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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記》的八十一問 讀者對象:本書適用于文學(xué)研究者
本書作者以翔實的考據(jù)資料對《西游記》的一系列問題進行深入研究, 用幽默風(fēng)趣的文字將隱含在《西游記》里的知識給予合理而可信的解釋。本書融知識性和可讀性為一體, 提供了一個比較規(guī)范又通俗易懂的《西游記》解讀文本。
讀不懂《西游記》?這套書給你掰扯透徹!
比小說還過癮!與《西游記》原著同享! 八十一問,陪你讀透《西游記》的八十一難! 帶你玩轉(zhuǎn)《西游》里的世態(tài)人情! 一本書搞懂《西游記》的前世今生! 序 我跟《西游記》的緣分,算是非常深厚了。我識字比較早,4歲時,無意中得到了一本《西游記》的改寫本,約有幾萬字。雖然內(nèi)容少,但也基本上把《西游記》的故事梗概體現(xiàn)出來了。當時就很喜歡看,因為這書比起其他連環(huán)畫來,字算是很多的,可以一看半天。約9歲時,買到了一部《西游記》原著,當然很多都看不太懂,但是翻了許多遍之后,也就慢慢把這部名著裝在腦子里了。當時我班上的同學(xué),課間一項消遣,就是聽我大段背《西游記》原文。 當然,少年階段對《西游記》的理解,還是很膚淺的。除了對文本極其熟悉外,和“學(xué)術(shù)”二字完全搭不上邊。后來考入了北京大學(xué)中文系,讀古典文獻專業(yè),才略識學(xué)術(shù)門徑。讀研時,為了謀生,接了一個“攢書”的活兒,就是給中學(xué)生做一個《西游記》的注釋。雖然是市場書,但我的專業(yè)是古典文獻學(xué),很講究“辨章學(xué)術(shù),考鏡源流”,就真刀真槍地做起來!段饔斡洝返母鞣N研究資料,就是從那時候積累的。 不過因為種種原因,這本書并沒有出版。碩士畢業(yè)后,我進入了中華書局工作,業(yè)余時間重新把這個舊工作拾了起來。又經(jīng)過四年的整理,2014年在中華書局出版了《西游記》校注,對明代世德堂本《西游記》做了深入的?闭恚约皩ζ渲猩婕暗降母鞣N問題盡量做了注釋、箋證,算是一個階段性成果。 又過了兩年,正值2016年,這一年是猴年。我開始玩微博,并且打算在微博上發(fā)一些類似“西游記小百科”之類的知識分享。沒想到一發(fā)不可收拾,連續(xù)更新了100期,涉及到《西游記》的思想、文本、藝術(shù)、背景知識諸多領(lǐng)域,后來結(jié)集成書,這就是《萬萬沒想到:西游記可以這樣讀》。 應(yīng)該說,這為期100天的網(wǎng)絡(luò)分享,以及這部書的出版,標志著我和《西游記》的緣分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此前,我一直生活在所謂“學(xué)術(shù)”的環(huán)境里,使用著一套學(xué)術(shù)界的語言,來講述自己的研究,比如論文,比如學(xué)術(shù)會議,和我交流的,也是身份差不多的學(xué)者們。但是從這時起,我發(fā)現(xiàn):在“學(xué)術(shù)”之外,有著更為廣闊的一片天地,這就是大眾對《西游記》的需求。 事實上,這個需求一直都在。只說我出生之后的事情:1982年,中央電視臺開拍25集連續(xù)劇《西游記》,于1986年春節(jié)首播(俗稱“86版”)。這部連續(xù)劇的對國人的影響是深遠的。它反復(fù)放映了三十年,每到寒假暑假,萬人空巷,創(chuàng)造了電視劇歷史上的奇跡,成為無數(shù)70后、80后甚至90后的童年回憶。 此后,還有周星馳的《大話西游》、今何在的《悟空傳》,再到后來,就是各種玄幻、仙俠小說,電腦、手機游戲,都從《西游記》里直接吸取營養(yǎng)。有些人借《大話西游》討論愛情;有些人借《悟空傳》討論自由和成長;有些人從小說和游戲中獲得快樂:這些都是《西游記》的大眾基礎(chǔ)。 比起《西游記》有幾個版本來,大家更關(guān)心的是孫悟空的武力到底有多高,火眼金睛到底有多厲害,取經(jīng)故事背后有沒有事先安排的陰謀……這些在搞純學(xué)術(shù)的學(xué)者那里,可能是不屑一顧的,但在大家日常茶余飯后的討論中,卻是熱了又熱的話題。 這些話題并不是毫無價值的,因為這代表了大眾的關(guān)注點。而大眾的關(guān)注點,就是文化娛樂產(chǎn)品的重要抓手,很多劇本會據(jù)此編寫,這些問題就是推動劇情的力量;很多游戲會據(jù)此開發(fā),這些問題會直接成為人物參數(shù)設(shè)定的參考——老實說,這些問題背后的社會價值和經(jīng)濟價值,也是巨大的。 近20年來(截止到2023年),《西游記》在學(xué)術(shù)領(lǐng)域的研究,沒有取得什么決定性的進展。這倒不能苛求:沒有新發(fā)現(xiàn)的資料,沒有新創(chuàng)立的范式,無非就是一些老問題翻來覆去地炒。學(xué)術(shù)的進展,往往需要等待合適的時機,并不是勻速前進的。但是,之前學(xué)術(shù)上積累的這些研究,卻長期積累在論文里、專著里,大多數(shù)沒有和社會上的需求產(chǎn)生關(guān)聯(lián),這不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嗎? 時移世易,變法宜矣。我辭去了體制內(nèi)的職務(wù),出來單干。我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學(xué)術(shù)成果,但是,我覺得我對“講述”這件事,有天然的熱愛。 除了在微博上分享,我還在各種平臺開了賬號,用音頻、視頻各種方式來講我對《西游記》的理解。甚至還上過央視,拍過尋訪西游之路的紀錄片。講來講去,該講的也講得差不多了。接下來還干什么呢?我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一個領(lǐng)域:面向少兒的普及。因為學(xué)齡前的孩子要聽取經(jīng)故事,小學(xué)生被列為閱讀書目,中學(xué)生被列入必考知識。而且,孩子們對《西游記》故事,尤其是對孫悟空,有著近乎本能的喜愛。面向少兒,我寫了一些童書,也和一些平臺合作,開發(fā)了不少講《西游記》的課程。 在這個過程中,我對這部傳承了四百年的名著,又生發(fā)出更多的理解。時移世易,促使我繼續(xù)改變。直到今天,我仍然在適應(yīng)需求,在做各種變化。 中間也發(fā)生過許多趣事,例如本書里有一篇探討性的文章,認為金箍棒很可能和海船上的船錨有聯(lián)系,這篇文章流傳很廣。后來竟然被選為高考語文閱讀模擬題,遺憾的是,我自己做這題,竟然也做不對。 圍繞著《西游記》,我大概做的就是這些事情,只能說有一點點成績;但更應(yīng)該說的是,是《西游記》成就了我。比較不守常法、不循舊路。不過我想,這恰恰也是《西游記》的品質(zhì),同時也是所有經(jīng)典名著的品質(zhì)。 因為只要被稱為經(jīng)典名著,它一定有永恒的魅力,一定適應(yīng)不同的時代,不同的場景,能夠被不同的人群所取用。我經(jīng)常喜歡引用唐代文學(xué)家李德裕的話:“文章譬諸日月,雖終古常見,而光景常新,此所以為靈物也!蔽覀兯龅,無非就是把握住日月運行的固有規(guī)律,而不停地追隨它們千變?nèi)f化的光影。 《萬萬沒想到:西游記可以這樣讀》這本書的版權(quán)到期后,承作家出版社劉瀟瀟老師不棄,允以整理重出。這本書的文稿,因為當年是在網(wǎng)絡(luò)連載的,有些語言過于輕佻油滑;有些話題,也不夠嚴謹或過于牽強。經(jīng)刪改修訂后,整理為81篇,恰好對應(yīng)《西游記》的八十一難。這就是這本《西游記的八十一問》。
李天飛,1981年生,知名作家、學(xué)者。北京大學(xué)中文系古典文獻學(xué)碩士。曾任中華書局文學(xué)室編輯,《中國詩詞大會》(第1-8季)命題專家。致力于傳統(tǒng)文化的普及。著有《<西游記>校注》《為孩子解讀<西游記>》及四大名著解讀系列,《一看就懂的古代文化常識》《一學(xué)就會的古文分級》等。 目錄 目 錄 火德星君的發(fā)家史……………………………………001 金剛琢到底是什么?…………………………………009 女兒國國王修了世界七大奇跡之一?………………017 別上當了,孫悟空根本就沒死在取經(jīng)途中!………023 從六耳獼猴到十八耳獼猴……………………………032 為什么芭蕉扇能扇滅火焰山?………………………042 誰是牛魔王的真愛?…………………………………052 八十一難竟是這樣湊出來的?………………………062 四位樹精,詩寫成這樣就別出來混了………………068 葷段子?揭秘黃眉老佛的“三件套”…………………078 大蟒精:一個“三無”妖怪沉默的力量………………084 觀音菩薩為什么騎犼?其實是個駕照問題…………092 你說的那個“獅駝嶺”,我還真去過…………………100 唐僧和比丘國國丈的吵架……………………………108 老鼠姑娘要出嫁,來了和尚就嫁給他………………118 滅法國國王與佛教殺人狂……………………………123 瞌睡蟲和豹子精的秘密………………………………130 《西游記》的可愛小妖們………………………………138 如何計算玉帝的降水量?……………………………146 九靈元圣的九個頭是怎么安在脖子上的?…………154 玉華州里的明代經(jīng)濟史………………………………166 為什么四木禽星打得過三只犀牛,孫悟空反倒不行?…173 玄奘法師一定要背個大登山包?……………………180 天竺收玉兔是多么地毀三觀…………………………186 一個吃貨眼中的《西游記》……………………………197 《西游記》里是怎樣辦案的?…………………………207 靈山上都有什么?……………………………………216 唐僧到底取到了什么“真經(jīng)”?……………………224 怎樣讓大家讀到一部靠譜的《西游記》?…………240 火德星君的發(fā)家史 取經(jīng)四人組過了通天河,遇到了青牛精,又叫獨角兕大王。青牛精最厲害的法寶是金剛琢。為了降伏青牛精,孫悟空先后請來托塔天王、哪吒、雷公、火德星君、河伯、西天羅漢等眾仙。 這里面,火德星君是頭一回出場。孫悟空在彤華宮拜見了火德星君,在烏浩宮拜見了水德星君。南火北水,本來無可厚非。但火德星君這次大顯了一回本事,帶來了火龍、火馬、火鴉、火鼠等一應(yīng)火具。水德星君卻沒有親自來,只派了河伯來。雖然都敗了,但也體現(xiàn)出:火德星君實力雄厚,親力親為;水德星君有些發(fā)虛。 獨霸一方 火德星君(又叫火德真君,本書不區(qū)分)的地位,還體現(xiàn)在平頂山蓮花洞那一回。日值功曹變化為樵夫,前來報信,孫悟空說他人情大,能押解妖精,樵夫問他押解往哪里,孫悟空說:
西方的歸佛,東方的歸圣,北方的解與真武,南方的解與火德。是蛟精解與海主,是鬼祟解與閻王。各有地頭方向。我老孫到處里人熟,發(fā)一張批文,把他連夜解著飛跑。
這里的火德真君竟然可以獨占一方,和西方的佛、東方的東華帝君、北方的真武大帝相提并論,其他金德、水德那幾個兄弟呢? 而且,現(xiàn)實中,天下有許多供奉火德真君的火神廟,水神廟、水德真君廟卻少之又少。金德真君廟、木德真君廟、土德真君廟就更少或幾乎沒有了。佛教寺院、道教道觀,很多都有火神殿,什么時候見過水神殿、金神殿、木神殿、土神殿?為什么火德真君一家獨火,力壓其他四行神君?就因為他名字里有個“火”? 當然,發(fā)揮五行中“水”的作用的,更多的是龍王廟。發(fā)揮“金”的作用的,更多的是作為武神的關(guān)帝廟或財神廟。發(fā)揮“木”的作用的,更多的是主管山林的山神廟。發(fā)揮“土”的作用的,更多的是管一方地面的土地廟,但是,這些廟里的神都只能說和五行的水、金、木、土有關(guān)系,并不能成為這四行的代表。比如土地廟雖然有個“土”字,但它管的實際上是鄉(xiāng)土、國土,而不是五行的土。五行神中的火神能長期飆紅,在民間信仰中大行其道,其他四行還真的沒有這個能力! 如果我們看過《封神演義》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那里的水、火正神也有這個不對稱問題。火部正神羅宣受封為火德真君,火部堂堂正正列為八部正神之一。水德星只跟在群星后面,根本沒列為一部,而且封給了一點法力都不會的魯雄。如果羅宣算部級干部,魯雄頂多算個廳級。這老爺子根本不會用水,而且是被冰凍大雪所敗,他來管水不知得管出多少婁子!而破了火部正神的龍吉公主居然只做了個小小的紅鸞星,和水部沒有半點關(guān)系! 中國上古是有水火二神的;鹕褡H,水神共工。這兩個本來是部落的名字,祝融氏和共工氏打了一仗,共工氏敗走。這一仗,基本上就確立了幾千年水火二神的格局:火神揚揚得意,水神灰頭土臉。 我曾經(jīng)聊過印度的龍王進駐中國各大水域的歷史。這當然和佛教的強大宣傳能力分不開,但恐怕也和我國歷史上的司火、司水二神本來就有的舊梁子分不開。此后火神經(jīng)常東露一臉、西露一臉,水神反倒銷聲匿跡了。 但是,從宋代到明代乃至今天,我們談到火神,更多想到的是火德星君,而不是祝融。為什么火德星君香火最旺?答案是:幾家大號聯(lián)推!這里我介紹一篇文章,是劉海威先生的《也論祆神與火神之融合——以小說〈封神演義〉為例》,刊于《世界宗教研究》2012年第3期。我這一篇其實沒什么太多創(chuàng)見,只不過是對劉先生觀點的一些概述。 做“火”話題的不止一家 祝融氏絕不是唯一的火神。當五行配五大行星的信仰出現(xiàn)后,人們就認為火星是有神主管的,于是產(chǎn)生了“火德熒惑執(zhí)法星君”的說法,簡稱“火德星君”。其實道教主火的神不止一個,只要翻一翻道經(jīng)就會發(fā)現(xiàn),除了火德星君外,還有火祖燧人帝君、火祖炎帝帝君、火正閼伯真官、火神祝融神君、火神回祿神君、火炁郁攸神君、丙丁位司火大神、巳午位司火大帝、南方赤精帝君、南方赤靈帝君……好多好多,其實他們管的也都差不多,就像推送相似內(nèi)容的同質(zhì)化自媒體號。 但是,老百姓記不得那么多的火神,需要簡化,需要明確,在他們心中,只要一個就可以了。于是燧人、炎帝、赤精等等號都經(jīng)營慘淡,或者說,很多都被火德星君收購兼并了! 這里需要解釋下,火德星君也并沒有把這些小號全部吃掉,民間的火神五花八門。祝融、閼伯等老火神,在河南一帶仍然有信奉的。甚至明代以后出現(xiàn)的新火神,如王靈官、殷郊,也在火神廟里待著,但他們的勢力,遠遠比不過火德星君就是了。這從民間火神廟的另一個名字“火星廟”,就可以看出來。注意,這火星廟里供奉的是火德星君,可不是火星人! 官方強推:宋徽宗的大力圈粉 火德星君趕上了一次大的官方推廣,純粹是走了狗屎運。這是在宋徽宗崇寧年間(1102—1106),官媒推薦語是:符合主流意識形態(tài)!這次推廣,圈粉無數(shù),使火德星君真正“火”了。 原來在中國古代,有一套“五德終始”的說法。每一個朝代,都認為五行中的一行與之相配。比如夏朝是木德;商滅夏,金克木,商是金德;周滅商,火克金,周是火德;秦滅周,水克火,秦是水德。當然,有時候按五行相生的規(guī)則,有時候按五行相克的規(guī)則?傊纬送苼硗迫,認為自己是“火德”,所以叫“炎宋”,喜歡穿紅色衣服,連年號都有“建炎”,就連開國皇帝趙匡胤,也被傳說為火德真君下凡(《宣和遺事》)……舉國上下一片火的形勢下,當然要供奉火德真君啦! 于是宋徽宗下令,全國道觀,都要建火德真君殿。一大批火神殿、火神廟修了起來。理由很充分:國家是火的顏色;噬舷矚g火系魔法。
外資:波斯拜火教 但光有官方推還是不行,因為不是所有老百姓都吃主旋律那一套,這就需要引入其他的力量。第二個強推的大號,是國外投資的,叫祆教。這也是火德星君的狗屎運,正好碰上祆教的主營業(yè)務(wù)是推銷火罷了!祆教,是薩珊波斯的國教,也在中亞地區(qū)傳播。中國稱為祆教、火祆教、拜火教。與《倚天屠龍記》里張無忌的明教也很有淵源。這個宗教特別崇拜火神,認為火是無限的光明。所以《倚天屠龍記》里明教教眾說:“焚我殘軀,熊熊圣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唯光明故。……” 祆教傳入中國后,極其興盛,尤其是唐代大量胡人進入漢地,建了許許多多的祆教廟。這些祆教廟都是拜火的,有時甚至沒有神像,只是設(shè)一座祭壇,中間燃起“熊熊圣火”,信眾圍繞著火壇載歌載舞。 祆教進入中國之后,逐漸被本土文化同化。尤其是胡人的影響逐漸消失之后,剩下的這些拜火的祆廟,多數(shù)和中國傳統(tǒng)的火神合流,改為火神廟了。宋代又力推火德真君,這些火神廟的主人,多數(shù)就都變成火德真君了。 這“熊熊圣火”中走出過一位亂世梟雄,差點把整個唐朝燒了。這個人,就是唐代大反賊安祿山。 安祿山是胡人,他這個名字,并不是漢語。而且胡人里,名字叫祿山的特別多。比如康祿山、米祿山、石阿祿山、曹祿山(均見于敦煌文書)。康、米、石、曹,都屬“昭武九姓”。那么,這些“祿山”或和“祿山”音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呢? 安祿山的母親是突厥的女巫,據(jù)說因向軋犖山神禱告而孕,生下的孩子就是安祿山,小名軋犖山!败垹紊健薄暗撋健辈⒉皇巧降拿,而是源于粟特語roxan,意思是“光明”“明亮”。也就是說叫“祿山”的人,都有祆教的背景! 安祿山是信仰祆教的,包括他部下的胡人,也是信仰祆教的。所以,安祿山能造反,不但因為他軍事實力雄厚,還因為他自稱是“軋犖山神”的感應(yīng)化身,在胡人中具有世俗和宗教的雙重號召力!他死后,史思明給他的謚號是“光烈皇帝”,光是光明,烈是烈火,同樣和火神分不開。
文青號:火德星君羅宣 和祆教聯(lián)手推送的,就是一部文學(xué)作品《封神演義》。 《封神演義》里的羅宣,騎赤煙駒。善于用火,受封為火德星君。書中寫道:
羅宣見子牙眾門人,不分好歹,一擁而上,抵擋不住,忙把三百六十骨節(jié)搖動,現(xiàn)出三頭六臂,一手執(zhí)照天印,一手執(zhí)五龍輪,一手執(zhí)萬鴉壺,一手執(zhí)萬里起云煙,雙手使飛煙劍。
這和《西游記》里的火德真君的火龍、火馬、火鴉、火鼠、火槍、火刀、火弓、火箭,完全一致。五龍輪就是火龍,赤煙駒就是火馬,萬鴉壺就是火鴉,飛煙劍就是火刀、火槍,萬里起云煙就是火弓、火箭。他三頭六臂的形象也和唐代以來的祆教神是一樣的。 最好玩的是他這個名字羅宣,恐怕就是安祿山那個“祿山”的變種。因為明代官方的波斯語教科書《回回館雜字》,就將波斯語的roxshan漢語音寫為“羅山”。而漢語的“宣”和“山”本來就是發(fā)音相似、意義相通的,比如《春秋說題辭》就說“山之為言宣也,含澤布氣,調(diào)五神也”。另外,西方語言的sh既可對應(yīng)漢語拼音的“sh”,也可對應(yīng)“x”,比如蕭、肖的讀音,就可以寫成“shiu”,信的讀音可以寫成“shun”。 今天各地還有管火神廟里面的火神叫羅宣的,還真未必是從《封神演義》來的,而可能就是祆教留下的痕跡。只是已經(jīng)渺茫難考了。但是,我們還是把這份功勞,歸在文學(xué)作品《封神演義》的名下。 所以我們今天看到的這位火德星君,其實是融合了以上各路大號、小號特點的產(chǎn)物。比如西安都城隍廟(都城隍廟,比城隍廟等級高,相當于直轄市級的城隍廟)的火神爺爺住在專門的火神殿里(然而并沒有什么土神殿、木神殿),這正是宋代專給火神建殿的習(xí)慣。西安都城隍廟里的火神長了三只眼,這又是從祆教神像繼承下來的特征。它的名字叫“洞陽大帝南丹紀壽天尊”,這又是整合了其他小號的特征。門口賣香的老太太記不住這名字,還是管它叫火德真君。另外,像邢臺火神廟,民間傳說這里的火神名叫羅宣,這又是《封神演義》的影響了! 所以說,五位星君同時來到面前,我們一眼就可以把火德星君認出來:“哇,星君,你好火!” 水德星君、土德星君、木德星君相互望了一眼,說:“老金,你們聊,我們先走了! 金剛琢到底是什么? 唐僧師徒四人過了通天河,走到金山。孫悟空去化齋,臨走的時候用金箍棒畫了一個圈子,叫師徒三人坐在里面。不料金山有一個青牛精,變化了樓臺房舍,誘捕了唐僧、八戒、沙僧。孫悟空回來后,與青牛精大戰(zhàn),不料金箍棒被青牛精用一個圈子套去。孫悟空請來托塔天王、哪吒、雷公、火德星君、河伯、西天羅漢,法寶都被圈子套去。最后如來暗示,讓孫悟空去太上老君處尋找,才發(fā)現(xiàn)是太上老君的坐騎青牛下凡為妖,那個圈子是他的法寶金剛琢。 有朋友問:金剛琢怎么這么厲害,既能套東西,又能砸人,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金剛琢和金剛?cè)? 道教里還真沒找到這件法寶,但禪宗里有一個東西,和它很相似,這就是禪師們經(jīng)常說的“金剛?cè)Α薄? 金剛?cè)@個話頭,是楊岐方會禪師提出的。楊岐方會禪師(992-約1049)拿這句話問弟子:“栗棘蓬你作么生吞,金剛?cè)δ阕髅瓷福ɑ蛱俊焙髞砗芏喽U師都用這話來問弟子,希望讓弟子迅速參悟。比如:
面壁成何物。古今多伎倆。祥麟一無措。以拄杖畫○云: “尋常拈個金剛?cè)。天下衲僧跳不出。”(《黔南會燈錄》?
金剛?cè)Π押镒油媾诠烧浦,這個禪宗公案有嗎?也有的:“金剛?cè)、栗棘蓬。是甚么弄猢猻家具(耍弄猴子的工具)?” 一般的禪師拿這個來考問弟子,就是用拂塵在空中畫一個圈,禪宗叫“圓相”,然后問:“這個金剛?cè),你怎么跳?”一般的弟子是答不出來的。答不出來,就像個被耍的猴一樣,被套住了。 那么怎么答才對呢?答案是:如果不悟,怎么答都不對。如果悟了,怎么答都對!這個問題就不能用任何一種語言邏輯去思考。只要一用邏輯思考,那就套住了! 禪宗這種問題都是這樣的。比如“空手把鋤頭,步行騎水牛。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類似的問題,絕不能用“邏輯思維”去想,這里面沒有邏輯上的同一律、排中律什么的,目的就是毀你的三觀! 金剛?cè)Σ坏芴讝|西,還堅硬無比能砸人。孫悟空就是被太上老君用金剛?cè)舻沟摹6U宗公案里面有用金剛?cè)Υ蝾^的描述嗎?也有。例如《無明慧性禪師語錄》:
有時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生金剛?cè)ψ仓^疼。
如果能跳出金剛?cè)Γ蔷土瞬坏,禪宗高僧說“便與三世諸佛,把手共行”“跳金剛?cè),可以敵勝驚群,可以轉(zhuǎn)凡成圣”。但是,該怎樣跳出呢?首先要弄清楚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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