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侵略與奴化教育是日本侵華活動的一個重要方面。從 1894 年甲午戰(zhàn)爭開始,在歷次較大規(guī)模的侵華行動中,日本侵略勢力所到之處,無不有計劃、有預謀地對中國文化教育事業(yè)進行破壞和摧殘。與此同時,又竭力推行日本文化和奴化教育。本書用 600 余幅珍稀圖片和 7 萬余字的精當文字,全面、系統(tǒng)、直觀地記錄和再現了日本自甲午戰(zhàn)爭到全面侵華戰(zhàn)敗投降期間,對中國進行的各種文化教育侵略活動,用第一手的歷史事實揭穿其偽善外表掩蓋下的險惡用心和侵略本質。
綜 述
日本軍國主義在侵略中國期間,在對中國軍民進行殘酷的大屠殺,最大限度地實施其對中國的武力征服與恐怖威懾政策,企圖迫使中國國民政府與中國人民徹底屈服,向日本求和乞降,簽訂屈辱的城下之盟的同時,在政治上,他們?yōu)榱藢V大占領區(qū)的中國人民實施有效而方便的統(tǒng)治,就一次次地扶持與操控由中國人組成的各種偽政權以及各種政治組織,以實施以華制華的統(tǒng)治。
早在1931年九一八事變后不久,日本當局在軍事占領中國東北地區(qū)時,就于1932年3月扶植了偽滿洲國政權。
緊接著,日本軍國主義當局就把侵略矛頭指向中國關內廣大地區(qū)。他們首先策動所謂華北自治,陰謀把華北地區(qū)從中國分裂出去。日本關東軍司令官南次郎大將把奉天特務機關長土肥原賢二派到華北,積極建立滿洲所希望的親日、親滿政權。土肥原賢二在策動宋哲元失敗后,決定先策動掌控冀東軍政大權的河北省薊密區(qū)兼灤榆區(qū)行政督察專員殷汝耕,讓他首先脫離南京政府,撕開華北自治的口子,然后再推向整個華北地區(qū)。在這樣的背景下,土肥原賢二策動和唆使殷汝耕配合日本華北自治的陰謀,并聯合冀東各地一批親日分子,于1935年11月25日,在其所轄的河北省薊密區(qū)與灤榆區(qū),成立冀東防共自治委員會。12月25日,殷汝耕發(fā)表《冀東防共自治委員會改組冀東防共自治政府宣言》和《冀東防共自治政府組織大綱》,正式宣布將冀東防共自治委員會改組為冀東防共自治政府。這是日本在扶植偽滿洲國以后,在關內地區(qū)最早扶植的一個偽政權。
在1937年7月7日日本軍國主義當局挑起盧溝橋事變、發(fā)動全面侵華戰(zhàn)爭以后,7月底、8月初,日本華北方面軍先后占領北平、天津與華北部分地區(qū)。日本內閣陸相杉山元在給日本華北方面軍的指令中,表示不同意日本現地軍方在占領區(qū)直接進行軍政統(tǒng)治,而應嚴格去掉占領敵國的觀念,政治機關要由居民自主產生。這就是日本的以華制華殖民政策在全面侵華戰(zhàn)爭初期的表述。日本軍國主義當局認識到,由于中國國土面積的遼闊與中國民眾覺悟程度高,民族意識強烈,以及國際輿論的譴責與國際政治格局的制約等,日本對廣大的中國占領區(qū)的統(tǒng)治方式與統(tǒng)治政策,就必須要依靠中國人建設新中國為上策。1937年8月14日,日本關東軍制定的《對時局處理綱要》,對在中國各占領區(qū)建立偽政權作了精心的籌劃,規(guī)定新政權必須親日、滿,防共,必須接受日本特務機關的內部指導,必須配備有能力的日本人做顧問,等等。
日本當局為進一步并吞和控制整個華北,即著手在華北淪陷區(qū)策劃建立一個統(tǒng)一的、控制整個華北地區(qū)的偽政權。1937年8月底,新組建的日本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寺內壽一大將上任伊始,就加緊策劃在華北成立統(tǒng)一的偽政權。9月12日,寺內壽一委任喜多誠一少將為特務機關長,專門負責具體籌備華北偽政權的成立。
1937年10月1日,日本內閣制定《中國事變處理大綱》,明確提出,在日軍占領的華北廣大淪陷區(qū),要在日軍指導下,由當地軍民自行組織行政機關,即偽政權。日本華北方面軍加快了扶植華北偽政權的步伐。
1937年10月28日,日軍特務機關提出《華北政權建設研究》,宣稱:新政權不是華北地方政權,而應是取代南京政府的中央政府,其政令得在日軍勢力范圍內所屬全部地區(qū)普遍施行。
在這種以華制華政策思想的指導下,日本軍國主義當局以種種手段,說動與勾結各地的一些漢奸頭面人物,以打倒國民黨專制建設新中國建設中日新關系與東亞新秩序為口號,于1937年12月初,當華中日軍向中國的首都南京發(fā)動進攻后,企圖在北京建立起一個取代南京國民政府的中央政府。在日本華北方面軍的指令和導演下,在特務機關長喜多誠一等的策劃下,1937年12月14日,即華中日軍攻陷中國首都南京的第二天,以王克敏為首的中華民國臨時政府粉墨登場,在北京居仁堂宣告成立。這個傀儡政權成為日本軍國主義統(tǒng)治和掠奪華北的工具。
對以南京與上海為中心的華中占領區(qū),日本軍國主義當局更加重視。因為這里不僅面積廣大,人口稠密,物產富饒,經濟文化發(fā)達,而且是原國民政府統(tǒng)治中心地區(qū),南京更是原國民政府的首都。日本當局要在中國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地帶建立長期、穩(wěn)固的殖民統(tǒng)治,實施更加完善的以華制華政策,因此極為重視扶植南京與華中地區(qū)的偽政權。1937年12月13日日軍占領南京后,日本內閣會議于12月24日決定的《處理中國事變綱要》指出:
自戰(zhàn)爭爆發(fā)以來,帝國政府就殷切地希望南京政府迅速放棄其抗日容共政策,與帝國合作,為安定東亞作出貢獻,并求在該政府反省的同時,收拾時局。然而,南京政府則仍然標榜長期抵抗政策,絲毫沒有反省的表示。為了對付這種情況,又鑒于隨著我軍事行動的進展,帝國占領區(qū)域的擴大,需要盡快加以處理,今后不一定期望同南京政府交涉成功,而是……華北和華中方面要根據下述方針加以處理。
一、華北處理方針。……其目標是,政治上成立防共親日滿政權。
二、上海方面處理方針。在軍事占領區(qū),應一俟時機成熟,即考慮成立與華北新政權有聯系的新政權。目前應組織治安維持會……
華中日軍先是于1937年12月5日在上海扶植了一個偽大道市政府;緊接著,1938年1月1日,在南京扶植成立了偽南京市自治委員會;與此同時,在華中日軍占領區(qū)其他各地,日本先后扶植建立起的各種形式的偽自治委員會或偽治安維持會,到1938年1月下旬已達26個。在此基礎上,日軍當局積極籌建正式的華中偽政權。1938年2月12日,日本內閣陸軍省制定了《華中政務指導綱要》,對籌建華中偽政權作了規(guī)劃與指示。1938年3月28日,在日方的幕后導演下,華中偽政權偽中華民國維新政府的成立典禮按計劃在南京原國民政府大禮堂舉行,梁鴻志成為這個偽政權的大頭目。
日本侵略軍還把他們的魔爪伸向中國的北部邊疆蒙古地區(qū)。他們就像在中國的東北、華北、華中等地一樣,在武力發(fā)動的同時,施展政治謀略。他們找到德王、于品卿、夏恭等人作為他們的代理人,通過利誘、威脅、分化、拉攏,讓這些代理人成為他們的政治傀儡,建立偽蒙古政權,以達到他們對中國分而治之、進而把整個中國變成日本殖民地的目的。盧溝橋事變后,日本關東軍參謀長東條英機組建察哈爾派遣兵團,又稱東條兵團,西犯綏遠。1937年8月27日,東條兵團攜偽蒙軍攻占張家口,并于9月4日成立偽察南自治政府;9月13日,東條兵團占領大同,不久成立偽晉北自治政府;10月14日,東條兵團進占歸綏(今呼和浩特),10月17日占領包頭,10月28日成立了偽蒙古聯盟自治政府。1937年11月22日,日本關東軍讓上述三個偽政權的頭目簽訂協議,成立蒙疆聯合委員會;1939年9月1日,又將偽蒙疆聯合委員會演變而成偽蒙疆聯合自治政府。
日本軍國主義當局在不斷擴大侵略中國的范圍和規(guī)模的同時,越來越感到他們在中國各地區(qū)分別扶植的大大小小的偽政權,不能完全適應他們統(tǒng)治和掠奪中國的需要,他們必須要扶植起一個全國性的偽政權。
1938年7月12日,日本近衛(wèi)內閣核心五相會議制定了《適應時局的對中國的謀略》,其中最重要的內容就是大力扶植中國的偽中央政府,提出起用中國第一流人物,削弱中國現中央政府和中國民眾的抗戰(zhàn)意識,同時醞釀建立鞏固的新興政權,并要求利用、操縱反蔣系統(tǒng)的實力派,使在敵人中間建立反蔣、反共、反戰(zhàn)的政府。7月15日,日本內閣五相會議又通過了《建立中國新中央政府的指導方針》,決定盡快先使臨時及維新兩政府合作,建立聯合委員會。其次,使蒙疆聯合委員會與之聯合。以后上述各個政權,逐漸吸收各種勢力,或與他們合作,使之形成真正的中央政府。如果國民政府改組或蔣介石下野,也把它作為組成新中央政府的一個成員。四天后,即7月19日,日本又制定了《從內部指導中國政權的大綱》,規(guī)定:為了促使中國事變的解決,要在聯合委員會或新中央政府之下,在華北、華中、蒙疆等各地,各自組織適應其特殊性的地方政權,給予廣泛的自治權,進行分治合作;促使各政權努力打倒和摧毀抗日容共政權,在外交上跟隨日本的外交方針,簽訂防共協定。
日本當局根據上述政策,一方面,策動偽維新政府與偽臨時政府在1938年9月22日組成了中華民國政府聯合委員會;另一方面,秘密引誘與策動重慶國民政府中的親日派汪精衛(wèi)集團,進行改組重慶國民政府的活動。當此計失敗以后,日本軍國主義當局就進而策動汪精衛(wèi)集團于1938年12月18日叛離重慶,分裂與瓦解中國的抗日陣營。1939年10月1日,日本當局在南京正式設立中國派遣軍總司令部,取代原駐南京的華中派遣軍司令部,以西尾壽造大將為總司令官、板垣征四郎中將為總參謀長,統(tǒng)一指揮全部在華日本陸軍,其目的之一,就是為了統(tǒng)一對中國的政略、戰(zhàn)略,以適應汪兆銘新政權的措施。在中國派遣軍總司令部里,具體主持與領導扶植汪偽政權建立工作的總參謀長,就是原任日本內閣陸相的板垣征四郎中將。他在1938年5月到1939年9月任內閣陸相期間,一直具體指揮日本對汪精衛(wèi)的誘降工作,并在1939年6月汪精衛(wèi)訪日時,多次與汪精衛(wèi)就建立偽中央政府事項進行談判。板垣征四郎來到南京后,立即以主要精力進行扶植汪精衛(wèi)中央政府在南京成立的工作,并讓汪精衛(wèi)集團與北平的偽臨時政府、南京的偽維新政府等合流,在南京組建由中國第一流人物組成的偽中央政府。日本軍國主義當局經過種種籌劃,終于于1940年3月30日,在南京組建了以汪精衛(wèi)為首的偽中央政權汪偽國民政府。
汪偽國民政府登場時,表面上吹吹打打,熱鬧非常,日本主子也為其打氣壯膽,但實際上卻虛弱不堪。據參加了汪偽還都盛典的偽《中報》副社長兼總編輯金雄白晚年回憶所記,汪偽政府成立當天的還都情景其實是凄涼悲哀的:
那天的清晨,警察已督促南京的市民們重新掛起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只是上面加了一條三角黃布飄帶,寫著和平、反共、救國六個大字。市民們有一些欣喜,因為五色旗又匿跡了,中山先生所手定與革命先烈們以鮮血換來的國旗,又見飄揚在中國自己的土地上。但市民們也有一些辛酸,這一條黃布飄帶,是玷污了中華民國,玷污了中華民族!
……
所有汪政權的登臺人物,衣冠趨蹌,分乘著簇新的汽車,馳向新的國民政府!……禮堂里已擠得滿滿的,彼此相見也只是交換著點一下頭,每個人全沒有熱烈高興的神氣,全場是一片冷靜。汪氏出現了,許多居高位的武官是軍裝,文官是藍袍黑褂,唯有汪氏穿著一套晨禮服,仍然如當年的豐采,但顯得開始有些蒼老,有些憔悴了。他,面上全沒有一絲笑容,嚴肅地悄然地走上主席臺,眼光向四面掃射了一下,微微聞到嘆息之聲。在三民主義,吾黨所宗……的國歌高奏聲中,他俯下了頭,面上現出了勉強的一笑。……那一天他的演講,似乎并沒有使我留下特別的印象,他聲音很低,講話無力,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失敗的一次。……典禮在他講完以后,匆匆地結束了。在禮堂門口,全體合攝了一張照片,就完成了歷史上悲劇的序幕。……一切外交上常例的各國使節(jié)的祝賀形式也沒有,日本也并沒有像周佛海所力爭的派出了常駐大使。連日本駐華最高司令官西尾等也到了翌日上午,才往汪政府作形式上的周旋。石頭城畔,是一片何等凄涼的景色!為這一個節(jié)日作點綴的倒有兩件事。同日,重慶國民政府又發(fā)表了一百另幾人的通緝名單,自汪精衛(wèi)起,包括汪政權的院部會長副院長以及所有次長在內,一網無遺。……那天,南京城里,是夠熱鬧的,雖然也照例有維新時代大民會策動的民眾慶祝游行之類的玩意,每個政權的創(chuàng)建,也必然會有這一套,人民在被統(tǒng)治之下,也一定會乖乖兒地聽從支配,高呼擁護,……但那一天的游行行列,確真是并不熱鬧。熱鬧的倒是日本軍人到處對青天白日旗當攻擊目標,有些有毆打懸旗居戶的暴行事件發(fā)生。在鼓樓與新街口等處,擠滿了氣勢洶洶的日兵,更有釀成暴動之勢。……城里到處亂哄哄的,可以隨時發(fā)生大禍。汪政權的軍警與日軍部方面會同極力彈壓,總算安然過去,滿城小小的武劇,也成為這個節(jié)日中最熱鬧的點綴。
日本當局在中國各地扶植成立的大大小小、名稱各異、性質相同的所謂新政權,都是偽政權。
何謂偽政權?偽政權,是指在日本侵華期間,由日本當局一手扶持與操控的各種所謂政府。這些政府盡管表面上也具有一般政府的形式上的內容,如有自己的政府機構與行政系統(tǒng),有自己的官員隊伍與軍隊、警察,也占有一定的土地,統(tǒng)治著一定數量的人民;但是這些政府的關鍵與本質在于,從它的產生到它的存在,都是依靠日本的武裝入侵與軍事占領,它的成員與組成都聽命于日本當局,它的最主要功能就是服務于日本以華制華的政策與利益,它必須事事、時時聽命于日本而不能有任何實質上的反對,也不能有任何自己的主見;而一旦日本當局改變主意或日本當局垮臺,這些政府也就會立即消失或垮臺。正如1938年3月28日武漢《大公報》社評《漢賊不兩立》所指出的那樣:凡是一個政府,必須具有獨立的意志、完整的權力。這些偽組織則是毫無意志、毫無權力而完全聽從敵人操縱指揮的傀儡。
日本侵略者先后在各地扶植的各個偽政權,是日本實施以華制華政策的典型表現。
這些偽政權在日軍刺刀的監(jiān)控下,只是日本軍國主義的傀儡和工具,始終奉行親日、賣國的方針與政策。
在政治上,各種偽政權鼓吹與貫徹所謂和平、反共、救國的賣國方針,與日本簽訂《關于調整日中關系協議書》等各種秘密條約協定,把中國淪陷區(qū)完全捆綁到了日本法西斯侵略的戰(zhàn)車上,一切聽命于日本的戰(zhàn)略政略,使中國淪陷區(qū)完全成為日本的殖民地,日本政府和日本駐軍成為偽政府的太上皇。日本派出行政、法制、軍事、經濟等各種顧問,常駐偽政府及其各院、部、省、市和各偽軍中,嚴密監(jiān)控偽政府的一切活動。偽政府的各級漢奸官僚,必須完全聽命于他們的日本主子。
在經濟上,各種偽政府把中國淪陷區(qū)建成為日本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服務的資源基地,協助日本對中國各種資源進行空前野蠻、貪婪的掠奪,將不計其數的煤、鐵、鹽、棉及糧食提供給日軍戰(zhàn)爭機器吞噬。偽政府創(chuàng)辦各種銀行,發(fā)行偽貨幣,成為日本金融的附庸和掠奪中國財富的工具。各種偽政府都始終縱容和支持日軍在中國推行的慰安婦、販毒、走私、細菌戰(zhàn)等戰(zhàn)爭犯罪政策和犯罪行為。
在文化教育上,各種偽政府除大力鼓吹和平、反共、救國的賣國方針外,還先后發(fā)起所謂東亞聯盟運動新國民運動以及清鄉(xiāng)運動等等,大力推行殖民主義奴化教育,大肆宣揚所謂中日滿親善王道思想,宣揚偽三民主義,宣揚尊孔和崇儒,宣揚尊崇最高領袖,大搞對偽政權巨奸的個人迷信和領袖崇拜,泯滅中華民族的愛國思想和抗戰(zhàn)精神,嚴厲鎮(zhèn)壓中國民眾的抗日思想與愛國言行。
各種偽政府是日本侵略者的走狗和幫兇,由于它是由大大小小的漢奸組成,更了解中國的國情和各地特征,與中國各階層民眾有更多的聯系,因而,它比日本侵略軍具有更大的欺騙性和更大的危害性。
但世界進步的歷史潮流浩浩蕩蕩,不可阻擋。日本軍國主義對中國的瘋狂侵略,從武力征服、恐怖威懾,到以華制華,扶植偽政權,等等,最后都一一破產。日本軍國主義當局無法逃脫最終失敗的命運。而他們扶植的各個偽政權和大大小小的漢奸,背叛了祖國和中華民族,遭到了全中國人民的譴責和聲討,不得人心,遺臭萬年。國破山河在!日軍的武力攻占與殘酷燒殺,不能征服中國人民的愛國之心。淪陷區(qū)人民過著牛馬不如的亡國奴生活,內心里始終燃燒著對日本侵略者和偽政權漢奸的仇恨之火。他們對日本當局先后在各地扶植起的一個個漢奸偽政權,對日偽當局在中國實施的各種以華制華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思想奴化等殖民主義政策,充滿家仇國恨,積極抵抗。他們對日本侵略者和偽政權漢奸進行了不屈不撓的各種形式的斗爭。日本侵略者和偽政權漢奸始終陷在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的汪洋大海之中,成為歷史的罪人。
1945年8月15日,日本軍國主義對中國的侵略戰(zhàn)爭與殖民統(tǒng)治,在中國人民八年英勇、頑強的反抗斗爭與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線的共同打擊下,在天怒人怨中,終于遭到了徹底的失敗,不得不宣布向盟國無條件投降。1945年9月9日,侵華日軍在南京簽署了對中國人民的投降書,侵華戰(zhàn)犯受到東京遠東國際軍事法庭與南京中國審判戰(zhàn)犯軍事法庭的審判。在收到日本中國派遣軍總司令部通知的投降決定后,偽國民政府代主席陳公博于1945年8月16日下午主持召開偽中央政治委員會會議,決議解散偽國民政府,并發(fā)表《國民政府解散宣言》。為日本侵華戰(zhàn)爭與殖民統(tǒng)治服務的各級偽政權、偽組織迅速土崩瓦解,各級偽政權、偽組織的頭面人物,大大小小的漢奸,均被中國政府逮捕,送交法庭,以他們的罪行大小,受到了懲處。
首先是汪精衛(wèi)。這個偽政權的頭號人物于1944年11月11日死于日本名古屋,11月13日歸葬南京。日本戰(zhàn)敗投降后,經歷14年艱苦抗戰(zhàn)、付出無數血淚代價方取得勝利的中國人民與中國政府,絕不會允許汪的尸體繼續(xù)安睡在風景秀麗的南京東郊風景勝地與孫中山先生的陵墓旁,1946年1月21日深夜,駐南京的中國駐軍奉命用炸藥炸開了汪墳,將汪的尸體連同楠木棺材一道送往清涼山火葬場焚化。汪精衛(wèi)的思想與罪行受到清算。
抗戰(zhàn)勝利后,國民政府在逮捕漢奸的同時,開始進行對漢奸案件審判的各項準備工作。1945年9月27日,國民參政會修改通過了國民政府行政院制定的《處置漢奸案件條例草案》;11月23日,國民政府正式頒布《處理漢奸案件條例》十一條;12月6日,國民政府重新制定《懲治漢奸條例》十六條,對漢奸的量刑作了具體規(guī)定。按當時法律,犯內亂罪或外患罪的,以各省高等法院為第一審法院,以最高法院為二審也是終審法院。1946年4月上旬,各省高等法院特設審判廳開始對各地在押的漢奸罪犯人進行審判,偽政權的大小漢奸頭目分別受到各省高等法院特設審判廳的審判。罪大惡極的偽政權頭目被處以極刑。
歷史證明,一切企圖侵略與奴役別的國家與人民的戰(zhàn)爭罪犯,以及向侵略者屈服投降、賣國求榮的漢奸,都必將受到歷史的嚴懲!
偉大的中華民族是永遠征服不了的!
經盛鴻,江蘇鹽城人,南京師范大學社會發(fā)展學院教授。從 1997 年至今先后出版有《西北王胡宗南》《民國大案紀實》《民國暗殺要案》《史海閑話》《屠殺與抗爭》《鐵路巨擎詹天佑》《南京淪陷八年史》等十多部專著,在《史學月刊》《抗日戰(zhàn)爭研究》《民國檔案》《安徽史學》等期刊發(fā)表論文近 200 篇。