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中選取的烏爾都語詩人和詩歌作品均是烏爾都語詩歌歷史中的佼佼者和代表作,代表了不同時期烏爾都語詩歌的各種特色,也充分反映了不同時代的社會風貌。時至今日,擁有近千年歷史的烏爾都語詩歌仍是一個尚未發(fā)掘的寶庫。詩歌是烏爾都語文學中*代表性的文學體裁,大致可分為古典詩歌和現(xiàn)代詩歌兩個階段。自烏爾都語出現(xiàn)到十九世紀以前的近九百年間,詩歌幾乎是烏爾都語文學的*模式。烏爾都語的成形和發(fā)展時期,正值波斯文學興起、發(fā)展和繁榮的黃金時代。詩人們普遍仿效波斯流行的各種文學流派。二十世紀初,烏爾都語詩歌的新形態(tài)與新思想不斷出現(xiàn),新的詩歌形式,如自由韻詩、無韻詩等不斷出現(xiàn),活躍了烏爾都語詩壇。
烏爾都語(Urdu)屬印歐語系印度-伊朗語族,是南亞次大陸的重要語言,現(xiàn)為巴基斯坦國語1,印度憲法承認的重要語言之一。
烏爾都語產生于八世紀至十一世紀之間,與穆斯林進入印度次大陸息息相關。據(jù)記載,七世紀末,已有阿拉伯穆斯林通過海路到達印度次大陸信德地區(qū)。八世紀后,阿拉伯穆斯林、波斯帝王等不斷遷徙來到印度并建立政權。外來者帶來了阿拉伯語、波斯語、突厥語2等。在交流過程中,這些語言和北印度的民間俗語相結合,形成了早期烏爾都語雛形。
十一世紀至十四世紀之間,在伊斯蘭帝國的不斷建設中,波斯語、突厥語和阿拉伯語的大批詞匯通過德里的軍營和市場與當?shù)厮渍Z不斷結合,逐漸形成了一種混合語。這種早期混合語以阿拉伯語、波斯語字體為基礎,增加一些拼讀印度本土特殊讀音的字母,對當?shù)卣Z言進行了轉寫。同時,致力于宣揚伊斯蘭教的蘇菲傳教士,使用這種民間語言與當?shù)厝嗣襁M行交流,并且編寫了許多民謠和小故事來宣揚宗教思想,推動了早期烏爾都語由口語向文學語言轉化的過程。但由于當時官方語言是波斯語,宗教語言是阿拉伯語,烏爾都語的發(fā)展略顯緩慢。直到十九世紀,烏爾都語被正式文學語言化,并最終獲得烏爾都語這一名稱。同時烏爾都語與印地語等被合稱為印度斯坦語,成為北印度重要的民間交際用語。
十九世紀后,通過威廉堡學院的教學與傳播,以及賽義德運動的教化,烏爾都語進入現(xiàn)代發(fā)展時期。一九四七年印巴分治后,烏爾都語成為巴基斯坦的主要語言,而印地語成為印度的重要語言。目前(二○一一年),僅在巴基斯坦和印度的烏爾都語使用者就超過一億人。在巴基斯坦,烏爾都語作為國語和官方語言之一(另一為英語),并且是指定的教育語言之一,以旁遮普語、信德語、普什圖語、克什米爾語、俾路支語等為母語的使用者都能熟練使用烏爾都語。在印度,烏爾都語是印度憲法中規(guī)定的官方語言之一,也是六個邦的邦級官方語言,尤其在北部和中部地區(qū)普遍流行。此外在孟加拉、阿富汗、尼泊爾、卡塔爾、英國、美國、加拿大、南非和中東等多個國家和地區(qū)也有不少人使用烏爾都語。
隨著烏爾都語語言的產生和發(fā)展,烏爾都語文學產生并發(fā)展的時期正值印度文學經歷古代的吠陀時期、史詩時期和古典梵語文學時期進入各種方言文學的時期。印度幾千年來獨特的多語言、多宗教、多文化和多民族環(huán)境構造了多語言文學并存的特殊現(xiàn)象。由此,梵語、印地語、孟加拉語、烏爾都語、旁遮普語等各語言文學雖然產生于相近的土地,但基于不同的歷史文化特點,具有不盡相同的文化內核。烏爾都語文學的發(fā)展基礎,主要來自兩個基本潮流:波斯古典詩歌的豐富遺產和印度民間口頭文學的珍貴遺產?缭竭@兩者的文化差異并使其相結合成為烏爾都語文學的一大特點。烏爾都語文學以一種嶄新、獨特的存在,成為南亞次大陸文學的重要組成部分。
烏爾都語詩歌則是烏爾都語文學中最具代表性的文學體裁。自烏爾都語出現(xiàn)到十九世紀以前的近九百年間,詩歌幾乎是烏爾都語文學的唯一模式。烏爾都語的成型和發(fā)展時期,正值波斯文學興起、發(fā)展和繁榮的黃金時代。詩人們普遍仿效波斯流行的各種文學流派,廣泛采用波斯詩歌的古典韻律、題材、主題和形式進行創(chuàng)作,甚至許多就是波斯詩歌的翻譯或改寫。因此烏爾都語詩歌借鑒了波斯詩歌的代表樣式,經過自我改良,發(fā)展出抒情詩、敘事詩、頌詩、諷刺詩、悼亡詩、自由詩等多種代表形式。
抒情詩是烏爾都語文學借鑒波斯詩歌形式,并自我發(fā)展的重要詩歌形式之一。此名為專有名詞,原為同女人談話,主題多為抒發(fā)愛情,故被譯為抒情詩或也可稱愛情詩。抒情詩對詩歌形式的要求十分嚴格。一般兩句為一聯(lián),首聯(lián)兩句押同一尾韻重復詞,全詩每聯(lián)的下句也要押與首聯(lián)相同的同尾韻重復詞。在尾聯(lián)中,還需要出現(xiàn)詩人的筆名。全詩內容可不連貫,每聯(lián)詩可自成一體,蘊含完整的含義或場景。全詩格律統(tǒng)一,意象或場景多取自大自然,多因襲傳統(tǒng)。詩的主題可抒發(fā)愛情,也可闡述愛與美、生與死以及蘇菲主義等。
與抒情詩相比,敘事詩對格律的要求較為寬松,僅要求每聯(lián)兩句押尾音韻,全詩不必押同一尾音韻,但在內容上要保持情節(jié)的連貫和完整。敘事詩適于描繪和敘述,常用于創(chuàng)作英雄歷險、戀愛傳奇、史詩等富有浪漫主義性質的長詩。二十世紀初,受西方文學思想的影響,敘事詩又演變出自由詩或稱為自由體敘事詩的形式,顧名思義仍屬于敘事詩,但進一步降低了對格律的要求,甚至可以不押韻,但全詩仍然需貫穿同一個主題,可以用于描述具體人物和事件,也可用以抒情。
頌詩主要用作對先知和圣賢的贊美,也用作對王公貴族的頌揚。一般都使用雄渾的韻律、高亢的詞匯和夸張的修辭手法。頌詩最短是十五聯(lián),首聯(lián)押尾韻重復詞。整首詩押同一格律。全詩一般分為序詩、引詩、贊詩、獻詞和祝福。頌詩還因其序詩和引詩中,通常描述當時的社會生活以及部落或家族歷史等,具有某種歷史資料的價值。正所謂有贊美就有諷刺,諷刺詩也是由頌詩的格式發(fā)展而來的,用來諷刺人物或講述歷史事件。
悼亡詩也稱挽詩,實質也是抒情詩的一種,詩體韻律格式與抒情詩基本一致。風格一般簡潔流暢,哀婉感人。發(fā)展到十八世紀中葉后,伊斯蘭教什葉派貴族在勒克瑙興起用挽詩悼念什葉派的創(chuàng)始人先知的外孫侯賽因蒙難這一悲劇。自此,悼念侯賽因就成了挽詩的專有主題。
就烏爾都語詩歌的發(fā)展而言,大致可分為古典詩歌和現(xiàn)代詩歌兩個階段。
張嘉妹
一九七九年出生。
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南亞學系副教授,烏爾都語教研室主任。
發(fā)表有《印度中世紀宗教文化的特點及啟示》《詩人阿爾·霍斯陸芻議》等論文,出版譯著《沿著亞歷山大的足跡印度西北考察記》。
張亞冰
一九八三年出生。
印度語言文學專業(yè)博士,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南亞學系教師。
研究方向為烏爾都語文學、南亞文化等,翻譯多篇烏爾都語說和詩歌作品,就烏爾都語進步文學、女性文學、現(xiàn)代文學等方發(fā)表論文數(shù)篇。
李宗華
一九三三年出生。
北京大學烏爾都語專業(yè)退休教師。
精通烏爾都語、英語、波斯語,曾在印度長期攻讀烏爾都語與波斯語,從事烏爾都語文學方面研究。曾參與《毛選》的烏爾都語翻譯工作,參與《印度古代詩選《印度古代文學史》《東方文學史》等書籍的編寫,發(fā)表印度文學相關論文數(shù)篇。
劉曉輝
一九六六年出生。
中國國際廣播電臺烏爾都語部副譯審。
畢業(yè)于北京大學東語系烏爾都語專業(yè)。
曾赴巴基斯坦旁遮普大學東方學院烏爾都語系留學。
參與過《烏爾都語專用名詞詞典》《你好中國》等多部專業(yè)著作和影視作品的翻譯工作。
薛曉云
一九八○年出生。
北京大學印度語言文學專業(yè)碩士。
中國國際廣播電臺烏爾都語部副譯審,曾任國際臺駐巴基斯坦記者。
主編出版烏爾都語版《中國百科》,參與編撰《巴基斯坦駛向藍海的旗艦》等。
袁雨航
一九八九年出生。
北京外國語大學亞非學院烏爾都語教研室教師。
研究方向為烏爾都語文學、印度近現(xiàn)代民族主義文學。
譯有《烏爾都語民間故事集:鸚鵡故事、僵尸鬼故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