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世明言》最初版本名為《古今小說》,全稱《全像古今小說》。后重印改名為《喻世明言》,以與“三言”其他作品書名相配。全書40卷,每卷1篇,共計40篇。它和《通言》、《恒言》一樣,為宋元明話本小說!队魇烂餮浴分泄适庐a生的時代,包括宋、元、明三代,其中多數(shù)為宋元舊作話本,例如“史弘肇龍虎君臣會”、“宋四公大鬧禁魂張”,少數(shù)為明朝擬話本,例如“蔣興哥重會珍珠衫”、“沈小霞相會出師表”。另外有些是明人對宋元舊作的改編加工,例如“新橋市韓五賣春情”、“鬧陰司司馬貌斷獄”等。由于產生年代不同,因此在內容、手法、語言、風格等方面存在一定差異,但又因為屬于同一個小說發(fā)展系統(tǒng),其題材也都和城市生活聯(lián)系密切,所以各篇之間還有很多共通之處。其中“金玉奴棒打薄情郎”譴責了負心男子對愛情的不忠;“蔣興哥重會珍珠衫”描寫了對失身妻子舊情難忘而破鏡重圓;“羊角哀舍命全交”、“吳保安棄家贖友”、“范巨卿雞黍死生交”等則歌頌了不計生死利害而忠于友情的精神;而“楊思溫燕山逢故人”、“木綿庵鄭虎臣報冤”、“楊八老越國奇逢”則觸及了異族入侵、權臣誤國等現(xiàn)實政治題材!队魇烂餮浴愤收錄和改編了一些歷史傳奇故事,例如“晏平仲二桃殺三士”。此外,《喻世明言》各篇小說多取材于現(xiàn)實生活,主題涵蓋愛情、婚姻、朋友情義等,展現(xiàn)了當其時的社會百態(tài)。
我國的古典小說,題材的豐富性、多樣性尤為突出。經過與古典小說專家學者的座談溝通,我們把中國古典小說(白話小說)依照題材內容的不同,大致劃分出如下幾個板塊——
有講述古代名臣斷案的作品,擬稱“名公斷案系列”;
有反映歷朝歷代開國進程的作品,擬稱“開國征塵系列”;
有以家族宗親為核心的英雄傳奇作品,擬稱“家將英雄系列”;
有筆墨集中反映市井生活的作品,擬稱“市井風情系列”;
有傳統(tǒng)武俠類作品,擬稱“俠義雄杰系列”;
有名著大作的續(xù)書,擬稱“名著續(xù)作系列”;
有表現(xiàn)人間歡愁冷暖的作品,擬稱“世情萬象系列”;
有揭露批判社會異變的作品,擬稱“狹邪煙粉系列”;
有記述神人奇事的作品,擬稱“奇人異事系列”等等;
當然,更有“四大名著”、“三言二拍”等影響深遠、成就輝煌的經典,擬稱“金聲玉振系列”。
將已然滿目的所謂“系列化”出版進一步推向細化、規(guī)整化,是“華夏古典小說分類閱讀大系”最根本的特色。強調“類型化”,既是對不同讀者口味的關照,也是對我國古代小說一次有機的整合;“分類大系”的各個系列,分,則旗號鮮明,聚,則大大皇皇。
“分類大系”充分考慮到廣大讀者閱讀的便捷,選擇了目前國內最權威、最流行的版本作底本,通過對疑難詞的釋義與注音,達成對閱讀障礙的“清剿”,版式方面,采用了以降低讀者視覺疲勞為目的的“稀疏化”設計。同時,這套精裝書以比平裝書還低的價位,更表現(xiàn)了它“接地氣”的通俗化、平民化的特質。
希望“分類閱讀大系”受到廣大讀者、收藏者的歡迎。
《喻世明言》原名《古今小說》,又稱《全像古今小說》,是中國古代白話短篇小說最重要的選集之一,明末清初馮夢龍編撰。與《警世通言》、《醒世恒言》合稱“三言”。
馮夢龍(1574—1646),字猶龍,又字子猶,號龍子猶、墨憨齋主人、顧曲散人、茂苑野史等。南直隸蘇州府長洲縣(今江蘇省蘇州市)人。少年時就很有才情,但屢次科考不中,落魄奔走,直到五十七歲時才補為貢生。清兵南下時,他以七十高齡四處奔走,呼號反清,刊行《中興偉略》諸書。清順治三年(1646)春憂憤而死,一說被清兵所殺。
馮夢龍除了寫詩文,主要精力在于寫歷史小說和言情小說。他的詩集《七樂齋稿》已散佚,但值得慶幸的是由他編撰的三十多種著作得以傳世。其中除世人皆知的“三言”外,還有《新列國志》、《增補三遂平妖傳》、《古今烈女演義》、《智囊》、《古今談概》、《太平廣記鈔》、《情史》、《墨憨齋定本傳奇》以及許多解經、紀史、采風、修志的著作,而以編著“三言”的影響最大最廣。
《喻世明言》中多數(shù)為宋元舊作話本,少數(shù)為明朝擬話本,另外有些是明人對宋元舊作的改編加工。故事大取材于現(xiàn)實生活,涉及愛情、婚姻、朋友情義等社會問題,還收錄和改編了一些歷史傳奇故事。
《喻世明言》今存版本有藏于日本尊經閣的天許齋《古今小說》原刻本與藏于日本內閣文庫的天許齋《古今小說》復刻本,但都殘缺。現(xiàn)代的王古魯對此兩版本予以拍攝成膠卷,互相補充,拼成較完整的版本,1947年由商務印書館涵芬樓根據(jù)膠卷排印成鉛印版,1955年文學古籍刊行社重印。
馮夢龍,明代文學家、戲曲家,明代通俗文學第一人。生于江蘇蘇州的名門世家,少時即博學多識,才情斐然,為同輩人中的佼佼者,后卻因科舉屢次不中而落魄潦倒,長期生活在底層,以教書為生,同時在家著書。他的代表作“三言”即《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與凌濛初的《初刻拍案驚奇》《二刻拍案驚奇》合稱“三言兩拍”,是中國古代白話短篇小說的杰出代表。
《金聲玉振系列 華夏古典小說分類閱讀大系:喻世明言》:
陳大郎幾遍討個消息,薛婆只回言尚早。其時五月中旬,天漸炎熱。婆子在三巧兒面前,偶說起家中蝸窄,又是朝西房子,夏月最不相宜,不比這樓上高廠風涼。三巧兒道:“你老人家若撇得家下,到此過夜也好!逼抛拥溃骸昂檬呛茫慌鹿偃嘶貋。”三巧兒道:“他就回,料道不是半夜三更!逼抛拥溃骸按竽锊幌虞飷溃仙響T是扭相知的,只今晚就取鋪陳過來,與大娘作伴,何如?”三巧兒道:“鋪陳盡有,也不須拿得。你老人家回覆家里一聲,索性在此過了一夏家去不好?”婆子真?zhèn)對家里兒子媳婦說了,只帶個梳匣兒過來。三巧兒道:“你老人家多事,難道我家油梳子也缺了,你又帶來怎地?”婆子道:“老身一生怕的是同湯洗臉,合具梳頭。大娘怕沒有精致的梳具,老身如何敢用?其他姐兒們的,老身也怕用得,還是自家?guī)Я吮惝。只是大娘吩咐在那一門房安歇?”三巧兒指著床前一個小小藤榻兒,道:“我預先排下你的臥處了,我兩個親近些,夜間睡不著好講些閑話!闭f罷,撿出一頂青紗帳來,教婆子自家掛了,又同吃了一會酒,方才歇息。兩個、r鬟原在床前打鋪相伴,因有了婆子,打發(fā)他在間壁房里去睡。
從此為始,婆子日間出去串街做買賣,黑夜便到蔣家歇宿。時常攜壺挈楹的殷勤熱鬧,不一而足。床榻是丁字樣鋪下的,雖隔著帳子,卻象是一頭同睡。夜間絮絮叨叨,你問我答,凡街坊穢褻之談,無所不至。這婆子或時裝醉詐風起來,到說起自家少年時偷漢的許多情事,去勾動那婦人的春心。害得那婦人嬌滴滴一副嫩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婆子已知婦人心活,只是那話兒不好啟齒。
光陰迅速,又到七月初七日了,正是三巧兒的生日。婆子清早備下兩盒禮,與他做生。三巧兒稱謝了,留他吃面。婆子道:“老身今日有些窮忙,晚上來陪大娘,看牛郎織女做親!闭f罷,自去了。
下得階頭不幾步,正遇著陳大郎。路上不好講話,隨到個僻靜巷里。陳大郎攢著兩眉,埋怨婆子道:“干娘,你好慢心腸!春去夏來,如今又立過秋了。你今日也說尚早,明日也說尚早,卻不知我度日如年。再延捱幾日,他丈夫回來,此事便付東流,卻不活活的害死我也!陰司去少不得與你索命!逼抛拥溃骸澳闱夷砑保仙碚嗾,來得恰好。事成不成,只在今晚,須是依我而行!比绱巳绱,這般這般,“全要輕輕悄悄,莫帶累人!标惔罄牲c頭道:“好計,好計!事成之后,定當厚報!闭f罷,欣然而去。正是:
排成竊玉偷香陣,費盡攜云握雨心。
卻說薛婆約定陳大郎這晚成事,午后細雨微茫,到晚卻沒有星月。婆子黑暗里引著陳大郎埋伏在左近,自己卻去敲門。晴云點個紙燈兒,開門出來。婆子故意把衣袖一摸,說道:“失落了一條臨清汗巾兒。姐姐,勞你大家尋一尋。”哄得晴云便把燈向街上照去。這里婆子捉個空,招著陳大郎一溜溜進門來,先引他在樓梯背后空處伏著。婆子便叫道:“有了,不要尋了!鼻缭频溃骸扒『没鹨矝]了,我再去點個來照你!逼抛拥溃骸白呤斓穆罚幌没!眱蓚黑暗里關了門,摸上樓來。三巧兒問道:“你沒了什么東西?”婆子袖里扯出個小帕兒來,道:“就是這個冤家,雖然不值甚錢,是一個北京客人送我的,卻不道:‘禮輕人意重!薄蓛喝⌒Φ溃骸澳鞘悄憷舷嘟凰偷谋碛!逼抛有Φ溃骸耙膊畈欢。”當夜兩個耍笑飲酒。婆子道:“酒肴盡多,何不把些賞廚下男女?也教他鬧轟轟,像個節(jié)夜!比蓛赫?zhèn)把四碗菜,兩壺酒,吩咐丫鬟,拿下樓去。那兩個婆娘,一個漢子,吃了一回,各去歇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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