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的故事:回憶王力、呂叔湘等先生》為著名語言學家李行健先生懷念、追憶王力、呂叔湘、魏建功、高名凱等語言學大師們的文章結集。寫作時間自上世紀80年代至2014年,歷時30余年,文章涉及眾多終身以研究漢語言文字學為己任的著名專家學者的感人事跡。作者緬懷了他們在教書育人和語言學上的重要貢獻,也記述了作者親身所聞所見的大師們日常生活中不為人知的個性風采、軼聞趣事。文字樸實親切,讀后令人對這些前輩們由衷敬佩。
《語文的故事:回憶王力、呂叔湘等先生》除王力、呂叔湘、周有光、丁聲樹這樣的大師外,還有像楊晦、游國恩、李何林、康殷、劉紹棠等著名學者、教育家、作家以及葉籟士、王金鼎等黨的優(yōu)秀工作者的事跡,他們的鮮明個性和高尚品行也給我們很深的教益。
回顧以研究漢語言文字學為己任的著名專家學者的感人事跡,他們的鮮明個性和高尚品行值得我們學習。
代前言
——北大中文系哺育我成長
1953年我從四川考入北大中文系,真是欣喜莫名。當時是奔新聞專業(yè)來的,認為新聞工作可以反映人民群眾的喜怒哀樂,上傳下達溝通黨和政府與大眾的關系。但入北大后,系里認為我們沒有社會生活經驗,年紀又小,就分到語文專業(yè),讓調干的同志學新聞。1958年畢業(yè)離校,回想起來已過去了半個多世紀,但那段日子讓我永生難忘。
一、欣逢盛世
中文系1953年經院系調整從城內沙灘紅樓搬到西郊燕園。一進中文系,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強大的師資力量、蓬勃高漲的學習熱情。中文系由北大、清華和燕京等著名高校合并組成,其強大的師資力量是空前的,往后怕很難有那樣壯觀的陣容。以我學過的課程說,大多是大師級的教授講課。王力先生1954年隨中山大學語言專業(yè)并入北大,給我們講授了“漢語史”“漢語詩律學”和“現(xiàn)代漢語”(二)中的語音規(guī)范部分。游國恩先生講“中國文學史”(一),魏建功先生講“古代漢語”“普通話語音史”“漢文學語言”,楊晦系主任講“文藝學引論”。他們都是國內外著名學者,一級教授。此外,高名凱、袁家驊、周祖謨、岑麒祥、林庚、浦江清、吳組緗、王瑤等先生都給我們上過課。與此同時,還在社會上聘請著名學者來授課。當時語言研究所的呂叔湘先生給我們講“馬氏文通”,鄭奠先生講“修辭學”等,F(xiàn)在很難再有這么多著名學者同時在一個系上課的盛況。就以輔導的老師說,當時給游國恩先生“中國文學史”(一)當輔導老師的是蕭雷南先生,他當時是副教授,但按他的資歷和學識在別的學校早就是教授了。
師資陣容的強大,為大家學習提供了可靠的保證,與之相得益彰的是大家高漲的學習熱情。當時新中國建立不久,百廢俱興,渴求學好知識,建設國家是大家強烈的共同愿望。圖書館排隊借書,教學樓和宿舍深夜不滅的燈光就是這種氣氛的反映。后來學校只好限時拉閘熄燈,以保護學生的健康。特別有意思的是,搶圖書館、閱覽室的座位,晚餐時背著書包,手里拿著饅頭夾榨菜邊吃邊向閱覽室匆匆快走的情景。當時在閱覽室學習,環(huán)境安靜,方便查工具書或借閱上課時老師指定的參考書,比在宿舍或教室自習有很大的優(yōu)越性。特別是1955年國家提出向科學進軍的方針后,知識越發(fā)受到重視,知識分子更加得到尊重,根本就不知后來在我們國家刮起的“知識無用論”為何物。
我在北大5年生活(中間休學半年),寒暑假都沒有離開,也沒有回過四川老家,除別的原因外,主要是北大專家學者云集和優(yōu)越的學習環(huán)境吸引著我。就是寒暑假里,學校的學術活動也很多,借書更方便,閱覽室座位也不擠,特別是一些心儀已久的名師,可以到他家去面對面地問學。這些都是平常難得的條件。當時老師大多是著名教授,各有專長和個性,但他們對學生諄諄教導、誨人不倦的精神卻是共同的。當時去老師家比較隨便,不用電話預約(也沒有電話),直接就去了。高名凱先生做學問是一位拼命三郎,乃至他不顧健康英年早逝。我每次去他家他都在看書寫東西,總是熱情高興地在客廳接待,后來熟了,就直接讓我到他書房中去談話。王力先生是時間抓得很緊的大忙人,教學科研任務重,社會活動多。他不愿別人去打擾他,但對我們去請他答疑解惑,總是高興地從書房出來接待。他不與人閑談,所以我們等問題解答完就告辭,他也從不挽留。
正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在老師們手把手的教誨下,在大學階段,我在《中國語文》發(fā)表了《漢字為什么沒有走上拼音道路》的論文,美國和蘇聯(lián)出版了譯文。這是在高名凱、魏建功先生輔導下寫的,其中凝結著他們的心血。另一篇論文《〈世說新語〉中“都”和“了”用法比較》,發(fā)表在北大中文系的《語言學論叢》第二輯上。這是楊伯峻先生指導的。楊先生當時教外系課,只參加指導本系學生寫學年論文。系里要求老師們出一些研究題目,讓學生去選擇,誰出的題由誰指導。我當時愛看《世說新語》,選了這個楊先生出的題目,所以有幸由伯峻師指導。他從收集資料、分析研究問題到寫成文章指導了全過程。當時我是大三學生,我回想老師指導面談的次數,不比我后來自己帶的研究生少。畢業(yè)后我才知道,這個題目楊先生以前探索過,他很熟悉。這種學習環(huán)境和學習方法,這種教學制度和師生關系,大概就是當時北大中文系的風貌和特色吧!也就是溫儒敏同志回顧北大中文系六次變革,稱“第四次是1952年院系調整后……新的北大中文系達到鼎盛階段”(見《中華讀書報》2010年3月17日)的氣象。
二、師生情誼深
“尊師愛生”這是我們多年的口號,在北大學習的幾年中,我真切地體會到這個口號的內涵和分量。
當時中文系的傳統(tǒng),重大節(jié)日授課老師分別到所教學生中去一起過。學生很愿請老師來,老師也高興去,還要用抽簽的形式交換小禮物。過新年時游國恩先生就在我們班過的,正好我坐在他旁邊。第一次同這么權威的學者坐在一起,心里有點緊張。游先生卻很親切自然,像他講課一樣面帶笑容同大家聊家常。先生可能感到我說話方音較重,問我是什么地方人,我立即回答四川人。先生又問四川什么地方,我說四川遂寧。問者無心,答者隨意,事情好像就這樣過去了。不料學期結束考試時卻派上了用場。當時實行口試。我抽到的題是解釋《詩經》中的四句詩,分析一篇文章,還有一道知識題。答完題后,我看先生面帶笑容,知道他比較滿意,我也就放心了。先生說你答得不錯,我應該給你5分(滿分);沒想到話鋒一轉,卻說李行健,我還要考你一個問題,我心里就緊張起來。因為剛答的問題有半小時準備時間,這次是即問即答,心中沒有底。我只好說“請先生問吧”。先生笑著說,你不是四川遂寧人嗎?遂寧同《紅樓夢》有什么關系?我一慌回答不上來,先生卻安慰我不要著急,即使答不出來也要給你5分。我卻一時想不出有什么關系,但我想肯定有關系,老師才會這樣提問題。搜索枯腸,終于想起家鄉(xiāng)有一位著名詩人張船山,他的妹妹嫁給高鶚,而此人正是《紅樓夢》后四十回續(xù)書的人。我抱著試試的心情怯生生地答了出來。先生開心地笑了,先生說就是想考考你對家鄉(xiāng)的知識如何。回宿舍的路上,我真感慨良多。老師對學生關懷到如此程度,其良苦用心堪稱極致。自然,先生淵博的知識也著實讓人折服。
魏建功先生講課比較隨意,常有精彩發(fā)揮收不回來。但他很隨和,喜歡學生提問題,他認為這是喜歡學習的表現(xiàn)。有一次,我趁他在校單人宿舍全齋住的機會,晚飯后帶著白天上課的幾個難句去請教。先生先問我查《辭!妨藛幔课艺f沒有,先生臉上露出不悅之色,接著問我查過什么工具書,我說還沒有。先生很不高興地說,你們是大學生了,要知道自學,懂得做學問的方法。這些問題要先查工具書,搞不懂再來問,不要自己不動手只想老師告訴你,這樣怎么能進步提高。最后他說,今天你先回去,查查相關書后再來。過幾天查完書,反復思考后又去先生宿舍,聽我說完查了什么書,自己體會怎么樣后,先生高興地說,學習就要靠自己鉆研。這件事給我感觸很深 ,教育意義很大。在10多年前,我在一本雜志上專門談過這件事。文章的題目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用以自勵,同時也是懷念先生嚴加教導。
后來先生任北大副校長,從全齋搬到中關村宿舍。但還是他一個人住,師母還在城里,其他屋子放滿了書。有一次去先生家借一本書,先生在前面書架上找不到,他說大概誰借去了。這樣吧,你自己到里屋去找找看,讓我“登堂入室”,算是破例,也是先生對學生的一片殷殷之情吧!我這才知道先生買書時,重要的書大都買兩本,一本準備供人借閱,方便別人。而自己看的一本,一般秘不示人,因為書中有先生寫的讀書心得和評論。后來我看過幾本書上先生寫的批評,才感到先生那樣做的道理。先生去世后,聽說那些書被華中理工大學弄去了,不知有人整理其中魏先生讀書的批注和即興的議論否?那應是魏先生非常寶貴的學術見解和研究成果。
類似這樣的事情,在師從高名凱、袁家驊、王力、周祖謨等先生受業(yè)中還有不少,可能怎么說也說不完。
三、與時俱進,獨立思考的學風
北大的精神是什么,許多文章進行過分析研究,也有見仁見智的不同說法。我感受較多的就是與時俱進,獨立思考,不迷信,不盲從。所以北大的學風特色始終是跟隨時代的脈搏,獨立的,有創(chuàng)造性的。
1955年上半年我們學完周祖謨先生講的“現(xiàn)代漢語”基礎課后,中央在當年提出了推廣普通話和漢語規(guī)范化的任務,當全國還在學習討論時,以王力先生為首的現(xiàn)代漢語教研室就安排下期開設“現(xiàn)代漢語”(二)課,專門講授推廣普通話和漢語規(guī)范化的問題。王力先生帶頭開講普通話語音的來歷以及語音規(guī)范,林燾先生和周祖謨先生接著分別講詞匯和語法規(guī)范問題。這就是“現(xiàn)代漢語”(二)這門課的來由,講義就發(fā)表在北大的《語言學論叢》上。這種速度開設這樣性質的課程,在全國當是獨一無二的。這充分體現(xiàn)了北大與時俱進,教學與黨和國家的重大決策密切結合的精神,走在時代的前列,這是非常難能可貴的。它既具有先進的富有學術性的特色,又是為現(xiàn)實服務的很有實用價值的學科內容。
1955年至1956年我國進行了一場大規(guī)模的漢語詞類問題的討論。發(fā)起討論的是中文系著名的語言學理論研究家高名凱教授。高先生認為漢語沒有狹義的形態(tài),形、動、名三類詞可以較靈活地轉類(后來被人“誤稱”為“漢語無詞類論”)。這下在語言學界引起軒然大波,中文系以王力先生為代表的一些老師發(fā)表文章不同意高先生的意見。于是高先生又連發(fā)兩篇論文進一步論證他的觀點。由于主流的語言學家反對他的觀點,加之有西方學者也有過類似高先生的說法,于是一時全國幾乎形成一面倒的形勢,報刊不斷登載批評高先生所謂“漢語無詞類”的文章,甚至被一些同志批為帝國主義學者的理論。好在當時還沒有完全把學術同政治混同,但一邊倒,不以理服人,扣帽子的風氣卻有了苗頭,除好上綱上線外,就是批高的文章容易得到發(fā)表,支持高的文章卻難與讀者見面。當時我抱著學習,甚至好奇的想法把有關文章找來學習,但讀后經過思考,認為高先生講的很有道理。于是斗膽寫了一篇同意高先生觀點的長文,投稿后如同石沉大海,一年后才在一本名叫《漢語詞類問題》(二)論文集中摘錄了部分登出來。就是這樣,我也感到高興,參與了討論,表達了我對討論的明確態(tài)度。當時有同學勸我不要參與,因為批評高先生的有權威學者,且多是我們的老師,如王力、呂叔湘、朱德熙等先生。但我認為如果我沒有觀點也就罷了,既有自己思考后的想法,應該只服從真理,其他就不必過多考慮了。后來有很長一段時間在呂叔湘先生領導下工作,他也從未因我不同意他的關于詞類的觀點而有什么不愉快。恰恰相反,在呂先生晚年我陪他外出中一次談話,我問先生當年您和其他先生認為高名凱先生的觀點不妥,怎么過去30多年了,詞類問題還未解決,您主持編寫《現(xiàn)代漢語詞典》時為什么不標詞類。先生說,當時把漢語的詞類問題看簡單了,有的問題還需要好好研究。那時先生正領導我們編寫國家語委“八五”規(guī)劃中的《現(xiàn)代漢語規(guī)范詞典》。我向先生匯報我們準備在詞典中標詞類,分別按詞的義項標注,一個“詞”可能兼類的情況就較多。幾經討論,先生同意了我們的想法,他的意見已寫在《現(xiàn)代漢語規(guī)范詞典》的序言里。2004年《現(xiàn)代漢語規(guī)范詞典》出版時,詞條都標注了詞類,后來得到許多同行的響應,之后中國出版的漢語詞典大多標注了詞類,F(xiàn)在回想起來,高先生的理論還是有道理的,過去不同意他觀點的學者,也承認漢語的詞大量兼類的事實。這樣,好似兩種對立的觀點也就相互接近起來。
中文系一直有一個語言和文學學習安排的問題。楊晦先生有一個很重要的指導思想,體現(xiàn)著北大博學的精神。先生一直堅持倡導“語言和文學有機聯(lián)系”論。以先生的系主任身份,文藝家的專業(yè)特長和先生老革命家的地位,只有他,也許只能是他發(fā)出這樣宏論才是最合適、最有權威性,也就最能引導大家正確對待語言和文學課。從理論上說文學是語言的藝術,語言是文學永遠離不開的表現(xiàn)形式,它們是形式和內容的關系。在楊先生的心中,語言是民族文化的載體和文化的集中表現(xiàn)。楊先生認為中文系就是語言和文學兩根支柱,學語言的要重視文學課,學文學的要學好語言課,只有廣博、只有根深才能真正培養(yǎng)出學者乃至大師級人物。這是北大的傳統(tǒng),北大最早的校訓開頭兩個字就是“博學”。當時主要的語言課應該說都是頂尖級的學者開設的很有特色的課程。楊先生要求文學專業(yè)的同學也必須學。自然語言專業(yè)的同學也要學好文學方面的主要課程,這是不會有人抵觸的。文學專業(yè)的某些同學對楊先生關于“語言和文學有機聯(lián)系”的思想可能不完全理解,甚至有抵觸,以至在當年所謂拔白旗、批判資產階級思想、整改等一系列政治運動中有一位同學給楊先生寫了一張大字報,掛在系里很顯眼的地方,題目叫《楊晦先生的有“雞”聯(lián)系論》。畫了兩本大書,一本名“文學”,一本名“語言”,上面站著一只大公雞喔喔叫,一腳踩在“文學”書上,一腳踩在“語言”書上。人們看了除覺得好笑外,并不以為然。寫大字報的同學很有想象的天才,但用錯了地方,想來他當會因自己的幼稚而后悔的。
“有機聯(lián)系”論,系里的老師們大都是支持的,因為他們深知二者的關系,深知語言學對學文學的人在他們成長發(fā)展中的影響。王力先生是語言學大師,他既搞創(chuàng)作、寫雜文,也搞文學翻譯;魏建功先生創(chuàng)作了不少詩詞,對書法有很高的造詣;就是平常除教學著述外很少涉獵其他事物的高名凱先生還酷愛繪畫,收藏古董,翻譯了不少巴爾扎克的作品。實踐說明,楊先生的主張是完全正確的。何以這樣說呢?我的同班學長袁行霈教授,人稱他為國學大師,是知名的古典文學專家,現(xiàn)任中國文史館館長、北大中國文化研究中心主任。他的成就不會同楊先生的主張沒有關系,且不說從“現(xiàn)代漢語”“古代漢語”等課程中的受益,就“漢語史”和“漢語方言學”對他研究我國幾千年文學發(fā)展變化的歷史乃至中國文化史來說,一定會給他不少有益的啟迪。
北大人才輩出,大師級學者出了不少,北大有博學的傳統(tǒng)是一個重要原因。且不說北大文科的先輩們對祖國語言文字的高深學養(yǎng),就是理科中也不乏精通語言文字的大師。我們大家比較熟悉的著名熱物理學大師王竹溪先生是其中的佼佼者。王先生在西南聯(lián)大學物理卻旁聽唐蘭先生的文字學課,后來留學英國回北大教書。楊振寧先生就是他的學生。20多年前,王竹溪先生編出了《新部首大字典》,收字廣博,釋義也很考究,學術含量很高。我想這都是對北大博學精神的最好說明。
欣逢中文系成立100周年大慶之際,拉雜寫出上面的一些回憶,謹作為我對北大,對中文系和老師們哺育、培養(yǎng)我的感謝,沒有他們,也就不會有我今天。 2010年3月31日
。ㄔd《我們的學友》中文系100年紀念文集,北大出版社2010年)
李行。1935~),四川遂寧人,教育部語言文字應用研究所研究員;曾任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教授、日本國立一橋大學教授、語文出版社社長兼總編輯、國家語委委員;現(xiàn)任國家語委咨詢委員會委員、北京語言大學兼職教授、中國語文報刊協(xié)會名譽會長、中國辭書學會顧問等。
作者長期從事語言文字規(guī)范化工作,主要著作有《詞匯研究與辭書編纂》《語文學習新論》《河北方言詞匯編》等,并發(fā)表論文百余篇。主持研制國家規(guī)范標準《第一批異形詞整理表》《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表》;主編完成國家語委重點項目《現(xiàn)代漢語規(guī)范詞典》《現(xiàn)代漢語規(guī)范字典》及《現(xiàn)代漢語成語規(guī)范詞典》《學生規(guī)范字典》等20多種語文工具書。與陳章太教授主編國家項目《普通話基礎方言基本詞匯集》、與余志鴻教授主編國家項目《20世紀中國社會科學?語言學卷》,F(xiàn)任海峽兩岸合編《中華語文大詞典》大陸主編。
代前言
--北大中文系哺育我成長
深切懷念王了一師
繼承發(fā)揚王力先生的詞典學思想
王力先生對現(xiàn)代漢語規(guī)范
工作的重要貢獻
學習王力、呂叔湘先生
為人寫序言
王力先生鼓勵后生批評
甘為人梯扶新苗
--呂叔湘先生對語文出版事業(yè)的無私奉獻
《語法修辭講話》寫作的前前后后
--訪著名語言學家呂叔湘
\"新詞新義\"仍需要關注
--重讀呂叔湘先生《大家都來關心新詞新義》的體會
紀念先生逝世四周年
呂叔湘先生和《現(xiàn)代漢語規(guī)范詞典》
--緬懷叔湘老師對辭書事業(yè)的貢獻
呂叔湘先生對準確、規(guī)范應用語言的巨大貢獻
素樸平淡才是真
--痛悼呂叔湘老師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從呂叔湘先生修改\"通知\"中受到的教育
一位永遠與時俱進的長者
--記周有光師二三事
一位平凡而偉大的語言學家
--懷念丁聲樹老師
回憶我的老師高名凱先生
懷念朱星先生
未名湖畔往事和
記憶中的楊晦先生
師傅引進門,修行在個人
--憶魏建功先生二三事
記游國恩老師
幾件難忘的小事
追憶敬愛的李何林老師
一位可親可敬的長者
--懷念葉籟士先生
德熙老師,
您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看不見的老師
-- 孫敬修先生的故事
先生雖已去,教誨實難忘
--悼林燾老師
永遠難忘的廖序東老師
一位古道熱腸的長者
--張志公先生逝世周年的哀思
張志公先生在語言研究和
語文教育方面的巨大貢獻
亦師亦友半世情
--憶胡明揚先生
緬懷大康先生
我所認識的韓作黎同志
深切懷念王金鼎同志
憶同窗劉紹棠
一位淡泊名利,甘作奉獻的著名學者
--懷念老友曹聰孫教授
悼老友劉鈞杰教授
哭通鏘
痛悼李新魁同志
懷念江凱波同志
記余志鴻同志二三事
志毅老友,你要走好!
做人為什么這么難?
《河北方言詞匯編》
成書和出版的經過
風雨同舟一世情
--老伴呂寶瓊同志永遠活在我心中
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