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們應(yīng)該跳舞》是一部結(jié)構(gòu)獨特的末世小說。
五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循著多年的習(xí)慣,暫時離開自己熟悉的生活,離開家庭和工作,去山里的小屋共度周末。但周末結(jié)束后,他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回到那個熟悉的世界中去。離開小屋的他們看到的是一個被徹底摧毀的世界:廢墟、焦土、尸體,被劫掠一空的超市,沒有一絲生命痕跡的村莊。站在被摧毀的現(xiàn)代文明之上,人仿佛突然被打回前文明時代,面臨著赤裸裸的生存問題,他們能夠依靠的除了彼此,就只剩自己。
譯者前言
“我們緊貼在一起站著,背靠著背靠著身側(cè)靠著肚子。夜里,我們慢慢地輪轉(zhuǎn),每個人都可以到中間去待一會兒,每個人都得不斷地換到邊上……我們緊貼在一起站著,幾乎就像從前,在地鐵里,在下班的晚高峰時!
五個三十多歲的成年男子,循著多年的習(xí)慣,暫時離開自己熟悉的生活,離開家庭和工作,一起去山里的小屋共度周末。但是周末結(jié)束后,他們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再回到那個曾經(jīng)熟悉的世界中去。離開小屋的他們看到的是一個被徹底摧毀的世界:廢墟、焦土、尸體,被劫掠一空的超市,沒有一絲生命痕跡的村莊。站在被摧毀的現(xiàn)代文明之上,人仿佛突然被打回前文明時代,面臨著赤裸裸的生存問題,他們能夠依靠的除了彼此,就只剩自己。
這是一部充斥著死亡與末世味道的作品,作者海因茨·海勒選擇的題材在近年來的文學(xué)作品中并不鮮見,但《本來我們應(yīng)該跳舞》這部作品從風(fēng)格上卻顯得非常與眾不同。整部作品并沒有連貫的情節(jié),全書由六十九個短小的章節(jié)組成,各個章節(jié)之間沒有緊密的聯(lián)系,并且打亂了時間順序,對過去和現(xiàn)在的描述穿插出現(xiàn)。作者語言凝練、精確,既沒有煽情,也沒有評價,自始至終保持著一種冷靜的旁觀者的口吻,仿佛用白描的手法為讀者勾勒出六十九幅碎片式的圖畫。我們能夠看到的只是突然面對被毀滅的文明世界的五個男人如何出自求生的本能,不斷在廢墟和焦土中穿行,其中穿插著敘述者對他們之前生活的回憶。讀者也仿佛隨著書中人物的腳步穿行在這些圖畫組成的長廊中,同時因為存在于畫面外的大量空白而浮想聯(lián)翩。作品中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及毀滅世界的是什么力量,但也因此制造出一種特別的張力,從而引起讀者的不斷思考。
1978年出生于德國慕尼黑市的海因茨·海勒仿佛德國當(dāng)代文壇上的一匹黑馬。他的小說處女作《讓人心安的煤油爆炸聲》一經(jīng)出版,即引來好評如潮,被媒體稱為“非常成功的、完美無瑕的作品”(《時代周刊》)。海因茨·海勒也被認為是“德國當(dāng)代文壇上近年來出現(xiàn)的最有意思的作家之一”(克里斯托弗·施羅德,德國著名書評人)。
《本來我們應(yīng)該跳舞》是海勒的第二部小說,這部作品同樣受到了媒體的諸多贊譽,并入選2015年德國圖書獎長名單!缎碌乱庵緢蟆氛J為“海勒用與眾不同的方式強迫他的讀者思索一個極端的問題:我的存在意義究竟何在?”《新蘇黎世報》認為海勒“將極端的絕望和冰冷的殘忍用和諧、詩意的語言描繪出來,讓令人不安的內(nèi)容仿佛柔軟的小雨飄落在人身上”。正如書中的一個段落所描述的:“像這種雨,等人回過味兒來的時候全身就已經(jīng)濕透了:突然停下來,往自己身上看看,然后又看看天,難以置信地搖搖頭!边@部作品帶給讀者的正是這樣一種獨特的閱讀感受。碎片式的結(jié)構(gòu),冷靜客觀的描述,開放式的結(jié)局,所有這些都使作品最終被深深印刻在閱讀者的腦海中,引人深思、回味。
顧牧
2016年10月,北京
第二天早晨,我們離開村子,跟著快速路沿著山谷走。這條路帶我們繞過下一座山,穿過下一個山谷,從下一座山旁經(jīng)過。我們跟著路走。我們看見寫著地名的牌子,那些地方估計已經(jīng)沒人了。我們從那兒走過之后,就已經(jīng)把它們忘記了。我們看見電線桿,桿子之間已經(jīng)沒有了電線,冷冷清清的加油站、超市、度假屋、空房間,不時會有燒毀了的汽車。
我們來到一個湖邊?床灰妼Π叮兜倪@邊全是燒焦的帆船,破碎的家具和瓶子,空包裝盒還有衣服。已經(jīng)鼓脹的尸體。我們以為扔進水里的東西都會消失不見,但卻只看見柔軟的波浪融進低垂的烏云中?戳艘粫䞍,我們沒了興趣,于是朝湖岸邊的村落轉(zhuǎn)過身去,也許是為了霧散時會出現(xiàn)在眼前的美景。我們朝著療養(yǎng)地的林蔭大道走去,穿過礫石路,從垃圾旁跑過,來到街上,走上一家酒店門前的臺階。我們橫穿過一個露臺,露臺上是東倒西歪的遮陽傘、桌子和椅子。我們穿過朝兩邊大敞開的玻璃門,走進已經(jīng)被掃蕩一空的餐廳。在臟兮兮的廚房里一堆小山似的碗盤下面,我們找到了滿滿一瓶煉乳。油膩的液體在我們的喉嚨里留下一層薄膜,滋味如何無所謂,我們假想著它能飽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