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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深戲(阿克曼“自然與我”系列)
海報:
人生是一場非玩不可的游戲。
簡單地玩、精致的游戲、暴力游戲、動物的玩樂等。文化、思想、信仰以及時尚有著游戲的本質(zhì)。作者探索了多種人類活動的內(nèi)在關(guān)連,深入精神層面,挖掘出人類多種日常活動的內(nèi)在聯(lián)系。 游戲喚醒我們的創(chuàng)意、情感和自我愉悅。 正是深戲造就了現(xiàn)在的我們,界定我們是誰,以及想成為什么樣的人。阿克曼揭示出多種創(chuàng)造與自我實現(xiàn)的途徑。 美國亞馬遜榜單年度好書。
序
孤獨鵠立在已知世界之緣,它們像身穿鮮艷制服的哨兵一般挺立,凝望大海。橫越狂風疾吹的白色沙漠和萬馬奔騰的靛藍巨浪,它們究竟在守候什么?經(jīng)歷長久的海上漂泊,它們還記得什么樣的路標引領(lǐng)它們回家?是海灣的水色,潮流的方言,抑或泛著光亮巖石的熟悉的急促鄉(xiāng)音?回到成千上萬猬集的企鵝群里,它們能否認出伴侶凹凸有致的臉龐?它們會做夢嗎?企鵝會做什么樣的夢?食物和饑荒、浮冰,抑或是埋伏一旁的豹斑海豹? 迎著南極咆哮的勁風,整個企鵝城邦在我身畔喧囂地打轉(zhuǎn),一切都讓我驚異不止—沙啞喊聲化成了尖銳交響樂的難以計數(shù)的企鵝,蠻橫鉆入我外套的刺骨酷寒;我著迷于企鵝會如何看待自己的生命;出乎意料的瑰奇景色。我一向以為企鵝居住在一片單調(diào)的白色冰宮里,如今卻發(fā)現(xiàn)它們的世界奇幻絢麗。一望無際的雪白包含色彩萬千,遠比雨 林更繽紛;而在這樣的酷寒下,我仿佛獲得了天啟,的確見到幻化多變的色彩。尖利的風宛若手術(shù)刀那般鋒銳,在這樣嚴寒的空氣中云朵無法成形。然而猛然之間,由明燦碧藍的虛空之中,雪閃耀如鉆似塵,像彩紙一般飄落,我正站在萬花筒里。這些帝企鵝怎么看這些雪?我不禁疑惑;或者,它們怎么看我?畢竟它們的世界一半是魔獸,一半屬于它們自己。這些成群結(jié)隊腿短身長的生物在雪中緩步前進,從不用腹部滑下坡,攀爬險坡既不用喙作冰斧,墜入海水里也不會迅速泅游。我們拖著、駕著、穿著、帶著無窮無盡的物品,我為自己所帶的東西感到羞慚—雖說有些是供求生之用,但其他的物品僅僅只是為了要和已知的世界有一聯(lián)系,象征性地代表我的過去。隨著自我認同向外延伸, 當我感同身受地面對企鵝,我才明白它們是最苦的苦行僧,是四大皆空的生物:家徒四壁,巢中空空,無物可供交易,除了幼兒之外,什么也不帶。 遠離家園,毫無掛礙,它們讓我想起我拋在身后的繽紛束縛—都市和誘惑,形形色色的物質(zhì)、美麗的風景、家人的關(guān)懷和日常的瑣事,以及社交禮儀等繁雜規(guī)則。可眼前的企鵝看起來宛如服務(wù)生一般中規(guī)中矩,又像村里的圖騰柱那般代表莊嚴,它們踏著卓別林般的步伐,像(印第安人)霍皮族象征曠野之靈的克奇納神(kachinas,霍皮族人崇拜的雨神,相傳為其祖先的神)的雕刻那般閃閃發(fā)光,它們像洋娃娃般站著,兩腿貼住尾巴。它們天生就是直立的生物,長得大而魁梧,足以深潛入冰冷的海水,大啖烏賊。我任心思馳騁,把它們想象成睥睨一切的君王,乘著浮冰的馬車,身披紫袍,而這紫并非源自海螺,而是來自大氣本身,就著夜幕披在它們身上。 我的心思脫離身體,如鉆塵一般輕盈,無拘無束地在浮冰上漫游,貪婪地品賞每一分每一刻,拋卻過去或未來的任何痕跡。我的視線平靜地由企鵝腳下的冰,向上溜滑到它們魚雷般的身體,淡檸檬黃的前胸逐漸化為頸部的璀璨金黃,接著是它們金橙的頭頂和淡紫的喙,最后是鑲著明星的夜空。它們走的路必然污穢泥濘,耗費體力,但它們頭上卻有神圣的光環(huán);蛟S是因為它們在那嚴酷冰原的守夜,它們是活生生的烽火,為這星球上的荒涼之地帶來生氣,讓我不由得想生命多么強健、多么持久。生命可以在最深海溝火山口邊演化,生命亦可在山之巔大氣流急速變化的高處繁榮生長,即使在地球邊際,生命依然可以飽受眷顧地生存下來。帝企鵝從不上陸地,它們終生都站在冰礁上守望。我癡癡地凝視它們,一如它們癡癡地凝視海洋,我一連數(shù)小時贊嘆它們的精力和生機。它們頭頂著藍色的暈輪,把天空扛在肩上,它們孑然一身,頂著夜空,立于大地。 那個新世界的細節(jié)記錄在我的感官之上,魅惑著我。為什么我對企鵝那么著迷,竟可以殫精竭慮博覽群書,到海洋世界養(yǎng)育企鵝寶寶,跋涉整個大陸,不顧身體的辛苦,穿越驚濤駭浪,只為了見到它們和那燦爛奪目的遙遠風光?我為它們保護家園的熱忱所感,它們是慈愛的父母,甚至連冷凍或毀壞的蛋,也會撿來設(shè)法孵化,有時還會嘗試孵育石 頭或已死的小企鵝。它們冒著嚴寒,在風雪和巨浪之中,一心一意養(yǎng)育長相如貓頭鷹般毛茸茸的幼雛。想到溫血生物能夠以聰明的方法適應并統(tǒng)御寒冰的世界,讓我不禁悠然神往。沒有體內(nèi)熊熊的營火,帝企鵝就會凍成冰塊,然而冷卻不如熱那般使它們苦惱。它們在一層厚厚的鯨脂包覆下,宛若披著防水、氣密的羽絨被般溫暖舒適,只是這層被子永遠無法拋開。在地表最寒冷之處,在時速兩百英里的狂風和零下一百華氏度的低溫下,看到企鵝因熱而臉紅、氣喘、振羽、肚子朝天躺在地上、露出腋窩,是多么奇特的經(jīng)歷。我為這難能可貴、未經(jīng)鑿斧的生物著迷。再沒有比這更脆弱、把自己更加袒露于變化無常的生命和惡劣氣候之中的動物了。它們在冰礁上,一覽無遺,不像林間的鳥兒驚鴻一瞥,飛翔遠去,只留下樹木掩映下的身影。企鵝在水中飛翔的美姿令我傻眼—如此流暢利落、渾然天成,在我僅能揣測的天地里滑行。原來它們魅惑我,是因為它們是添了羽翼的奧秘。 如果有人可以破解那神奇一天的魔咒,我會傾囊盡出?晌覅s將慢慢地回歸熟悉的世界,仿佛在深海潛游之后,緩緩冒出水面,或是在地球軌道中繞行一圈之后,降落地表。若有需要—當我對一件事感受非同尋常、有把握或訊息充分的情況下—我可以堅決迅速地行動。我知曉且遵守游戲的規(guī)則—天氣和動物的規(guī)則、時間的規(guī)則、危險的規(guī)則,以及和船友在一起的社交規(guī)則。我保持警覺,但也因狂喜而恍惚。 我的心情摻雜了清澄、狂熱、全神貫注和驚嘆。在這清醒的恍惚中,我其實正享受震撼心靈的這種游戲,這是我終生所喜好的,同時也是我常常記錄在冊的游戲。多年來,我越來越清楚那些游戲—尤其是深戲,對我以及對我們大家的意義。我們渴望它的高潮,雖然有些人經(jīng)常體驗到它,其他人則必須學習才能了解,但每一個人都覺得這樣的經(jīng)驗滋潤了心靈。深戲的機會俯拾皆是,在它的權(quán)控下,我們幻化為理想中的自己。深戲在我生活中扮演重要的角色,讓我不由得探索它的訓示和奧秘。我會先以探究游戲整體的意義及游戲塑造我們?nèi)祟惖姆绞綖槭,接著再探查深戲的意義,因為它的種種態(tài)度和變化界定了我們是誰,以及我們想成為什么樣的人。序 孤獨鵠立在已知世界之緣,它們像身穿鮮艷制服的哨兵一般挺立,凝望大海。橫越狂風疾吹的白色沙漠和萬馬奔騰的靛藍巨浪,它們究竟在守候什么?經(jīng)歷長久的海上漂泊,它們還記得什么樣的路標引領(lǐng)它們回家?是海灣的水色,潮流的方言,抑或泛著光亮巖石的熟悉的急促鄉(xiāng)音?回到成千上萬猬集的企鵝群里,它們能否認出伴侶凹凸有致的臉龐?它們會做夢嗎?企鵝會做什么樣的夢?食物和饑荒、浮冰,抑或是埋伏一旁的豹斑海豹? 迎著南極咆哮的勁風,整個企鵝城邦在我身畔喧囂地打轉(zhuǎn),一切都讓我驚異不止—沙啞喊聲化成了尖銳交響樂的難以計數(shù)的企鵝,蠻橫鉆入我外套的刺骨酷寒;我著迷于企鵝會如何看待自己的生命;出乎意料的瑰奇景色。我一向以為企鵝居住在一片單調(diào)的白色冰宮里,如今卻發(fā)現(xiàn)它們的世界奇幻絢麗。一望無際的雪白包含色彩萬千,遠比雨 林更繽紛;而在這樣的酷寒下,我仿佛獲得了天啟,的確見到幻化多變的色彩。尖利的風宛若手術(shù)刀那般鋒銳,在這樣嚴寒的空氣中云朵無法成形。然而猛然之間,由明燦碧藍的虛空之中,雪閃耀如鉆似塵,像彩紙一般飄落,我正站在萬花筒里。這些帝企鵝怎么看這些雪?我不禁疑惑;或者,它們怎么看我?畢竟它們的世界一半是魔獸,一半屬于它們自己。這些成群結(jié)隊腿短身長的生物在雪中緩步前進,從不用腹部滑下坡,攀爬險坡既不用喙作冰斧,墜入海水里也不會迅速泅游。我們拖著、駕著、穿著、帶著無窮無盡的物品,我為自己所帶的東西感到羞慚—雖說有些是供求生之用,但其他的物品僅僅只是為了要和已知的世界有一聯(lián)系,象征性地代表我的過去。隨著自我認同向外延伸, 當我感同身受地面對企鵝,我才明白它們是最苦的苦行僧,是四大皆空的生物:家徒四壁,巢中空空,無物可供交易,除了幼兒之外,什么也不帶。 遠離家園,毫無掛礙,它們讓我想起我拋在身后的繽紛束縛—都市和誘惑,形形色色的物質(zhì)、美麗的風景、家人的關(guān)懷和日常的瑣事,以及社交禮儀等繁雜規(guī)則?裳矍暗钠簌Z看起來宛如服務(wù)生一般中規(guī)中矩,又像村里的圖騰柱那般代表莊嚴,它們踏著卓別林般的步伐,像(印第安人)霍皮族象征曠野之靈的克奇納神(kachinas,霍皮族人崇拜的雨神,相傳為其祖先的神)的雕刻那般閃閃發(fā)光,它們像洋娃娃般站著,兩腿貼住尾巴。它們天生就是直立的生物,長得大而魁梧,足以深潛入冰冷的海水,大啖烏賊。我任心思馳騁,把它們想象成睥睨一切的君王,乘著浮冰的馬車,身披紫袍,而這紫并非源自海螺,而是來自大氣本身,就著夜幕披在它們身上。 我的心思脫離身體,如鉆塵一般輕盈,無拘無束地在浮冰上漫游,貪婪地品賞每一分每一刻,拋卻過去或未來的任何痕跡。我的視線平靜地由企鵝腳下的冰,向上溜滑到它們魚雷般的身體,淡檸檬黃的前胸逐漸化為頸部的璀璨金黃,接著是它們金橙的頭頂和淡紫的喙,最后是鑲著明星的夜空。它們走的路必然污穢泥濘,耗費體力,但它們頭上卻有神圣的光環(huán);蛟S是因為它們在那嚴酷冰原的守夜,它們是活生生的烽火,為這星球上的荒涼之地帶來生氣,讓我不由得想生命多么強健、多么持久。生命可以在最深海溝火山口邊演化,生命亦可在山之巔大氣流急速變化的高處繁榮生長,即使在地球邊際,生命依然可以飽受眷顧地生存下來。帝企鵝從不上陸地,它們終生都站在冰礁上守望。我癡癡地凝視它們,一如它們癡癡地凝視海洋,我一連數(shù)小時贊嘆它們的精力和生機。它們頭頂著藍色的暈輪,把天空扛在肩上,它們孑然一身,頂著夜空,立于大地。 那個新世界的細節(jié)記錄在我的感官之上,魅惑著我。為什么我對企鵝那么著迷,竟可以殫精竭慮博覽群書,到海洋世界養(yǎng)育企鵝寶寶,跋涉整個大陸,不顧身體的辛苦,穿越驚濤駭浪,只為了見到它們和那燦爛奪目的遙遠風光?我為它們保護家園的熱忱所感,它們是慈愛的父母,甚至連冷凍或毀壞的蛋,也會撿來設(shè)法孵化,有時還會嘗試孵育石 頭或已死的小企鵝。它們冒著嚴寒,在風雪和巨浪之中,一心一意養(yǎng)育長相如貓頭鷹般毛茸茸的幼雛。想到溫血生物能夠以聰明的方法適應并統(tǒng)御寒冰的世界,讓我不禁悠然神往。沒有體內(nèi)熊熊的營火,帝企鵝就會凍成冰塊,然而冷卻不如熱那般使它們苦惱。它們在一層厚厚的鯨脂包覆下,宛若披著防水、氣密的羽絨被般溫暖舒適,只是這層被子永遠無法拋開。在地表最寒冷之處,在時速兩百英里的狂風和零下一百華氏度的低溫下,看到企鵝因熱而臉紅、氣喘、振羽、肚子朝天躺在地上、露出腋窩,是多么奇特的經(jīng)歷。我為這難能可貴、未經(jīng)鑿斧的生物著迷。再沒有比這更脆弱、把自己更加袒露于變化無常的生命和惡劣氣候之中的動物了。它們在冰礁上,一覽無遺,不像林間的鳥兒驚鴻一瞥,飛翔遠去,只留下樹木掩映下的身影。企鵝在水中飛翔的美姿令我傻眼—如此流暢利落、渾然天成,在我僅能揣測的天地里滑行。原來它們魅惑我,是因為它們是添了羽翼的奧秘。 如果有人可以破解那神奇一天的魔咒,我會傾囊盡出?晌覅s將慢慢地回歸熟悉的世界,仿佛在深海潛游之后,緩緩冒出水面,或是在地球軌道中繞行一圈之后,降落地表。若有需要—當我對一件事感受非同尋常、有把握或訊息充分的情況下—我可以堅決迅速地行動。我知曉且遵守游戲的規(guī)則—天氣和動物的規(guī)則、時間的規(guī)則、危險的規(guī)則,以及和船友在一起的社交規(guī)則。我保持警覺,但也因狂喜而恍惚。 我的心情摻雜了清澄、狂熱、全神貫注和驚嘆。在這清醒的恍惚中,我其實正享受震撼心靈的這種游戲,這是我終生所喜好的,同時也是我常常記錄在冊的游戲。多年來,我越來越清楚那些游戲—尤其是深戲,對我以及對我們大家的意義。我們渴望它的高潮,雖然有些人經(jīng)常體驗到它,其他人則必須學習才能了解,但每一個人都覺得這樣的經(jīng)驗滋潤了心靈。深戲的機會俯拾皆是,在它的權(quán)控下,我們幻化為理想中的自己。深戲在我生活中扮演重要的角色,讓我不由得探索它的訓示和奧秘。我會先以探究游戲整體的意義及游戲塑造我們?nèi)祟惖姆绞綖槭,接著再探查深戲的意義,因為它的種種態(tài)度和變化界定了我們是誰,以及我們想成為什么樣的人。
戴安娜•阿克曼,《紐約時報》熱賣書作家,康奈爾大學和哥倫比亞大學文學教授。她著述甚豐,在眾多領(lǐng)域都成績斐然。阿克曼集詩人、作家、記者、探險家和博物學家身份于一身,勇于冒險、敢于嘗試,熱愛自然,對生命充滿激情。她獲過眾多獎項,古根海姆獎、約翰•巴勒斯自然獎、拉文詩歌獎、獵戶星座圖書獎,以及紐約公立圖書館的“館選大文豪”大獎都被其攬入懷中。她還有一項殊榮,是有一個分子以她的名字命名,稱作“dianeackerone”。
序
第一章 深戲 第二章 贖罪 第三章 神圣的境域 第四章 深入絕境 第五章 當前的福音 第六章 創(chuàng)造的心靈 第七章 天真的儀式 第八章 大自然的治療力量 第九章 彩色深度空間 第十章 彗星之夜
第三章神圣的境域
遠自不可考的年代以來,人們就以朝圣作為提振性靈的方式。英國觀光局最近做了一項調(diào)查,很驚訝地發(fā)現(xiàn)受訪的旅客中有72%的人表示他們來英國是為了朝拜神龕、教堂和其他圣地。全球各地的旅客不是在國內(nèi)旅游朝圣,就是遠赴如希臘德爾斐(Delphi,因阿波羅神殿而馳名)神廟之類的古跡或宗教景點游歷。 德爾斐神殿建于公元前1400年,供奉太陽神的女祭司皮提亞能夠陷入恍惚狀態(tài)而預告未來,只是她的言辭通常都神秘難解。迄今各地游客依然群集此地,不過矛盾的是他們想知道的非關(guān)未來,而是過去。皮提亞神諭真的有遠見嗎?神殿位于一塊活動的斷層之上,經(jīng)常冒出石化氣體。根據(jù)歷史記載,女祭司就是吸入了這股壓力氣體,獲得了神秘而強大的力量,才有預言的本事。其實全球各大洲都有類似的神奇地點,通常也都有許多相隨的神話傳說和儀式。 每年有50萬人到澳大利亞內(nèi)陸觀賞艾爾絲巖,這是澳大利亞沙漠一塊紅砂石巨巖,在澳大利亞原住民心目中是圣地,被稱為“烏魯魯”。澳大利亞原住民和土地的關(guān)系唇齒相依,每一寸土地都是神圣的象征,神話俯拾皆是。這塊夢土是充滿想象的宇宙,啟發(fā)、接納原住民。在原住民的日常生活中,他們穿越知識、知覺、道德倫理和回憶緊密交織的天地,跟隨著看不見路徑構(gòu)成的迷宮,也就是“歌之路”。就像鳥兒的歌唱繪出地盤一般,歌之路雖然既古老又神奇,但也是詳細的地圖指南。澳大利亞大陸由歌之路的迷宮交織而成,原住民可以沿路吟唱路之歌。查特文(BruceChatwin)在《歌之路》(TheSonglines)一書中,形容這樣的過程: 不管歌詞如何,這些歌的旋律似乎都描繪出這首歌經(jīng)歷的地形地貌。因此若蜥蜴人(LizardMan)蹣跚走過艾爾湖的咸洼地,你就會聽到如肖邦《送葬進行曲》那般一連串的降半音,而若他在麥唐納絕壁攀上爬下,你就會聽到一長串急速的和音和滑奏,像李斯特的《匈牙利狂想曲》。有些樂句,有些音符,是用來形容祖靈雙足的動作……有經(jīng)驗的人計算主角渡河或是翻山越嶺的次數(shù),就能計算出自己在歌之路的哪里。 在澳大利亞原住民眼中,地理就是記憶。每一里路、每一座山都在歌唱、訴說祖先的旅程。任何事物都相關(guān)聯(lián),沒有任何事物會因死亡而喪失。一切都和生命的靈魂和活力相關(guān),土地充滿了生靈,處處都有看不見的力量,而且全都各安于夢想的地點,對他們自己和祖先而言都是心靈的家。北領(lǐng)地議會主席尤諾賓古(GulawarrwuyYunupingu)和羅伯茲(SilasRoberts)在下面這段土地權(quán)利請愿書中,就為“夢土”下了美麗的定義: 原住民和大自然有特別的關(guān)聯(lián),我們自認為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也視大自然的一切為我們的一部分,大地上的一切都屬于人類。這種想法可以用“夢土”的觀念來說明。所謂“夢土”,意即我們相信許久以前,這些生靈創(chuàng)造了人類的社會,他們創(chuàng)造了大自然的一切,依特定的位置一一排妥,這些夢想中的生靈與特定的地域和道路或小徑相關(guān)聯(lián),他們經(jīng)常化身為自己魂靈所在的地點。 我的人民相信這個觀念,我也相信這個觀念,不論任何人向我說任何事,都不能改變我對這個觀念的堅持。這是我的故事,也是每一個真正的原住民執(zhí)著的故事。 偉大的生靈迄今猶存,一如創(chuàng)世當初。他們是永恒的,永生不死,永遠是大地的一部分,永遠隸屬于大自然,一如我們。我們不能改變,他們也不能。我們和大自然萬事萬物的關(guān)聯(lián)都是靈性的。今天我們崇拜靈氣的地點,有歌頌這塊地域的歌舞,若未做好準備,絕不會接近他們。這些偉大的生靈縱橫大地之際,在各地凝聚了小群如我的人,各司其職,不過此處暫且不表。 隸屬某地的人是該地的一部分,這樣的觀念的確存在。如果該地遭到破壞,那么所屬的人也會毀滅。我行遍澳洲,見到來自各地卻已經(jīng)喪失文化的原住民。這些人先喪失了自己的土地,而在喪失土地之余,也喪失了自我。 我視土地為國家的歷史,它說明了我們的源頭和我們必須遵循的體系;钤跉v史中的偉大祖先籌劃了我們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歷史的法則告訴我們,絕不可以掠奪土地、爭戰(zhàn)偷盜土地、讓渡土地等。我的土地屬于我,只是因為我的魂靈來自這塊土地,就像同一塊土地的祖靈…… 我的土地就是我的基石。只要我能堅實穩(wěn)固地站立其上,就能好好生活工作。沒有土地,我們就會成為世上低賤的人民,因為我們的脊梁已經(jīng)碎裂,我們的藝術(shù)、歷史和基石也遭剝奪。我已經(jīng)喪失一切。 這段話抱持了多么虔誠的信念,感人肺腑,又率直坦白。一個人如何能描述了自己性靈的核心,復仗義執(zhí)言。澳大利亞原住民緊緊依附在每一顆粒子都神圣不可侵犯的大地之上,尤以艾爾絲巖為最,難怪政府想把此地建為觀光勝地會引起戰(zhàn)爭。奈甘亞特亞拉委員會主席傅比世(FredForbes)曾說道:“法官先生怎么能說他的政府擁有這片土地?它屬于夢土,而不屬于他。難道法官先生也能說他擁有月亮、太陽和天空嗎?” 澳大利亞政府為安置并保護觀光客,在艾爾絲巖上安裝了扶手和圍籬,迄今原住民仍視這樣的舉動為不敬、褻瀆,指稱白人上自己的教堂總是心懷虔敬,絕不會攀爬到圣殿的屋頂或兩旁。 觀光客也蜂擁群聚到巨石陣(Stonehenge,英國南部索爾茲伯里史前巨石建筑遺址),只是現(xiàn)在留在那里譴責游客冒瀆的,只剩下鬼魂。這一圈巨石組成的石陣聞名遐邇,由遙遠的采石場運來,借著各石的隙縫捕捉月光和夏至或冬至日的陽光,可供作月歷之用。每年來朝拜巨石陣的人潮洶涌,使得英國政府不得不用圍籬來保護它,以免有人敲下幾 塊石頭帶回家以作紀念。目前政府已經(jīng)打算用混凝土建造復制品,并在原物修復舊觀之后禁止游客參觀。正因為它是神圣的,所以我們崇拜它,渴望原封不動地保存它。我們對神圣的物品原就有這樣的直覺,雖然我們其實并不明白造成巨石陣或其他名勝古跡的,究竟是什么樣的宗教,也不了解究竟這些圣物為什么神圣。光是此地原本神圣的事實,就足以讓我們感動。第三章神圣的境域 遠自不可考的年代以來,人們就以朝圣作為提振性靈的方式。英國觀光局最近做了一項調(diào)查,很驚訝地發(fā)現(xiàn)受訪的旅客中有72%的人表示他們來英國是為了朝拜神龕、教堂和其他圣地。全球各地的旅客不是在國內(nèi)旅游朝圣,就是遠赴如希臘德爾斐(Delphi,因阿波羅神殿而馳名)神廟之類的古跡或宗教景點游歷。 德爾斐神殿建于公元前1400年,供奉太陽神的女祭司皮提亞能夠陷入恍惚狀態(tài)而預告未來,只是她的言辭通常都神秘難解。迄今各地游客依然群集此地,不過矛盾的是他們想知道的非關(guān)未來,而是過去。皮提亞神諭真的有遠見嗎?神殿位于一塊活動的斷層之上,經(jīng)常冒出石化氣體。根據(jù)歷史記載,女祭司就是吸入了這股壓力氣體,獲得了神秘而強大的力量,才有預言的本事。其實全球各大洲都有類似的神奇地點,通常也都有許多相隨的神話傳說和儀式。 每年有50萬人到澳大利亞內(nèi)陸觀賞艾爾絲巖,這是澳大利亞沙漠一塊紅砂石巨巖,在澳大利亞原住民心目中是圣地,被稱為“烏魯魯”。澳大利亞原住民和土地的關(guān)系唇齒相依,每一寸土地都是神圣的象征,神話俯拾皆是。這塊夢土是充滿想象的宇宙,啟發(fā)、接納原住民。在原住民的日常生活中,他們穿越知識、知覺、道德倫理和回憶緊密交織的天地,跟隨著看不見路徑構(gòu)成的迷宮,也就是“歌之路”。就像鳥兒的歌唱繪出地盤一般,歌之路雖然既古老又神奇,但也是詳細的地圖指南。澳大利亞大陸由歌之路的迷宮交織而成,原住民可以沿路吟唱路之歌。查特文(BruceChatwin)在《歌之路》(TheSonglines)一書中,形容這樣的過程: 不管歌詞如何,這些歌的旋律似乎都描繪出這首歌經(jīng)歷的地形地貌。因此若蜥蜴人(LizardMan)蹣跚走過艾爾湖的咸洼地,你就會聽到如肖邦《送葬進行曲》那般一連串的降半音,而若他在麥唐納絕壁攀上爬下,你就會聽到一長串急速的和音和滑奏,像李斯特的《匈牙利狂想曲》。有些樂句,有些音符,是用來形容祖靈雙足的動作……有經(jīng)驗的人計算主角渡河或是翻山越嶺的次數(shù),就能計算出自己在歌之路的哪里。 在澳大利亞原住民眼中,地理就是記憶。每一里路、每一座山都在歌唱、訴說祖先的旅程。任何事物都相關(guān)聯(lián),沒有任何事物會因死亡而喪失。一切都和生命的靈魂和活力相關(guān),土地充滿了生靈,處處都有看不見的力量,而且全都各安于夢想的地點,對他們自己和祖先而言都是心靈的家。北領(lǐng)地議會主席尤諾賓古(GulawarrwuyYunupingu)和羅伯茲(SilasRoberts)在下面這段土地權(quán)利請愿書中,就為“夢土”下了美麗的定義: 原住民和大自然有特別的關(guān)聯(lián),我們自認為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也視大自然的一切為我們的一部分,大地上的一切都屬于人類。這種想法可以用“夢土”的觀念來說明。所謂“夢土”,意即我們相信許久以前,這些生靈創(chuàng)造了人類的社會,他們創(chuàng)造了大自然的一切,依特定的位置一一排妥,這些夢想中的生靈與特定的地域和道路或小徑相關(guān)聯(lián),他們經(jīng);頌樽约夯觎`所在的地點。 我的人民相信這個觀念,我也相信這個觀念,不論任何人向我說任何事,都不能改變我對這個觀念的堅持。這是我的故事,也是每一個真正的原住民執(zhí)著的故事。 偉大的生靈迄今猶存,一如創(chuàng)世當初。他們是永恒的,永生不死,永遠是大地的一部分,永遠隸屬于大自然,一如我們。我們不能改變,他們也不能。我們和大自然萬事萬物的關(guān)聯(lián)都是靈性的。今天我們崇拜靈氣的地點,有歌頌這塊地域的歌舞,若未做好準備,絕不會接近他們。這些偉大的生靈縱橫大地之際,在各地凝聚了小群如我的人,各司其職,不過此處暫且不表。 隸屬某地的人是該地的一部分,這樣的觀念的確存在。如果該地遭到破壞,那么所屬的人也會毀滅。我行遍澳洲,見到來自各地卻已經(jīng)喪失文化的原住民。這些人先喪失了自己的土地,而在喪失土地之余,也喪失了自我。 我視土地為國家的歷史,它說明了我們的源頭和我們必須遵循的體系。活在歷史中的偉大祖先籌劃了我們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歷史的法則告訴我們,絕不可以掠奪土地、爭戰(zhàn)偷盜土地、讓渡土地等。我的土地屬于我,只是因為我的魂靈來自這塊土地,就像同一塊土地的祖靈…… 我的土地就是我的基石。只要我能堅實穩(wěn)固地站立其上,就能好好生活工作。沒有土地,我們就會成為世上低賤的人民,因為我們的脊梁已經(jīng)碎裂,我們的藝術(shù)、歷史和基石也遭剝奪。我已經(jīng)喪失一切。 這段話抱持了多么虔誠的信念,感人肺腑,又率直坦白。一個人如何能描述了自己性靈的核心,復仗義執(zhí)言。澳大利亞原住民緊緊依附在每一顆粒子都神圣不可侵犯的大地之上,尤以艾爾絲巖為最,難怪政府想把此地建為觀光勝地會引起戰(zhàn)爭。奈甘亞特亞拉委員會主席傅比世(FredForbes)曾說道:“法官先生怎么能說他的政府擁有這片土地?它屬于夢土,而不屬于他。難道法官先生也能說他擁有月亮、太陽和天空嗎?” 澳大利亞政府為安置并保護觀光客,在艾爾絲巖上安裝了扶手和圍籬,迄今原住民仍視這樣的舉動為不敬、褻瀆,指稱白人上自己的教堂總是心懷虔敬,絕不會攀爬到圣殿的屋頂或兩旁。 觀光客也蜂擁群聚到巨石陣(Stonehenge,英國南部索爾茲伯里史前巨石建筑遺址),只是現(xiàn)在留在那里譴責游客冒瀆的,只剩下鬼魂。這一圈巨石組成的石陣聞名遐邇,由遙遠的采石場運來,借著各石的隙縫捕捉月光和夏至或冬至日的陽光,可供作月歷之用。每年來朝拜巨石陣的人潮洶涌,使得英國政府不得不用圍籬來保護它,以免有人敲下幾 塊石頭帶回家以作紀念。目前政府已經(jīng)打算用混凝土建造復制品,并在原物修復舊觀之后禁止游客參觀。正因為它是神圣的,所以我們崇拜它,渴望原封不動地保存它。我們對神圣的物品原就有這樣的直覺,雖然我們其實并不明白造成巨石陣或其他名勝古跡的,究竟是什么樣的宗教,也不了解究竟這些圣物為什么神圣。光是此地原本神圣的事實,就足以讓我們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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