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美的小說從18世紀流行至今,始終受到廣大讀者的青睞,其吸引讀者的一個突出特點,就是具有“刺激性”!睹防锩佬≌f精華》精選梅里美的經(jīng)典文學作品。他在小說中將瑰麗的異域風光、引人入勝的故事情節(jié)和性格不循常規(guī)的人物結(jié)合起來,形成鮮明的畫面,是法國現(xiàn)實主義文學中難得一見的手筆,所以,他僅以十幾個短篇就奠定了自己在法國文學史上頗高的地位。
●權威主編:著名的外國文學權威學者柳鳴九先生主持
●著名的譯者:如幾個主要語種的翻譯者——羅新璋“傅譯傳人” 法語著名翻譯家;楊武能“文學翻譯家中的思想者” 對德國大文豪歌德的譯介和研究貢獻特別突出;高勤慧“日本文學研究會掌門人”川端康成、芥川龍之介等作家最出色的譯者與研究者;全套書匯集中國頂級翻譯家。
●一流的版本:國內(nèi)首套全新譯本最新修訂,高端品質(zhì),帶給您最佳的閱讀體驗。
●精致的設計:“用設計思考書”, 蟬聯(lián)三屆“中國最美圖書設計獎”的設計師劉運來親自操刀,精美的裝幀設計,典麗大氣,氣度不凡。
●典雅的插圖,圖文并茂:文中配以和情節(jié)緊密相關的插圖,與文字相輔相成、相得益彰、為讀者全面、具象地理解世界文學名著的豐富內(nèi)涵提了有益的幫助。
★梅里美是法國現(xiàn)實主義文學中鮮有的學者型作家。他文字底蘊深厚,雖然不具備司湯達、巴爾扎克等人的銳利批判鋒芒,但他在小說中將瑰麗的異域風光,引人入勝的故事情節(jié)和性格不循常規(guī)的人物結(jié)合起來,形成鮮明的畫面,是法國現(xiàn)實主義文學中難得一見的手筆,所以僅以十幾個短篇就奠定了在法國文學史上頗高的地位。他的代表作《卡門》經(jīng)法國音樂家比才改編成同名歌劇而取得世界性聲譽,“卡門”這一形象亦成為西方文學史上的一個典型。
梅里美(1803-1870),法國作家。梅里美以《克拉拉加蘇爾戲劇集》進入文壇,發(fā)表了抒情民謠集《獨弦集》,歷史小說《雅克團》、《查理九世時代軼事》,但他以寫作中短篇小說見長,《馬鐵奧法爾科內(nèi)》《塔曼戈》《古瓶恨》《伊爾的美神》《柯隆巴》《卡門》《藍色房間》等都是名篇。從梅里美選擇的題材和偏愛的異域色彩來看,他屬于浪漫派,而從他簡約的寫作風格來看,他又屬于古典主義。
柳鳴九,1934年生,湖南長沙人。北京大學西語系畢業(yè),法國文學研究專家,文藝理論家與批評家。歷任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研究員,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外文系教授,中國法國文學研究會會長、名譽會長,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國際筆會中心會員。在法國文學史研究、文藝理論批評、散文、名著翻譯等方面均有突出業(yè)績,已出版譯著四十余種,在學界有“著作等身”之譽。2000年,被法國巴黎大學正式選定為博士論文專題對象。2006年,獲中國社會科學院最高學術稱號:終身榮譽學部委員。
其主要翻譯及編選作品有《莫泊桑短篇小說集》《局外人》《小王子》《夜的秘密》《薩特研究》《新小說派研究》《法國浪漫派作品選》《法國自然主義作品選》《法國心理小說選》《法國短篇小說選》等。目前為止,由他主編的圖書中有三項獲得“國家圖書獎提名獎”,一項獲“中國圖書獎”。
爾曼情變斷魂錄
達芒戈海上喋血記
馬鐵奧仗義斬子
費德里哥得道升天
一賭失足千古恨
維納斯艷驚伊爾城
附錄
梅里美論
我在哥爾多巴雇了一名向?qū),租了兩匹馬,行囊里只裝一本愷撒的《高盧戰(zhàn)紀》和幾件襯衣,就這么輕裝上路了。有一天,在加希納平原的高地上巡察,驕陽似火,肌膚灼痛,疲憊不堪,幾近癱倒,口渴難耐,如受煎熬,我正恨不得將愷撒和他的對手統(tǒng)統(tǒng)咒進地獄,忽見小路遠處有一小塊青綠的草地,其間稀稀疏疏長了些燈芯草與蘆葦,使我預感到附近定有水泉。果然,繼續(xù)前行,就見草地原來是一片沼澤,正有一道泉水暗涌潛淌于其中。那道泉水似乎是出自加布拉山脈中兩面峭壁之間一個狹窄的峽谷。我斷定,沿此泉流而上,水質(zhì)當更為清冽純凈,螞蝗與青蛙當更為稀少,或許在山崖巖石之間,還能找到若干綠蔭涼爽之處。剛一進峽谷,我的馬就昂首嘶叫,引得另一匹我尚未看見的馬也回應了一聲。我又往前走了百余步,峽谷口豁然開朗,眼前出現(xiàn)了一大塊天然形成的圓狀空地,四面皆有高崖峭壁拱立,恰把這空地籠罩在陰影之中。旅人不是想坐下來歇息歇息嗎?再也找不到比這更美妙的處所了。峭壁之下,泉水突涌飛濺,直瀉一小潭之中,水潭細沙鋪底,潔白如雪。潭邊有橡樹五六株,雄偉挺拔,濃蔭如蓋,掩映于小潭之上。生態(tài)如此繁茂,皆因經(jīng)年累月受群峰遮擋,免遭勁風驟雨之害,又近水樓臺,幸得清泉滋潤所致也。更有妙者,水潭四周,細嫩的青草鋪陳于地,如綠茵臥席,你休想在方圓幾十里之內(nèi)任何上佳客店里找到如此美妙的床榻。
但是,慧眼識佳境的并不只有我。在我來到之前,便已有人捷足先登了。顯而易見,我進入峽谷時,那人還在呼呼大睡,他被馬嘶聲驚醒了,就站起身來,向自己的馬匹走去,那畜牲趁主人熟睡之際,正在周邊的草地上大啃大嚼。這漢子年輕力壯,中等身材,體格結(jié)實,目光陰沉,神情桀傲不馴。他的膚色本來可能很好看,可惜被驕陽曬得黝黑,比頭發(fā)還要黑。他一手抓著坐騎的韁繩,一手握著一管銅制的短銃。說老實話,他那管短銃與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頗使我嚇了一跳,但我不相信是碰上了土匪,因為我老聽說有強盜卻從來沒有遇見過。何況,老實本分的莊稼人全副武裝去趕集的事,我也見得多了,總不能一見到槍就神經(jīng)過敏,懷疑對方定有歹意吧。再說,我那幾件襯衣和那本埃爾才維版本的《高盧戰(zhàn)紀》,他拿去有什么用呢?這么一想,我便朝那拿槍的家伙,親切地點了點頭,笑著問他,我是否打擾了他的好夢。他未作回答,只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感到放心后,他又仔細打量那個隨后來到的向?qū)。不料那向(qū)蝗荒樕钒,驚慌失措,呆立不動。我心想:壞了,碰上了強盜!但為謹慎起見,我決定不動聲色,不流露出任何驚恐不安。我下了馬,吩咐向?qū)断埋R轡,然后來到泉邊跪下,把頭和雙手浸在水里,再喝上一口涼水,肚皮朝下往草地上一趴,就像基甸手下那些沒出息的兵、佟
我仍留神觀察我的向?qū)Ш湍莻陌生漢子。向?qū)Ш懿粯芬獾刈吡诉^來,那漢子似乎對我們并無惡意,因為,他把自己的坐騎放走,本來他是平端著短銃,現(xiàn)在也槍口朝下了。
我覺得不應該因為對方?jīng)]有太搭理自己而動氣,便往草地上一躺,態(tài)度挺隨和地問那持槍漢子身上可有火石,同時就掏出了我的雪茄煙盒子。那漢子一言不發(fā),在衣袋里搜了搜,取出火石,主動替我打火。顯而易見,他的態(tài)度緩和了一些,竟在我的面前坐下,不過,短銃仍不離手。我點著了雪茄,又在盒子里挑了一支最好的,問他抽不抽。
“我抽,先生。”他回答說。
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我發(fā)覺他念s這個音不像安達盧西亞人①,由此,我斷定他和我一樣,也是一個外鄉(xiāng)的過路人,只不過不是從事考古職業(yè)的。
“這一支您一定會覺得不錯!闭f著,我遞給他一支正牌的哈瓦那②上等雪茄。
他向我稍微點了點頭,用我的雪茄點燃了他自己的那一支,又點點頭表示謝謝,然后高高興興地抽將起來。
“!我好久沒有抽煙了!”他說著,慢吞吞地把第一口煙霧從鼻孔里、嘴腔里吐放出來。
在西班牙,一支雪茄的一遞一接,就足以建立起友誼,正如在近東,朋友之間分享面包和鹽一樣。出乎我的意料,那漢子倒是挺愛說話。他自稱是蒙第拉地區(qū)的居民,但對該地區(qū)的情況并不太熟悉。我們當時歇腳的那個清幽的峽谷叫什么名字,他也不知道;附近有哪些村落,他也舉不出來。最后,我問他是否在周圍見過什么斷壁殘垣、卷邊瓦當、石頭雕塑,他回答說從來沒有注意過這類東西。但另一方面,他對坐騎馬術這一道卻很是在行。他把我那匹馬大大評論了一番,當然,這并非難事;但接下來,其行道之精就畢現(xiàn)無余了,他向我大談特談他那匹馬的家族世系,說它出自赫赫有名的哥爾多巴養(yǎng)馬場,據(jù)說,其血統(tǒng)高貴,耐力極佳,曾經(jīng)有一天跑了一百二十多里,而且不是飛奔就是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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