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書(既有昆德拉式的反諷,又充滿蒙田的冷靜,法國著名作家的心靈寶典,一本揭示美好人生的智慧書。)
定 價:22.4 元
- 作者:(法)帕斯卡爾 布呂克內(nèi) 著,陳太乙 譯
- 出版時間:2014/1/1
- ISBN:9787567512788
- 出 版 社:華東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
- 中圖法分類:B82
- 頁碼:191
- 紙張:膠版紙
- 版次:1
- 開本:
《幸福書:追求生命中的永恒喜悅》作者布呂克內(nèi)是法國屢次獲獎的著名小說家及散文評論家。在書中,作者通過分析歷史上幸福觀念的演變,打破一般人對于幸福的迷思,并對人世間的享樂、痛苦、責任,乃至于美好的人生,提出許多鞭辟入里、發(fā)人深省的見解,讀者稱其為“幸福圣經(jīng)”。
作者告訴我們美好人生的秘密,就是永遠不要一成不變地去追求幸福,盡管去迎接它,不要強留,失去了也不要遺憾。人生的幸福就在你看待幸福的方式中。
你幸福嗎? 每個人都在追求自己的“玫瑰人生”,但在這個苦多樂少的塵世中,幸福并不容易獲得。擁有健康、財富、權(quán)力、愛情、友誼等等就意味著幸福嗎? 《幸福書》從哲學(xué)、歷史和宗教的視角詮釋幸福,并檢視社會上種種關(guān)于幸福的價值觀,使人在掩卷之余,多所領(lǐng)悟! 缎腋,追求幸福的秘密寶典!
帕斯卡爾?布呂克內(nèi)(Pascal Bruckner),當代法國最著名的散文家之一,文學(xué)博士。1948年12月15日生于巴黎,曾任教美國圣地亞哥大學(xué)。除了教授和學(xué)者的身份,他也是辭典編纂者、小說家及散文評論家,善用深入淺出的筆調(diào),以活潑的方式呈現(xiàn)高深哲理。主要著作有:《神嬰》(Le divin enfant )、《無辜的意圖》(La Tentation de l’innocence,獲1995年美第奇散文評論獎)以及《竊取美色的賊》(Les Voleurs de beauté ,獲1997年勒諾多文學(xué)大獎)。
譯者簡介:
陳太乙,中央大學(xué)法文系畢業(yè)。法國圖爾大學(xué)現(xiàn)代法國文學(xué)碩士,法國格勒諾布爾第三大學(xué)法語外語教學(xué)碩士暨語言學(xué)博士候選人。曾任中學(xué)、大學(xué)法語教師。目前為專職譯者,譯有《秘密時光》、《貓的智慧》、《睡蓮方程式》等書。
前言:看不見的罪懲
第一部 我在之處,即是天堂
1如夢幻似謊言的生命
2黃金時代以后呢?
3至福的戒律
第二部 溫和的王國,還是平庸之發(fā)明
4黯淡而苦樂交加的史詩
5例行公事的極端派
6真實生命并未缺席
第三部 中產(chǎn)階級或舒適安逸的卑劣
7富裕庸俗的中產(chǎn)階級
8你的幸福是我的鄙俗 前言:看不見的罪懲
第一部 我在之處,即是天堂
1如夢幻似謊言的生命
2黃金時代以后呢?
3至福的戒律
第二部 溫和的王國,還是平庸之發(fā)明
4黯淡而苦樂交加的史詩
5例行公事的極端派
6真實生命并未缺席
第三部 中產(chǎn)階級或舒適安逸的卑劣
7富裕庸俗的中產(chǎn)階級
8你的幸福是我的鄙俗
9如果金錢買不到幸福,那就交出來吧!
第四部 厄運是違法行為?
10痛苦之罪
11沒道理的哲理
結(jié)語:薇都蘭夫人的羊角面包
前言:看不見的罪懲
一七三八年,年輕的米哈波寫了一封信給他的朋友佛弗納格。在信中,米哈波指責佛弗納格任由自己渾噩度日,絲毫沒為幸福做出規(guī)劃:“什么?我親愛的朋友,您不斷地思考、做研究,沒有任何事物能超出您的思緒范圍,卻從不曾考慮要為自己訂一套計劃,朝向那應(yīng)是我們每個人唯一的目標——幸!l(fā)展!泵坠ú⑾蛩俏粦岩烧撜叩墓P友闡述自己的行事原則:舍棄成見,選擇愉悅,不鬧情緒,隨心所欲,并且不忘陶冶心性?。我們大可以對年輕人這種青春的熱誠嗤之以鼻。在一個企圖重新創(chuàng)造人類、驅(qū)除舊王朝之鳥煙瘴氣的時代成長,米哈波很關(guān)心自己的幸福,就如同他的前人擔憂能否拯救自己的靈魂一般。
我們真的變了很多嗎?設(shè)想今日世界中的米哈波:來自各階層的年輕男女,抱持著不同的想法,汲汲營營地想開創(chuàng)一個全新的時代,急著與那可怕的二十世紀所留下的殘磚破瓦劃清界線。他們可能會直接投入生活,并且迫不及待地施展他們的權(quán)利,先從打造他們一直想要的生活開始,并且十分篤定自己有成功圓滿的機會。從他們小時候開始,就應(yīng)該有人告訴他們:“你要快樂!”因為在今日,生孩子不再是為了傳承價值觀或某種精神,而是為了在地球上繁衍更多喜悅煥發(fā)的人。
“你要快樂!”這話聽起來友善;然而,還有比它更吊詭、更可怕的指令嗎?這是一道命令,但由于沒有特定目標,想違抗更是難上加難。如何知道一個人到底快不快樂?標準由誰來訂?為什么要快樂?為什么這個建議用的是命令式?而對那些可憐兮兮地承認“我做不到”的人,又該怎么回應(yīng)?
總之,這項特權(quán)對我們的年輕人而言,將很快地變成一項重擔,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是唯一能對自身的夢想或成功負責的人;他們應(yīng)該會同意,那人人希冀的幸福,在追求的同時也一點一滴地溜走。跟每個人一樣,他們向往達成那則美妙的總結(jié),亦即合并了事業(yè)上、感情上、道德上及家庭上的每項成就,以及那遠超出所有成就的最佳報酬:十分的滿足感。仿佛隨著現(xiàn)代化而來的自我解放,非得套上幸福的光環(huán)不可;而幸福是加冕各種過程的王冠。然而,就在他們打造這項王冠的同時,其中的每項成就也逐漸松散崩潰。接著,對他們來說,“必將獲得歡喜”這項承諾不再是個好消息,反而是虧欠給一位面貌模糊神明的債務(wù),而且是永遠償還不清的債。以前所宣布的千百種美妙事跡不僅一點一滴地姍姍來遲,而且雜亂無序,使得尋覓的過程更加崎嶇,阻礙更加沉重。年輕人將會懊悔自己沒能契合既定的標準,抵觸常規(guī)。米哈波還能繼續(xù)幻想,做著不可能實現(xiàn)的春秋大夢。啟蒙時代一位貴族的狂熱理想,在大約三個世紀之后,將會轉(zhuǎn)變?yōu)橐环N懲罰。從那時候起,我們有權(quán)做任何事,就是不能不自在快活。
再也沒有比幸福更模糊的概念了。這個古老的字眼遭蹂躪、作賤、糟蹋,被毒害到人們想把它從語言中剔除的地步。從上古時代以來,幸福這個字眼的意義便不斷更換,且相互矛盾。在圣奧古斯丁那個時代,針對這個主題,已經(jīng)列出兩百八十九條以上不同的意見。十八世紀時,約有五十篇左右專門探討幸福的長篇論著,而我們?nèi)圆煌5貙⒁环N僅屬于我們自己的觀念和執(zhí)著投射于古老的年代或其他的文化上。幸福這個概念原本就是一道謎題,是永久的紛爭之源,是一攤水,能被塑造成各種形態(tài),卻沒有任何形態(tài)能使之枯竭。幸?梢允切袨橐部梢允勤は,是靈性也是理性,是愿景也是結(jié)局,是德行也是罪惡。幸福的理論,如狄德羅所說,所描述的永遠只是理論學(xué)者自己的故事。在本書中,我們感興趣的是:自從法國大革命和美國革命以來,西方世界對于幸福的熱情,亦即想要得到幸福的意愿。
得到快樂的計劃里有三個吊詭之處。第一,計劃本身的目標如此模糊,使人望而卻步。第二,一旦計劃開始實現(xiàn),所獲得的結(jié)果不是煩惱就是麻木不在乎(從這個角度來看,理想完美的幸福,應(yīng)是一種永遠能被滿足的幸福,一再重生,避免落入失望及厭煩的雙重陷阱中)。最后,在痛苦產(chǎn)生卻無能為力時,這個計劃立即規(guī)避,不敢正視現(xiàn)實。
在第一個吊詭中,幸福本身的抽象性解釋了它為何如此誘人,又為何給人類帶來焦慮。我們不僅對預(yù)先打造好的天堂抱持懷疑,也從來不曾確定過自己真的快樂。追求快樂,就表示自己并不快樂。由此得知,對快樂這種狀態(tài)的迷戀,同時也和以下兩種態(tài)度息息相關(guān):一味盲從和欲求不滿;兩種伴隨民主文化而來的病態(tài)是:向多數(shù)人的喜好看齊,對運氣似乎特別好的人充滿興趣。
在第二項吊詭中,在歐洲,擔憂幸福是當代之事。幸福以世俗之姿,從平凡中誕生,而現(xiàn)世的新體制于現(xiàn)代化時代的初期登場,在上帝退隱之后,非宗教的俗世生活大興其道,人生僅余單調(diào)無趣。中產(chǎn)階級的平凡或也可說是他們的勝利:庸俗、呆板、粗鄙不堪。
最后,像這樣的目標,旨在掃除苦痛,但卻又不由自主地將苦痛置于核心地位;如此一來,現(xiàn)代人還承受著不愿受苦的痛苦,這就和因為想盡辦法擁有健康、卻反而生病的人,道理如出一轍。我們這個時代還訴說著一則奇怪的寓言:在一個完全奉獻給享樂主義的社會,任何事物都會變成刺激和殘酷的折磨。不幸不只是不幸,比這還慘得多,它是幸福的失敗。 因此,我認為,所謂“幸福的義務(wù)”就是這種純粹屬于二十世紀后半葉的意識形態(tài),它迫使所有的演變在歡愉和不快中進行;就是這道要求愉快的指令,將那些不順從的人們摒棄于屈辱不安之中。這是一項雙重設(shè)定:一方面要發(fā)揮生命中最美好的部分;另一方面,若做不到這一點,就會悲傷欲絕,懲罰自己。所謂“每一個人都可以主宰自己的命運并改善其生命”這個最美妙的想法,已遭到腐化。啟蒙時代所說的這個解放性的字眼“幸福的權(quán)利”,怎么會轉(zhuǎn)變成一門教義,一種集體式的信條?這便是我們試圖在本書中重新勾勒的奇妙歷程。
雖然至善有多種定義,但人們還是將重心放在某些集體意識上:健康、財富、身體、舒適、悠哉愜意的生活,這些就像各式各樣的護身符吉祥物,被認定必能招致福善,就如同誘餌必能引來飛鳥一般。手段方法取代了最終目的,而且,一旦尋覓中的喜悅未如期出現(xiàn),顯然就是因為缺少方法的緣故。于是,一個很殘酷的錯誤是:那些本來應(yīng)該幫助我們接近幸福的方法,卻經(jīng)常使我們離它愈來愈遠。許多關(guān)乎幸?鞓返氖杪┍闶窃醋杂诖耍喝藗円詾閼(yīng)該像討債似地將幸福爭取到手,將它當成一門課程來學(xué)習(xí),像蓋房子般逐步建造;以為幸?梢再I得到,可以討價還價;以為別人擁有源源不斷的幸福之泉,只要仿效他們,便也可以沉浸在同樣美妙的氣氛之中。
從亞里士多德以來(不過,在亞氏的學(xué)說中,幸福的主題另有意義),有一種說法便被不厭其煩地反復(fù)論述。然而,和這種陳腔濫調(diào)恰恰相反的是,并非所有的人都在追尋幸福這歷史淵源深遠的西方價值觀,還有其他觀念,諸如自由、正義、愛情、友情,都可以排在幸福之前。那么,如何才能得知,從開天辟地以來,全體人類除了一股腦兒地陷入空談以外,到底還在追尋些什么?這并非是反對幸福,而是反對將這種脆弱的感受不折不扣地轉(zhuǎn)變成麻醉群體的迷藥;借由化學(xué)、心靈學(xué)、心理學(xué)、資訊、宗教等方式,每個人都嗑藥上癮。最先進的科學(xué)與智慧,也必須承認無法保障全民或個人的幸福喜樂。這種快樂的感覺,只要微微掠過,我們便覺得受到恩寵,而不會聯(lián)想到什么特殊的演算或安排;蛟S正因為對世間各種好處了若指掌,如運氣、歡愉、財富之類,人們便背棄了希望達到至福最高境地的夢想。
從那時候起,他們可能會想如此回應(yīng)年輕的米哈波:“我就是因為太熱愛生活了,所以不想只有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