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為《國學(xué)基本典籍叢刊》之一種,為了更好體現(xiàn)原本的效果,兼顧讀者閱讀體驗,本書正文用70克黃膠、保留真灰印刷。數(shù)百年來底本流傳的滄桑痕跡,藏書家印章、題跋等,均真實可見,層次分明。
本書裝幀風格保持叢書的一致性,簡單大方。定價低廉,使更多讀者能夠一睹善本風采。版心設(shè)計在遵照叢書編輯標準的基礎(chǔ)上,做了適當調(diào)整,更加美觀。頁碼用漢字置于書口下方,與底色對齊,這都是細節(jié)用心之處。在書前加入底本原書的收藏單位和板框尺寸,便于讀者了解和著錄相關(guān)信息。雖然是平裝書,但仍然采用鎖線膠訂,利于長時間的保存,滿足部分讀者的長期收藏愿望。
? 《陸士衡文集》是陸機詩文作品的彙編,中國文學(xué)批評史中有著重要影響的《文賦》即被作爲第一篇收録其中,還有《赴洛道中作》《辨亡論》等名篇。陸機作爲兩晉詩壇的代表人物,其文學(xué)成就主要表現(xiàn)在詩歌方面,鍾嶸《詩品序》稱他是“太康之英”。他的作品追求形式技巧,用詞繁縟,具有與漢魏古詩截然不同的藝術(shù)風貌,以致於《晉書》評價説:“機文喻海,韞蓬山而育蕪。”《陸士衡文集》是研究陸機文學(xué)創(chuàng)作和思想內(nèi)容的第一手資料。
陸機(二六一—三〇三)字士衡,三國時吳國吳郡(今江蘇蘇州)人,一説華亭(今上海松江)人。祖遜,父抗,皆吳重臣。曾任吳牙門將,吳亡退居舊里。西晉太康間,與其弟陸雲(yún)入洛,名動一時,並稱“二陸”。歷任太子洗馬、著作郎和中書郎等職,後薦爲平原內(nèi)史,世稱“陸平原”。與弟陸雲(yún)同在“八王之亂”中遇害!稌x書》卷五十四有傳,稱:“所著文章凡二百餘篇,並行於世!
關(guān)於陸機集的編撰,據(jù)陸雲(yún)《與兄平原書》云:“兄文章已自行天下……前集兄文爲二十卷,適迄一十,當黃之。書不工,紙又惡,恨不精!敝憴C生前詩文便得到廣泛流傳,同時陸雲(yún)也開始著手爲他編集子。由於資料闕佚,未知所編陸機集是否即二十卷本,還是僅爲集子的一部分。東晉葛洪《抱樸子》稱“吾見二陸之文百許卷,似未盡也”,印證至遲在東晉兩人的集子已流傳開來。首次明確著録陸機集是南朝梁阮孝緒的《七録》,在“文集録”,即《隋書·經(jīng)籍志》小注稱:“梁四十七卷、録一卷!鄙杏小赌垮h》一卷。《隋志》著録爲十四卷,則唐初傳本陸機集散佚卷帙不少。《舊唐志》著録爲十五卷,此溢出之“一卷”爲目録,實即同書。北宋政府纂修《太平御覽》尚引用陸機集,當即秘閣藏本。但至景祐年間修《崇文總目》已不見著録,大致北宋中期亡佚。
南宋初《郡齋讀書志》所著録十卷本,屬據(jù)總集、類書等輯出陸機詩文的重編本。宋慶元六年(一二〇〇)徐民瞻在華亭縣學(xué)主持刊刻《晉二俊文集》,其中所刻《陸士衡文集》的底本即晁公武著録本,徐序云:“每以未見其全集爲恨,聞之鄉(xiāng)老曰:士衡有集十卷,以《文賦》爲首。《士龍集》六卷,以《逸民賦》爲首……因訪其遺文於鄉(xiāng)曲,得《士衡集》十卷於新淮西撫幹林君,其首篇冠以《文賦》。”惜宋本不傳,今國家圖書館藏有清影宋鈔本《陸士衡文集》十卷,即據(jù)宋本影鈔,頗具版本及文獻價值,自內(nèi)容而言可視爲“宋本”。
版本方面,此影宋鈔本保留了陸機集屬宋人重編本的證據(jù)。書中卷八《演連珠》“臣聞祿五臣本施於寵,非隆家之舉”句有校語稱“‘祿五臣本施於寵’七字誤,《文選》及他本皆作‘祿施於寵’”,又翁同書批云:“五臣本”三字乃“注誤入正文”,知該篇自《文選》輯出。卷九《吳丞相江陵侯陸公誄》一文,翁同書批云:“此篇中語,時見士龍所作《吳故丞相陸公誄》中,蓋類書摘敘之,而編士衡集者誤收之!眲t該篇自類書輯出。文獻價值方面,以此帙鈔本與明正德十四年(一五一九)陸元大刻本對校,異文較多。如《文賦》“故淟認而不鮮”,陸元大本“認”作“忍”;《豪士賦》“修心以爲量者”,陸元大本“修”作“循”;《答張士然》“揔轡臨清泉”,陸元大本“泉”作“淵”;《辨亡論》“鋭師千旅”,陸元大本“師”作“騎”等。由此斷定陸元大本非盡是宋本原貌,而是作了一番校訂工作,屬據(jù)宋本的重刻本,而非翻刻或覆刻。陸機集的整理應(yīng)以此清影宋鈔本爲最佳版本。
書中鈐“嚴氏修能”“元照之印”“張氏秋月字香修一字幼憐”“香修”“芳茮堂印”“祖庚曾讀”“何元錫借觀印”“文弨借觀”“錢唐嚴杰借閲”“東壁圖書”諸印,且有嚴元照朱筆過録盧文弨批校並跋,趙懷玉藍筆校及翁同書墨筆校,知此本迭經(jīng)名家收藏、經(jīng)眼或校跋,朱墨粲然,洵爲珍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