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豪門的小雨媽媽,受到重男輕女的思維迫害。在小雨剛出生不久,就遭遇了背叛和拋棄。她帶著小雨輾轉(zhuǎn)漂泊。小雨漸漸長大。媽媽也遇到了一個男人,并決定跟他開始新的生活。于是,媽媽帶著小雨去了一個陌生的城市。但那個落魄的男人經(jīng)常的打罵媽媽與小雨。就在她覺得命運只剩下黑暗與痛苦的時候。提琴少年安承夜出現(xiàn)在了她的生命里,并成了她唯一的依靠。然而,安承夜卻在十四歲的時候,跟隨父母離開了這個城市。
十六歲的時候,繼父對她伸出了惡魔般的手。小雨僥幸逃脫。從此離家,再也沒有回去。一個人在大城市開始了流浪。在這個城市里,她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們。小雨在這里再次遇到了安承夜,然而此時,一切早已改變。誤打誤撞成為了歌手的小雨,厄運連連,好友與經(jīng)紀(jì)人接連因她而遭遇不幸。身邊的朋友也都漸漸離她遠(yuǎn)去。而就在這個時候,小雨的生父忽然找到小雨,要把她們母女三人重新接回家族……
適讀人群 :學(xué)生、青少年、80后、90后
洛施的文字,陰郁而明朗,如廢墟里的向日葵。雖然疼痛,雖然絕望。卻總有讓人期待的生機。這是一個很真實的成長故事,讓你懂得愛,懂得成長,懂得珍惜。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間,是否能覓得一生至愛?只要用心觀賞,你會看到青春的愚昧,看到愛的憂傷,看到一個不一樣的愛情故事......
洛施,原名雷巧燕,女,非典型“90后”女子。擅長青春成長類小說。文章散見于各大期刊。曾任《南風(fēng)》雜志編輯,現(xiàn)為浙江麗水某公司文秘。
第一章 流年花開開未央 001
第二章 青春的嫁紗 069
第三章 童年的星光 106
第四章 那些人碎了年華 118
第五章 借我一寸微光 181
第六章 墜落的星光 229
第一章流年花開開未央
1
青春是一朵荊棘花
帶著刺,帶著傷,鮮血淋漓地倔強成長
流年是一朵荊棘花
劃過你,留下一道道生疼的疤
以此紀(jì)念,你活過,你愛過,你痛過,你恨過……
聶小雨蜷縮在火車站候車廳里的塑料椅上,疲憊已經(jīng)讓她睜不開眼睛,眼前的一切因為大腦的疲憊而變得像夢境。顯得嘈雜且不真實。
整整一天一夜,她坐在火車站候車廳里看著分別的人重逢,又看著重逢的人分別,看著火車站從喧囂慢慢過渡到寂靜。內(nèi)心慢慢衍生出來的絕望感一點一點地啃食著她的期待。
我終究沒有等到你,瑾瑜!她在心里無力地嘆息,也許是因為太疲憊,所以連悲傷都失去了力氣。瑾瑜,你是下定了決心要我死心嗎?她從凳子上起來,腿已經(jīng)發(fā)軟。小雨扶著椅子定了定,緩和了已經(jīng)發(fā)麻的腿,走到售票窗口:“阿姨,我要一張到N城的硬座票!
售票的阿姨有著一張麻木冷漠的臉。沒有表情,機械地遞過來一張票,收過錢。
火車上的空氣雖然渾濁,可在這寒冷的冬天,遠(yuǎn)比大廳里溫暖得多。小雨手中捏得發(fā)燙的手機發(fā)出一聲刺耳的警報,自動關(guān)機了。小雨看著手機黑掉的屏幕,眼淚開始不受控制,啪嗒啪嗒地掉在上面,暈染開來,像一汪一汪悲傷的湖泊。
我說過,我會在車站等你給我打電話,一直等到手機沒有電為止。我告訴過你,我只帶了一塊電板。瑾瑜,你為什么不出現(xiàn)?小雨盯著手機的屏幕在心里默默念叨著,埋怨著。也不顧是在火車上,旁若無人地哭了起來。
手機的屏幕已經(jīng)被眼淚浸透,淚從屏幕上滑落,滲透進小雨的牛仔褲里。
她的鄰座坐著一個男生,他用奇怪的眼神看一眼這個掉淚的女孩,心里猜測著她應(yīng)該是失戀了,或者遇到了什么困難。然后又迅速地轉(zhuǎn)移目光。男生的眼神里也充滿著疲憊,他閉上眼睛。
火車終于發(fā)出了長鳴,熱鬧地啟動了。
一天一夜沒有睡覺的小雨看起來有些狼狽,居然靠在身旁那個男生的肩頭睡著了。感覺到肩頭突然而來的重量,男生猛地睜開眼睛。小雨的臉上依然透著淡淡的悲傷,仿佛在那悲傷的背后,是巨大的委屈。這樣寒冷的冬天,小雨卻穿得極其單薄。于是她像極了一張紙片,仿佛風(fēng)一吹就能將她吹走。
男生猶豫了一下,終沒有忍心叫醒她。就任憑這個不知道受了什么傷的女孩在自己的肩頭上小憩。
車窗外是大片大片的田野,天色是略帶陰郁的灰色;疑奶旌涂蔹S的田野相應(yīng),一種冬日的蕭條感被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冬日的雨清洗著這個暗色調(diào)的世界,一切就像一幅絕美的油畫,自然且真實。只是,疲憊的小雨無幸欣賞。
“不要,別過來,給我滾開!”小雨從夢中驚醒,一身的冷汗。身旁的男生被她嚇了一跳,慌亂地看著小雨。他的手被小雨捏得有些疼,他不知道她為什么如此緊張地抓著自己的手。小雨抬起頭的時候,他看到小雨的眼里閃著淚光。
“做噩夢了?”男子不確定地問小雨
小雨這才緩過神來,看了看男子的肩膀被自己的頭壓過的痕跡,連忙道歉:“對不起,我睡著了!
男子看著小雨無所適從的樣子,淡然地微笑著。男生的笑容很好看,干凈且明朗,好像冬天的向日葵。小雨這才看清身邊坐著的人。他臉上透露出沉穩(wěn)與成熟,是個顯然比自己大很多的男生。不,或者是男人。
男子依然溫暖地笑著,善意的,溫柔的:“沒關(guān)系,我叫高澤洋,你呢?”
“聶小雨!毙∮甏,出于禮貌,小雨還硬是讓自己擠出一絲笑容來。
“你剛是做噩夢了嗎?”高澤洋試探著問。或許,他不應(yīng)該對這樣一個小女孩感到好奇,但是他好奇的是,什么夢讓小雨變得那么慌亂緊張。
2
小雨點點頭,不再說話。那是一場綿密的夢,從一個場景跳到另外一個場景再到另一場景,讓小雨筋疲力盡。其中有熟悉和不熟悉的人和事。只是,那個很久沒有出現(xiàn)的夢境,又出現(xiàn)了。
夢里,一個猥瑣的男人,有一張猙獰的臉。伸出他骯臟的爪子,撕扯小雨的衣服。每一次,小雨都要在夢里和那個男人抵死相抗,最后被驚得一身冷汗,從夢中醒來。
那個男人便是小雨的媽媽離開小雨的爸爸之后嫁的男人。小雨對于自己的親生父親毫無印象,只是每一次媽媽都會以經(jīng)典的方式描述父親那一家人,其中包括了小雨這個名字的來歷。
小雨出生那天,天空下著大雨。救護車因為天氣的關(guān)系而晚到了,而小雨卻對這個世界迫不及待。于是,救護車還未到醫(yī)院,小雨就鉆出了媽媽的肚子。
十月懷胎,大家都期待著從媽媽肚子里能跑出個男孩子來。特別是爺爺奶奶,一臉的嚴(yán)肅。然而,當(dāng)救護車?yán)锏淖o士抱著剛剛出生的小雨對家屬說:“還好,順利生產(chǎn)了,是個丫頭。”
所有人的臉都耷拉了下去。媽媽說,特別是奶奶,看到小雨的時候,那表情恨不得把小雨塞回去變個男孩出來似的。小雨是在許多人的失望中出生的。取名字的時候爺爺很無奈地說:“就叫小雨吧。”沒多加思考,敷衍極了。
媽媽自覺羞愧,更是毫無立場反駁,所以不發(fā)一言,也無異議。于是,這個名字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戶口本上。小雨每次聽媽媽講起,就會很慶幸地想:“還好姓佟,后來又跟著后爸姓聶,要是姓個李呀王呀的。王小雨,或者李小雨那多難聽。聶小雨雖然不特別,但是也不難聽!
小雨對這一家人或許不是喜悅也不是災(zāi)難,但是對她的媽媽來說,絕對是個災(zāi)難。因為生不出男孩,爸爸對媽媽的關(guān)心越來越少,爺爺奶奶也冷眼相對。終于有一天,爸爸對媽媽說:“我們離婚吧!”
當(dāng)時媽媽正在給小雨喂奶,驚慌地抬起頭:“你說什么?”
爸爸的眉頭微微皺起:“我說我們離婚!”緊接著,將離婚協(xié)議丟到了媽媽面前,完全不是協(xié)商的語氣,而是命令。
“為什么?就因為小雨是個女孩?”媽媽將幾個月大的小雨放在了床上。小雨開始哭了起來。但是,她的哭聲卻沒能讓那個男人心軟。
“哪來那么多廢話?”爸爸不耐煩地說。
媽媽打死也不同意,差點就要和爸爸同歸于盡了。后來爸爸說,他另外有了女人,而且那個女人已經(jīng)懷了他的孩子。B超的時候,爸爸多塞了點錢,于是提前知道了那個女人肚子里懷著的,是個男孩。
聽到這個,媽媽猶如遭受了晴天霹靂。無奈之下,同意和爸爸離婚。就這樣,媽媽帶著小雨過起了顛沛流離的生活,也曾寄人籬下,低聲下氣。
小雨對于六歲之前發(fā)生的事完全沒有印象,只能從媽媽的嘴里了解過去。媽媽帶著小雨先寄住在小姨家。時間短還好,時間一長,人靈魂里的本性慢慢流露出來,小姨開始對她們娘倆不耐煩了。
幾個月大的小雨,總是半夜里哭個不停,吵得大家不得安寧。每次說到這里,媽媽的臉上就會露出一些假裝的氣憤。小雨就趴在媽媽的腿上靜靜地聽。
“還能怎么樣,為了不受人冷眼,我只能搬出來啦!”媽媽接著說。
又是一段顛沛流離的生活,媽媽說。她一直很慶幸那時候的小雨還小,等長大了就會忘記了這些苦難。
為了養(yǎng)活小雨,媽媽換了一份又一份的工作。有時候會一天到晚干許多份工作。這樣的辛苦像一座大山,壓得媽媽喘不過氣來。雖然小雨承受的愛不多,但是媽媽對她的愛,已經(jīng)是傾盡了全部。
后來,小雨要上幼兒園了,媽媽也在無奈之下淪落到美容院工作。
直到媽媽遇到了一個男人,說愿意娶她,并且也愿意承擔(dān)小雨的撫養(yǎng)責(zé)任。媽媽就帶著七歲的小雨跟著男人,坐很久的火車,到了男人所在的N市。
3
那是一個陰冷的夜,記憶中,那天下著小雪。
“小雨,到了!眿寢寽厝岬暮奥晢拘蚜怂瘔糁械男∮辍P∮晏痤^,揉了揉惺忪的眼。窗外已然是另一番光景,車廂的玻璃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霧氣,小雨透過霧氣看到了窗外昏黃的燈光。這是個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車站。
媽媽牽著小雨的手,一起走下了車。剛踏出車廂,一股寒意就迎面襲來,凍得小雨控制不住地發(fā)抖。暮色里,一個穿皮夾克的男人遠(yuǎn)遠(yuǎn)地向他們走來。那是小雨第一次見那個男人。他并沒有想象中的溫柔和親切,表情冷漠得像一張撲克,那一股嚴(yán)肅和當(dāng)時的天氣一樣的冷。小雨不敢出聲,只是睜著一雙銅鈴大的眼睛,盯著眼前這個男人。男人沒有多余的話,只是接過媽媽手中的行李,淡淡地說了一句:“走吧!”
男人招來一輛出租車,小雨看著車窗外的小雪走神。黃色燈光下的小雪好美,美得像童話仙境;蛘哒f,氣氛本就該沉默,誰都不應(yīng)該說話。出租車的廣播里正放著一首小雨不知道名字的曲子,小雨只是覺得,很好聽。
然而,車越駛越偏僻,窗外的風(fēng)景變成了一座座光禿禿的山,像脫發(fā)的老頭。最后,車子停在了一個胡同口。
于是,小雨就跟著媽媽住進了這個陌生男人巷子深處的家。這個男人家里并不寬裕。小雨在心里有微微的失落感,卻依然不敢多發(fā)一言。她本幻想著,到一個新的地方,會有洋房住,房間里有小床,有洋娃娃,有公主裙。然而眼前卻是一個小房間,一張木板搭的小床,一張木桌子,一眼就能看出是哪個學(xué)校淘汰后的廢舊書桌。椅子比桌子新一點。
房間里陳設(shè)簡單,彌漫著灰塵的味道,那是一種陌生的味道。第一夜,小雨躺在這陌生的房間里無法入睡。她似乎無法相信,自己會在這里生活下去。
男人的脾氣不是很好,愛喝酒,喝醉了又像神經(jīng)病一樣發(fā)酒瘋。男人對媽媽不好,會打她,有時候也會打小雨。那時候的小雨已經(jīng)懂事,這些記憶不可能在她腦海里抹去。她永遠(yuǎn)都記得男人當(dāng)著她的面抓著媽媽的頭發(fā)將媽媽拖走的畫面。
媽媽痛苦地哀嚎著,男人就狠狠地打媽媽。
小雨哭著抓住男人的手:“媽媽,走!媽媽,我們走!”小雨對著媽媽喊著。小雨傷心得居然只會說“走”字。她想說的是,讓媽媽離開這個男人,離開這里,回到原來的城市,回到原來的生活。
然而,小雨的話會再一次激怒男人,男人狠狠甩了小雨一巴掌:“有種就給我滾出去,別再回來。老子還不想養(yǎng)你這拖油瓶。小賤貨!”接著,又是對著媽媽拳打腳踢。小雨愣愣地看著一切。
從那以后,她再也不隨便說“走”。她害怕激怒那頭野獸,她害怕傷害到媽媽和自己。她小心翼翼地活著,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自己和媽媽。
然而,在媽媽生下弟弟后,小雨的悲慘生活才真正的開始。
“很可怕嗎?”高澤洋的問話打斷小雨的思緒。小雨猛的回過神來:“什么?”
“噩夢,很可怕嗎?”高澤洋又問。
小雨淡淡地笑,然后點點頭,緊接著又搖搖頭:“以前覺得可怕,現(xiàn)在不可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