為何不來?”完顏?zhàn)谕貑,聲音沉厚?br /> 我道:“昨夜我宋陛下感染風(fēng)寒,今日本想親自出京,無奈病情加重,還請?jiān)獛浺娬彙O嘈疟就跖c元帥商談,亦可以促成大宋與大金消弭兵禍、結(jié)束戰(zhàn)事!
他盯著我,目光漸濃,頗為玩味,“康王趙?本帥聽聞,康王趙俊已過弱冠之年,你只不過十五六的年紀(jì)!
心口猛烈地跳動(dòng),完顏?zhàn)谕换鹧劢鹁,想瞞過他,當(dāng)真十分艱難,我太低估金人了。
既是如此,索性承認(rèn)也罷。
我淡淡一笑,“既是如此,元帥能否猜得出本王真實(shí)身份?”
“莫非大宋朝中無男,要一介弱小女子與敵交涉議和?”他譏諷道,眼中漸起冷厲之色,“大宋派一名孤弱女子議和,是對本帥與大金的侮辱!
話音未落,便響起一聲巨響,是他的手掌猛烈地?fù)粼诎干,案幾?yīng)聲而裂,木塊與木屑在他的掌下四處分散,一如落木蕭蕭下。
心魂一抖,望著他的怒容與厲目,我的手足隱隱發(fā)抖。
李若水連忙道:“元帥息怒,陛下感染風(fēng)寒,病情頗重,這才著帝姬前來議和……”
完顏?zhàn)谕鹕,上前三步,語聲一如刀鋒鏗鏘,“回去和趙恒說,他不親自來,免談!”
心頭怒起,我道:“我大宋皇帝來此并無不可,不過貴國皇帝是否也在此處?若要議和,宋金兩國皇帝議和,方是正理!
言外之意,便是譏諷他只是元帥,并無資格與大宋皇帝議和。
“宋人中也有你這般膽色、見識的女子,本帥倒是小瞧了!彼銎洳灰獾氐,那唇邊的笑像是浸過冰水似的,令人膽寒。
“既然元帥心胸狹隘、不愿議和,那我等告辭!蔽也煊X到他眼中微末的變化,心尖一跳。
不等他開口,我匆匆轉(zhuǎn)身,幾乎是奔逃一般地奔出帥帳。
然而,映入眼簾的是,金兵的利箭對準(zhǔn)了隨我而來的三十名護(hù)衛(wèi),只要完顏?zhàn)谕宦暳钕拢蚴氰F臂稍抬,那些利箭便會(huì)蝗蟲一般地射向我的護(hù)衛(wèi),萬箭穿心。
而我的身后,帥帳內(nèi),完顏?zhàn)谕挠H衛(wèi)制住四名官員。
我怒其不爭,四名官員竟然嚇得魂飛魄散,涕淚縱橫。
完顏?zhàn)谕讲阶邅,沉穩(wěn)的步伐像是踏過死在他劍下的尸首般冷酷血腥,他望著我,目光如霜冰寒、如刀鋒利,似要刺入我的身子……
“帝姬……”李若水焦急地喊了一聲。
怔忪須臾,我明白了,完顏?zhàn)谕粫?huì)輕易地放我走,說不定,我們都將死在金營。
護(hù)衛(wèi)的生死捏在他手里,我只能任憑他的護(hù)衛(wèi)將利刀架在我脖子上。
他微抬鐵臂,對李若水道:“對趙恒說,假若他不親自來此議和,便等著為他的御妹收尸!
他的眼中,殺氣浮動(dòng),只因他對我的到來視為侮辱。
李若水驚震得呆了一呆,連忙稱是,“元帥的話,必定通傳給我宋陛下!
“記住了,將本帥的話帶給趙恒!蓖觐?zhàn)谕涑恋溃叭粢h和,需答應(yīng)本帥三點(diǎn):其一,向大金納金五百萬兩,銀五千萬兩,牛馬一萬頭,絹緞一百萬匹;其二,割讓中山、太原、河間三鎮(zhèn)給大金;其三,宋帝尊大金為上朝。聽清楚了嗎?”
宋臣驚愕,李若水驚得合不攏嘴,我更是震驚得瞪大眼睛,心內(nèi)滾沸。
竟然提出如此苛刻的議和條件!
而原本,并非宋軍無法抵御金兵的攻城。
完顏?zhàn)谕,欺人太甚?br /> 無恥!
這等割地賠款、喪權(quán)屈辱的議和,怎能接受?
議和,不如說是搶劫!
不折不扣的強(qiáng)盜!
下一刻,兩名金兵押著李若水離開金營。
李若水回首望著我,無言以對,那眼神卻是對我說:帝姬,務(wù)必稍安勿躁,金人可怕,收斂一下脾氣和性子,不然會(huì)吃苦頭的。
我明白他的勸誡,那三十名護(hù)衛(wèi)也隨之離去,唯有那四名宋臣的生死仍在金兵手中。
完顏?zhàn)谕哪抗庑煨鞉哌^我,夾帶著冰錐般的寒意與鋒利,仿似一層層地割裂我的鶴氅與衣袍,一片片地割下我身上的血肉。
他邁步離去,未曾發(fā)話如何安置我。
金兵帶我到一頂窄小的帳篷歇息,送來晚膳,還遣了兩名明顯高壯于宋人的女子服侍我。
這兩名侍女年紀(jì)與我相仿,分別叫做深紅、淺碧。
她們服侍我很是盡心盡力,勸這勸那,安慰來安慰去,要我無須擔(dān)心,安心待在這里。
我怎能不擔(dān)心?
我搞砸了議和。
只是寥寥數(shù)語,金帥完顏?zhàn)谕悴鸫┪业纳矸荩闯鑫沂桥畠荷,?dāng)真可怕。
我愧對父皇,愧對大皇兄,愧對寄予我厚望的所有宋人。
我并不怕金人,但我低估了金人,被金人拘囚,是我應(yīng)得的下場,我無話可說。
父皇和大皇兄必定擔(dān)心我的安危,我一定要好好的,靜待他們的決定。只要不出什么差錯(cuò),完顏?zhàn)谕鷳?yīng)該不會(huì)對我怎樣,畢竟我是女子,他堂堂一個(gè)大丈夫,堂堂金國悍將,若是耍手段對付一個(gè)弱女子,也會(huì)被人恥笑的吧。
想到此處,心中漸漸安定下來。
入夜不久,大雪從夜的深處飄落,紛紛揚(yáng)揚(yáng)。
沒想到,時(shí)值二月,仍有大雪紛飛。
老天是否憐憫大宋被外族入侵、危在旦夕?是否不滿戰(zhàn)火兵禍的綿延?是否懲罰金軍挑起戰(zhàn)爭的無情血腥?
寒氣逼人。
一夜驚恐。
睡眠難安。
在侍女的服侍下,穿好衣袍,撩開營帳簾幕,一股清冽的冷氣直逼心肺,我立即攏緊鶴氅和袖口。整個(gè)天地銀裝素裹,孟陽變成琉璃雪城,光禿的大樹變成瓊枝玉樹,白得刺眼,白得純凈,仿佛兵禍與戰(zhàn)爭從未發(fā)生過,仿佛雪地里的士兵戰(zhàn)馬、弓箭大刀只是冰天雪地里精致的擺設(shè)。
雪花仍然飄灑,兩名侍女端著木案走過來。
回到帳中,我接過朝茶,茶水剛一入口,便被我吐出來,下一刻,杯中剩下的茶水悉數(shù)潑在侍女的臉上。我怒叱道:“這么涼的茶,怎么喝?要凍死我嗎?”
那侍女滿面茶水,圓睜著眼瞪我,正要破口叫囂,深紅忙喝道:“還不去換一杯熱茶來?”
過了半晌,另一個(gè)侍女幫我梳發(fā)。
不知用的什么梳子,扯得我的頭皮疼死了,我豁然起身,揚(yáng)臂便是一巴掌摑在她的臉上。
梳發(fā)侍女的臉頰上留下我的五指印,憤怒地瞪我,我亦盯著她,拿出我平素的威嚴(yán)與架勢,滿目冰霜,滿面盛怒。
梳發(fā)侍女禁不住我的目光,慢慢垂頭,退出營帳。
若非這是金營,我早已命人拖她們下去杖責(zé)五十大板。
這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營帳,何時(shí)才能離開?
想念父皇溫暖的懷抱,想念沁玉殿中彌漫的安息香,想念柔軟而暖和的織錦鳳羽云紋繡被,想念雪兒霜兒體貼細(xì)致的服侍,想念家中的一切,一切……
眼中濕潤。
潦草地用過午膳,睡了一個(gè)時(shí)辰,被深紅、淺碧喚醒,要我沐浴更衣。
所謂沐浴,只是一個(gè)大木桶里裝著尚算干凈的熱水,當(dāng)然無法與我沁玉殿中的沐浴池“流金瀉玉”相提并論,那簡直是一個(gè)天一個(gè)地。
天寒地凍,雖然帳中的火盆燃著火炭,我仍然凍得直打哆嗦,匆忙從木桶中爬起,深紅淺碧快速擦干我的身子,為我穿衣。
我想穿上昨日那襲大皇兄的褐黃色圓領(lǐng)大袖袍,然而那袍子早已消失不見,她們?yōu)槲掖┥系氖墙z緞精良、織繡精妙的宋式衫裙,純白折枝并蒂蓮花紋抹胸,純白折枝海棠花紋亮地紗短衫,煙色絹開襠絲綿褲,嫩綠色穿枝海棠紋綾褶裥裙,羊皮厚靴。之后,她們?yōu)槲遗嫌趾裼峙陌缀p裘。
什么意思?
大雪紛飛的時(shí)節(jié),竟然讓我穿這么單薄的衫裙?
但是,我什么都不問,因?yàn)樯罴t淺碧絕不會(huì)告訴我原因。
接著,她們?yōu)槲疑蠆y、梳發(fā)、綰髻,可是她們實(shí)在太笨,弄了半個(gè)時(shí)辰都弄不好,我示意她們退后,擦掉臉上廉價(jià)的妝粉唇脂,隨意畫了拂云眉,取了檀色口脂點(diǎn)唇,按照漢朝女子的發(fā)髻弄了個(gè)簡單的墮馬髻,從案上隨便抓了一柄銀簪插入發(fā)間。接著,她們蹲下來脫下我的右靴,為我戴上鎏金桃花紋腳環(huán)。
那是我的腳環(huán),系有兩顆鈴鐺,行止間隱隱有清脆的鈴聲傳出。
我一直戴著,昨日出宮后才發(fā)現(xiàn)腳環(huán)沒有拿下來,便在途中取下,塞在懷里。
沒想到深紅淺碧也識貨,從案上取了為我戴上。
“咦,帝姬的右腳踝上方有一朵桃花呢,栩栩如生,真好看。”深紅滿目驚奇。
“是呢,好神奇,正和這鎏金桃花紋腳環(huán)相配呢。帝姬,這是如何印在腳上的?”淺碧艷羨地問我。
我冷笑,沒有搭腔。
右腳腳踝上方的桃花印,是母妃在我三歲時(shí)烙上去的,當(dāng)時(shí)痛得我暈過去,一直怨怪母妃,也不解母妃為何要這般殘忍。隨著年紀(jì)漸長,這桃花烙印越長越大,也越來越形似桃花,越來越漂亮。
父皇很喜歡我腳踝上的桃花烙印,就像鑒賞那些名畫與名帖,鑒賞我的右腳踝,甚至為我配了多個(gè)桃花紋金腳環(huán),兩年前配制的一對鎏金桃花紋腳環(huán)尤其精致,我尤為喜歡,就一直戴著。
只是,我愈發(fā)狐疑,她們究竟有何意圖?
收拾完畢,暮色將盡,夜色籠罩,她們帶我離開營帳,說是元帥要見我。
早已料到這是完顏?zhàn)谕囊馑,卻不知他為什么讓我恢復(fù)女兒家的打扮,而且還是這般奇怪的單薄衫裙。
積雪難融,寒氣從腳底竄起,直逼心口,我攏緊輕裘,縮了縮身子,咒罵完顏?zhàn)谕裰鞘С2艜?huì)讓我穿得這么少,在雪地挨凍。
這白狐輕裘白如雪,細(xì)膩暖和,我一眼便知這是絕好的狐毛所制,只是我貼身穿的是無法御寒的薄衫長裙,無法抵擋從四面八方侵襲的寒氣,凍得瑟瑟發(fā)抖。
我又在心里咒罵了一遍完顏?zhàn)谕?br /> 去的不是帥帳,而是完顏?zhàn)谕獙嫷臓I帳。
深紅和淺碧引我入帳后,便知趣地退出營帳守候。
營帳外,飛雪漫天,寒氣鉆入身子,遍體發(fā)顫。
進(jìn)入帳中,燃燒的火盆讓我有了一絲暖意。
我立在簾幕前,靜等那人開口。
他坐在案前飲酒,案上四碟小菜,卻是汴京酒樓里的菜色,雖然不夠精致,卻也色香味俱全,見之食指大動(dòng)。
他要我陪他飲酒用膳嗎?
倒是好閑情。
“過來,喝點(diǎn)酒暖暖身子!苯饚浲觐?zhàn)谕乙谎郏探鹁票镎寰啤?br /> “元帥好雅興!
五臟廟開始鬧騰,再者他似乎并無惡意,我何須忸怩?
施施然坐在他對面,不客氣地夾菜,吃了三五口,為空空如也的肚子墊墊底,接著舉杯飲酒。
那琥珀色的酒水方一入口,我立即想吐出來,反正我在金營已經(jīng)吐過茶水兩次了,不過在看見他譏誚的眼神后,硬生生地將割喉烈酒咽下去。
不是我慣常飲的甘醇、清綿、芬芳的酒,而是北國灼烈、辛澀、味沖的烈酒。
片刻間,臉頰與脖頸灼熱起來,手足也暖和起來,一路直抵心間。
完顏?zhàn)谕俅螢槲艺寰,我感覺到脖子上的頭好像晃了兩下,有點(diǎn)暈。
這金人的酒,當(dāng)真烈得厲害。
我正想夾菜入口,消除酒味,卻見他夾了菜遞到我唇邊,我張口吃了,看也不看他一眼。
“沁福帝姬不像宋女那般忸怩矯情,倒像我大金女子豪爽!蓖觐?zhàn)谕统恋馈?br /> 呵,果然好樣的,將我的身份打聽得一清二楚。
今夜的金帥,只著一襲黑袍,絲毫不懼這雪夜的砭骨寒氣。
他冷厲的眉宇間微有笑意,“大宋皇帝的女兒不叫‘公主’,叫做‘帝姬’,沁福帝姬。不過,我倒覺得,‘帝姬’不如‘公主’好,‘帝姬’倒像是皇帝的女人!
“也只有你們金人會(huì)有如此想法,要不怎么說蠻荒之地的水土養(yǎng)活一方蠻人呢?”我淺笑道。
“沁福帝姬伶牙俐齒,有膽色,更有膽識。”他并不生氣,茹毛飲血般地灌下一杯酒。
“謬贊!
厚重的簾幕隔絕了帳外的寒風(fēng)與人聲,夜色濃稠,帳中只有一盞燭火,昏黃的燈影照得整個(gè)營帳幽暗,投在他的臉孔上,使得他冷硬的面容顯出一絲柔和。
他飲他的烈酒,我吃我的晚膳。
“湮兒!庇腥撕鋈粏疚,像是父皇寵溺的低喚,又像是六哥溫柔的呼喚。
“嗯?”
每當(dāng)父皇和六哥這樣喚我,我便這般輕柔地應(yīng)著。
可是,當(dāng)我抬眸,映入眼簾的卻不是他們,而是率軍攻打我大宋的金帥完顏?zhàn)谕?br />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好似很得意,又好像不盡然,讓人瞧不出情緒。
我驚詫不已,打聽我的封號并不難,我的名字也打聽得一清二楚,看來他真是下了一番功夫。
“沁福帝姬,趙飛湮,年十六,生就一雙碧眸,當(dāng)大喜、大怒、大悲之際,雙眼便會(huì)出現(xiàn)妖冶綠光,驚艷眾生!蓖觐?zhàn)谕煨斓纴怼?br /> “聞名不如見面,元帥果真金國第一悍將,天下事盡在胸中。”我望著他意味不明的神色,淡聲調(diào)侃,“不過還有一事,元帥必定不知!
“何事?”
“我的小名,只有我的母妃才會(huì)喚我的小名!
“你父皇都不知的小名,本帥怎會(huì)知曉?”他溫和道。
“父皇自然曉得!蔽姨裘嫉。
完顏?zhàn)谕曋,眼色由淡轉(zhuǎn)濃,“不如帝姬告知本帥?”
我莞爾道:“抱歉,我的小名,唯有至親之人方能曉得!
這一刻,我想起了那只臭石頭。
辛夷樹下,秋風(fēng)拂起他的衣袂,拂亂我的裙裾,他是臭石頭,我是小貓咪。
他是我此生第一次心儀的男子,自然可以知道我的小名。
完顏?zhàn)谕拿嫔霈F(xiàn)了一些變化,不似方才的沉著,“帝姬可知,本帥今夜約你來此,所為何事?帝姬又可知,本帥為何讓你穿上如此衫裙?”
金人尚白,我是知道的,卻不知他有何用意?
來此之前,侍女深紅和淺碧精心為我打扮,抹胸、短衫、綿褲和褶裥裙,腳上是羊皮厚靴,外罩又厚又暖的白狐輕裘。
貼身衫裙單薄,外面只罩著輕裘,方才過來的路上凍得我瑟瑟發(fā)抖。
我已料到這與時(shí)令不符的衫裙是完顏?zhàn)谕囊馑,卻不太明白有何深意,現(xiàn)在,我明白了。
他看著我,目光漸熱。
這個(gè)瞬間,我敏銳地捕捉到眼前男子散發(fā)出的危險(xiǎn)氣息,立即起身,奔出營帳,但是,還沒來得及完全站起身,他便扣住我的手腕,稍稍使力便將我扯到他的懷中。
我跌坐在他的腿上,兩只手被他扣住,想用腳踹他,卻踹不到,只能掙扎著,企圖掙脫下來。
可是,他是武將,身板強(qiáng)健,力大無窮,我所有的反抗在他眼里只不過是撓癢,不能撼動(dòng)他分毫,反而被他制得無法動(dòng)彈。
“再動(dòng)一下,本帥就扭斷你的脖子!狈路痣S意說出,語聲卻是冷冰冰的。
“放開我!”我怒目而視。
“十六歲,可當(dāng)本帥的女兒,可惜,你是趙吉寵愛的帝姬,是趙恒的妹妹,有一個(gè)懼?jǐn)扯U位給兒子的父皇,一個(gè)膽小懦弱的皇兄,本帥為你感到羞恥!蓖觐?zhàn)谕植诘闹副郴^我的腮,那種粗糲的陌生觸感激得我全身發(fā)抖。
他說得沒錯(cuò),父皇和大皇兄確實(shí)做得不夠好,有愧于宋人,可是我不允許金人侮辱我的至親。
他的指腹撫弄著我的唇,奇異的柔軟觸感被憤怒沖淡,我張口咬下,用勁地咬住他的手指,最好咬得他鮮血淋漓。
完顏?zhàn)谕加钌畎櫍瓪饪M繞在眼中,另一只手扣住我的嘴巴,痛得我張口松開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沁出一絲絲的血。
下一瞬,他抱著我起身,將我扔在床上。
我一骨碌爬起來,他立即威逼過來,扼住我的咽喉,目眥欲裂,“很好!綠光瑩瑩,就像兩顆晶瑩剔透的綠寶石,還會(huì)咬人,你是狡猾的母狐貍還是有九條命的貓?”
他的手指越勒越緊,勒斷了我的氣息。
我的手夠不著他的胸膛,拼命地喘息,卻無法吸到新鮮的空氣,越來越難受……
他的面容漸漸模糊,死亡逼近,我怒瞪著他,直到死的最后一剎那,我依然用眼睛向他表明我的憤怒與不屈。
怒火在他的眼中燃燒,戾氣迸射,完顏?zhàn)谕牧硪恢皇殖堕_我身上的輕裘,撕開單薄的衫裙。
紗裂,綾斷,尖銳的輕響。
貼身的白絲抹胸隨著他的手掌落在地上。
他扼住我咽喉的手,轉(zhuǎn)而扣住我兩只手在頭上,我拼死地掙扎、扭動(dòng),卻無法抵擋他的侵襲。
“放開我!我是大宋帝姬,不是你可以隨意玩弄的賤奴!”我怒吼。
完顏?zhàn)谕鷫涸谖疑砩,衣袍早已不翼而飛,只剩下貼身的粉色抹胸。
他昂藏七尺,重得我喘不過氣,他在我的脖頸和肩頭又啃又舔,濕膩的舌,鋼刀般的唇,仿佛鋒利的青鋒,一片片地割下我的血肉。
“你敢凌辱我……我父皇一定不會(huì)放過你……宋人不會(huì)放過你……放開我……”氣息紊亂,我的聲音破碎不堪。
他就像一頭餓了三日三夜的猛虎,似要將我吃干抹凈。
我又驚懼又焦急,尋思著可行的逃脫法子,可是,在這金營,我舉目無親,誰可以幫我?我如何自救?
他粗暴地吻著我的身子,流連于我的臉腮與脖子,任憑我掙扎叫囂。
“完顏?zhàn)谕,放開我……混蛋……”從未被人這般羞辱過,我恐懼得遍體顫栗。
“畜生!”
“淫賊!”
“老畜生!老淫賊!無恥下流的混蛋!我咒你絕子絕孫!”我口不擇言地罵著,罵遍他祖宗十八代,“有朝一日,我一定會(huì)將你的祖宗十八代挫骨揚(yáng)灰。”
父皇將我捧在手心里,皇兄們對我寵愛有加,宮里人對我無不恭敬畏懼,我驕傲任性地活了十余年,不曾想,會(huì)被金人這般凌辱,粗暴,邪惡……
正要再罵,完顏?zhàn)谕形侵业拇,片刻后便闖入我的口中,以舌尖攪著,肆意得可怖,帶著一股凌厲的狠勁,入侵了我的嘴。
熱淚滑下,洶涌如潮。
父皇,我該怎么辦?
我錯(cuò)了,我不該代替大皇兄來金營議和,不該來。
六哥,救救我……
石頭哥哥,你在哪里?
往后若再相見,我以何面目見你?
石頭哥哥……
臉上不知是淚還是汗,身上亦是汗津津的,他火熱的身軀壓制著我,我已無氣力掙扎反抗,只能重重一咬,咬中他的舌尖,血腥味立時(shí)彌漫在口中。
完顏?zhàn)谕鷦?dòng)怒,面上怒色駭人,一手扯下自己身上的中單,以昂揚(yáng)之姿快速進(jìn)入我的身子。
痛!
撕裂的痛!
我激烈地?fù)u頭,心中吶喊著“不要……不要……”,卻未曾開口求他放過我。
撕裂的痛,如滔滔江水一波又一波地襲來,鋪天蓋地……
我痛得無法動(dòng)彈,他在我體內(nèi)馳騁,策馬御風(fēng)。
禽獸!
我睜大眼,瞪著他,記住他禽獸般的容顏,記住他禽獸不如的行徑——
有朝一日,我會(huì)將他碎尸萬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